劉德爲了此次大戰,又將軍隊重新進行了微調,一是爲了便於指揮,二則也是減少手下將領擁兵自重,也只是預防萬一而已。
兩萬五千兵馬,四千騎兵歸公孫起率領,手下副將爲周大國。
劉德的親衛營擴大到三千,虎衛軍爲五百人,由典韋、許虎爲左右都尉率領,經過改革,典韋的地位超過了許虎,不過許虎沒有說什麼,典韋的武力征服了一切。秦瓊、彭越、戴宗也作爲都尉跟隨作戰,但是沒有掌兵的權利。
其餘一萬八千人馬,章天朗率領五千士卒,副將爲霍俊、蔣林,章天朗重傷未愈,這五千人馬暫時由劉德親自率領,霍俊、蔣林跟隨出征。
陳琪作爲校尉自領一千兵馬。
燕南率領五千士卒,副將爲鄭福,留守東禹城。
關羽率領五千士卒,其中五百爲校刀手,副將爲周倉、廖化、魏延三人。
劉闢雖然官職不高,只是校尉,但他領有兩千人馬,駐紮在虎頭山,副將爲龔都、姚俊。
而樂陽城方面,劉貴統領二千兵馬,副將張弘、張飛。
單宏偉領有一千兵馬。
關羽在三天後準備完畢,便率領着本部兵馬從東禹城北門出發,跨過草原,往樂陽而去。
而劉德也在爲親征準備着一切事宜,不過也在閒暇期間陪小蝴蝶繞了繞東禹城,享受着難得空閒的時間。
這一日,劉德正在縣衙處理政務,突然有令兵來報,有天使到,劉德趕忙起身相迎,沒想到竟然是老朋友,宋公公麾下的小喜子。
劉德拱手道:“沒想到竟是喜公公親自前來,我還要恭喜喜公公高升!”
喜公公喜笑顏開:“不敢當,不敢當,新皇即位,對我們這些老人是頗爲照顧,咱家也因爲協助誅殺曹賊的些許微末功勞,被陛下升爲黃門令!其實,這還是多虧了侯爺啊!如果不是侯爺,咱家怎麼會有今天的好日子,這次爲侯爺頒旨,還是咱家特意爭取的!別人都想搶着過來呢!”
“我這偏僻邊疆竟然會如此受重視,真是榮幸之至啊!”
劉德說完,與喜公公對視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等劉德接了聖旨,特意邀請喜公公參加晚上爲他準備的晚宴,喜公公點頭應下了,笑眯眯的跟隨親衛下去休息了。
得到消息的陳朔等人前來詢問,劉德便將聖旨遞給陳朔,頗爲高興道:“喜事,朝廷因爲我擊敗菩薩教守住陳留城有功,增加了我五百食邑,並且將東禹、鈞元、長恆、陽馬、遼遠、東林、丹江、蘭口、弓山、武丘共十縣合爲一郡,東禹升格爲郡城,任命我爲郡守!”
簡雍等人聽完大喜,簡雍對劉德道:“這樣咱們有了朝廷的名分,就可以完全的吞併這些縣城,擴充自己的實力!”
“可是這些縣城的縣令大多數都是楊子川任命的,親向咱們的幾乎沒有,而且咱們的兵力本就稀少,恐怕短時間內拿不下這些城池,況且褚英就駐紮在遼遠...”
劉德道:“就算沒有朝廷的聖旨,這幾座城池也必須拿下,當然,有了聖旨更好,因爲這樣咱們就有了大義所在,甚至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其中一兩座城池。”
劉德命人將地圖鋪開,指着其中的蘭口縣與武丘縣道:“這兩城和遼遠城正好呈三角之勢,可以相互呼應,咱們雖然是佯攻,但也不能讓褚英看出破綻!”
劉德看向衆將,下令道:“陳琪!命你帶領本部兵馬進攻蘭口!蔣林,命你率領一千兵馬進攻武丘,每日大張旗鼓,假裝攻城即可!”
“末將領命!”
“秦瓊何在!”
“末將在!”
劉德詢問道:“當初你曾經說過,願意作先鋒,爲吾攻破陽馬城,是否有此事?”
“回稟主公,卻又此事,末將願爲先鋒,爲主公誅賊討逆!”秦瓊上前拜道。
“好!命你率領一千親衛營進攻陽馬城,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陽馬範家家主的人頭!”
“末將領命!”秦瓊叩首。
劉德揮舞這大手,高呼道:“其餘將士,三天後,出征遼遠!”
“是!”
......
“可惡!可惡!劉德小兒,老夫誓要將你扒皮抽骨!”
楊子川發出尖銳的怒吼,將案几上的竹簡、毛筆等物稀里嘩啦的全部掃落到地上,就連頜下的幾根鬍子被碰掉了,也顧不得心疼。
那封徐庶親筆書寫的《討楊賊檄文》,就這樣被摔在了地上,裡面的文章深深的刺痛了楊子川的內心,對於楊子川這種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的文人來說,這幾乎是奇恥大辱!
雖然裡面寫的大多數都是真的,但楊子川根本視而不見。
“之敬,命令軍隊掉頭前往遼遠,我與劉德新仇舊恨也該解決了!”楊子川雙眼赤紅,氣喘吁吁的下令道。
馮子敬連忙勸阻道:“明公,千萬不可如此,就算咱們這五萬加入到遼遠城,只要劉德守住虎頭山,咱們在短時間內根本攻克不下!而那時候郭子東將有了喘息之機啊!反倒不如將這支部隊投入到東孚戰場,儘快將郭子東消滅,在掉頭攻打東禹,東禹必將再無轉圜的餘地!”
楊子川扶着座椅把手,緩緩地坐下,剛纔的怒火已然消耗殆盡,對馮之敬道:“你說的對!滅掉郭子東,拿下錦陽關,是咱們一直的戰略,就讓劉德小兒在猖狂一陣吧!不過,我可不會讓他好過...”
楊子川將地上的《討楊賊檄文》拿起來,獰笑着對馮之敬道:“劉德既然寫了一份討伐我的檄文,那咱們也派人寫劉德的黑歷史,使勁的給我抹黑他,讓他跳進大河也洗不清!”
馮之敬疑惑道:“可劉德並沒有什麼黑歷史啊?最多的也就是他曾經流連在花街柳巷,不過那也算不上什麼...”
“他不是有個守寡的嫂子嘛...”
馮之敬神情一動,回道:“敬明白了!這就去辦!”
“呵呵呵呵!”
楊子川小心翼翼地撫摸着自己頜下的幾縷鬍子,發出喪屍一般的奸笑,彷彿已經看到劉德手足無措,焦頭爛額的樣子,既然還不能將你的肉體泯滅,那麼就讓你的精神飽受折磨吧!
......
中州,洛都,皇宮。
“兄長!”何太后沒想到自己最親近的兄長就這麼被那曹賊殺害了,何太后已經不知所措,只能抱着小皇帝嚎啕大哭,其實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困惑、還有恐懼。
就連大周堂堂二品衛將軍都被敵人殘忍的殺害,作爲一國之都快要被敵軍所包圍,這是大周立國三百年來第一次要發生這樣的事情。
大周難道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中嗎?
這讓她如何去面對先帝...
何太后心中悽苦無比...
陳和、李楨、姬常佑也已經到了這長樂殿,何遂被殺的消息也是灤王姬常佑告訴何太后的,何遂的被殺,使朝廷完全失去了對晉州的掌控。
西邊的西州乃是曹卓的地盤,朝廷更是沒有絲毫影響力,西州百姓只知曹卓不知朝廷,當聽說曹卓要反朝廷的時候,西州百姓積極響應,這也使曹卓能夠很快招募到二十萬兵力的原因,實際上剛開始曹卓麾下的兵力也就大概五萬左右。
而且西州貧苦,荒沙漫天,造就了西州百姓好勇鬥狠的性格,所以說西州也是絕佳的募兵地。
東北方向緊挨着中州的儋州,所有的兵馬都在圍剿小明王的殘部,雖然可以命李雲所部五萬人馬前來救援,但遠水解不了近渴,曹卓與歐陽易聯合二十萬大軍距離京師不過三天時間,等到李雲來救援,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但李楨還是派遣快馬,急詔李雲入京護駕!
距離中州比儋州更近的魯州,大半地盤已經落入到菩薩教的手中,東州災難頻繁,菩薩教依靠教義招攬了大批百姓爲其賣命!
但朝廷根本就束手無策,只能讓東州與魯州各郡、各縣自己組織兵馬防禦,也幸好菩薩教對世家大族的打擊尤爲激烈,這也讓世家大族人人自危,他們本就錢糧非常豐厚,如今得到了朝廷的授命,允許各大族開始自己招募士卒,抵禦菩薩教。
不管是爲了自家性命還是有着稱王稱霸的小心思,東州、魯州的世家大族紛紛招募士卒,保衛城池。
畢竟世家大族底蘊豐厚,兵甲充足,將士素質良好,而菩薩教更多的是一幫流民,戰鬥力非常稀鬆,兵甲也不足,世家大族一時間反倒將菩薩教煞氣給遏制住了!真是沒想到。
東州與魯州世家大族與菩薩教的爭端也陷入膠着狀態,朝廷已經無法在控制瘋狂成長起來的世家大族了!
中原地區早已經亂套起來,朝廷真正有種政令不出中州的感覺,而南方各州一是距離太遠,朝廷的控制力本就不算太強,南方的世家比起中原在地方上更是一手遮天;的二則南方本就是煙瘴之地,人口比起中原來差上不少,而且南方多蠻夷,光是應付這些蠻夷就已經夠南方各州受的了!
靈州經過各種災難還有柳大的叛亂早已經是殘破不堪,朝廷雖然委任了新的州牧,但新任州牧對於這種局面也是束手無策,只能依靠大部分世家來穩定局面。
自從李雲走後,世家大族又開始肆無忌憚的剝削百姓,他們剛吃過的苦頭恐怕是又忘了,消滅了一個柳大,可能還會出來個柳二、柳三、柳四,靈州暗流涌動。
陳和三人經過分析,除了需要一個月才能過來支援的李雲,堂堂京師只剩下新組建的五萬京營,還有一萬禁軍、兩萬城防營,一共八萬人馬。
八萬人馬,裡面還有五萬連血都沒見過的新兵,對戰二十萬曹卓率領的西州精銳(其中有三萬是歐陽易的兵馬),就算據城而守,又能守多久呢?
“不如將皇甫將軍召回來?”李楨建議道。
“不行!”
姬常佑反對道:“如果將皇甫將軍召回,豈不是將甘平城拱手讓與曹賊?再者,恐怕那袁破虜也不會讓皇甫將軍如願撤回到京師的!”
“那可如何是好?”
李楨心急如焚道,來回在殿中走動!
何太后看着沉默寡言的三人,何太后怒火中燒:“堂堂三位輔政大臣,怎麼連個守城的辦法也拿不出來?”
“如果安北將軍沒走的話,說不定他就有辦法能夠守住京師...”抱着小皇帝的何太后現在十分想念爲幫助先帝誅殺曹睢的劉德,劉德既然能夠打敗曹睢,那麼收拾他的兒子豈不是白給?這是屬於何太后小女人的心思。
“咳咳!”
陳和起身,卻止不住的咳嗽,瘦弱的身體微顫,讓人都感覺陳和恐怕一下子都要過去一樣,陳和身體越發不行了,昨夜在府中都咳出了血來,他感覺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去見先帝了。
可是如今大敵當前,陳和怎能撒手不管,在自己臨死前,一定要消滅這曹賊,不然在地下無顏面見先帝!這是屬於陳和的執念。
一想到如此,陳和的身體彷彿又增加了一些力氣,對何太后與李楨二人道:“李相國,如今只能靠你在去各大族府上召集他們的府兵,陳述厲害,告知他們,曹卓此來,是爲復仇而來,如若破城,恐怕無人能夠倖免,讓他們不要心存僥倖。”
“好!老夫這就去!”
李楨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容蒼白的陳和,哀嘆一聲,告辭離去。
這一刻,偶有矛盾的三人終於聯合起來,共同對敵!
“大將軍,你立刻組織將士爲接下來的守城做準備,滾石檑木火油金汁都要準備齊全,鼓舞士氣,以重賞利之,必能使將士們死戰!而老夫則招募城中百姓,組織青壯,也讓他們參與守城,畢竟,多一人就多一份力量!”
“本王知道了!”
灤王姬常佑拱手道。
“陛下,太后,老臣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保陛下與太后無恙,請陛下、太后放心!老臣告辭!”陳和說罷,扭頭離開了長樂殿。
何太后看着陳和離去的身影,本就哭腫了雙眼有流淌下淚水,國家有此良相,真是陛下之福,社稷之福啊!
何太后緊緊地將小皇帝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