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帝國首都莫斯科沙皇宮殿中,換了一身便裝的安德烈恭恭敬敬的站在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沙皇身側彙報道:
“陛下,立陶宛的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訴求,並與我們簽訂了紙面條約,只不過,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的處境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嚴峻,他控制的精銳和立陶宛翼騎兵幾乎被太平軍清掃一空,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麾下明面上忠於他的部隊九成九都是臨時拉起來的民兵武裝,和那些剛剛拿起武器不久的農夫與市民階層,除了人數衆多外,其他方面不值一提。
立陶宛的反抗軍除了牽制一部分太平軍外,恐怕對戰事並不會有真正意義的幫助,他們甚至連與太平軍主力進行會戰的勇氣都失去了,維爾諾城被攻陷的事實,也讓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的聲望喪失了很大一部分,特別是在立陶宛貴族圈中,已經沒有多少實力派的立陶宛貴族繼續跟隨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了,因爲從擺在明面上的實力來看,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乃至整個立陶宛已經沒有與太平天國對抗的資格。”
“哦?不是說現在立陶宛到處都是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派人組織起來的立陶宛民族反抗軍麼?即便不如太平軍,也不至於連對抗的資格都沒有吧。”
俄國沙皇有些不解的問道。
“陛下,如果拿起武器的農夫能有所作爲的話,哪裡還需要忠勇無畏的騎士來封疆守土?
據說,太平軍已經開始分流部隊,向整片立陶宛地區清剿立陶宛民族反抗軍陣線,至今爲止,我們的情報耳目沒有收到任何立陶宛民族反抗軍取得勝利的消息。”
安德烈語氣輕佻的回道,言語中充滿了對農民武裝的不屑之情,安德烈是軍事貴族子弟出身,也是絕對的血統論主義者,觀念里根本瞧不起出身低賤的農夫和底層市民。
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沙皇雖說不是前任沙皇的直系血脈,依靠陰謀篡權奪得的皇位,但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本身的血脈也屬於高貴的上等貴族,所以才能獲得安德烈的效忠。
這個時代的血統論主義者就好比21世紀的信奉白人至上種族主義者一般,是無法通過講道理讓他們信服的,只有鐵與血的戰爭事實,纔會讓他們從祖先的榮光中真正清醒過來。
當然,如果哪個國家真有那個實力,也不可能被外國某些種族主義者瞧不起……
“安德烈,你覺得我們派多少軍隊合適?你也知道,瑞典王國和克里米亞那羣韃靼蠻子一直盯着我們,如果我們派出太多軍隊,瑞典王國和克里米亞汗國很可能會發動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我可不想讓太多的精銳陷入波蘭立陶宛王國的戰場中。
我們如今在俄羅斯帝國內不容許有任何決定性戰役失敗的負面評論,否則杜馬議會那幫人又要跳出來搞事了。”
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沙皇沉聲道。
他之所以如此信任安德烈,原因很簡單,他的上位有超過一半是依靠安德烈的謀劃和士兵達成的,整個俄羅斯杜馬大貴族的圈子都知道,安德烈是現今這個沙皇最忠實的狗腿子,同樣的道理,沒有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沙皇,出身中層軍事貴族的安德烈連進入莫斯科城任職都做不到,更不用說如今掌握着莫斯科沙皇近衛軍和俄羅斯帝國最大的情報組織了。
“沙皇陛下,這次進攻太平天國的戰役我們要做兩手準備,我建議派出一個軍團的射手軍沿着傑斯納河流域挺進基輔地區,順道收服烏克蘭哥薩克義軍爲我們所用,伊凡·希爾科想要的無非就是烏克蘭哥薩克獨立建國的請求,我們完全可以先用承認他們地位的方式,將這羣還有些用途的哥薩克勇士當作前鋒炮灰,等打敗了太平天國,哥薩克人在偉大的俄羅斯帝國軍隊面前,是翻不出手掌心的。
富饒的基輔地區和瑞典王國不接壤,我們拿下後只需面對波蘭立陶宛王國的干涉即可,現在的波蘭立陶宛王國實力大損,到時候我們只需讓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利益,想必波蘭立陶宛王國也沒有底氣跟沙皇陛下真正開戰,到時候,沙皇陛下單單依靠拿下基輔地區的聲望,就可以徹底將杜馬議會的閒言蜚語壓制下去。
派出一個軍團的射手軍還有一個好處,陛下可以下令要求杜馬議會中那些沒有明確站在我們一方的大貴族派出自己的守護騎士和私軍參加這次戰事,勝利了沙皇陛下獲得大量聲望,參與的大貴族即便可以分攤一些榮譽,也無力跟沙皇陛下相抗衡。
一旦戰敗,那些私下裡不支持沙皇陛下的杜馬大貴族自身實力被削減不說,還要承擔一部分戰敗的職責,到時候如果杜馬議會拿戰敗之事挑起爭端,我們大可以將那些派兵的杜馬大貴族一起拉下馬,再加上莫斯科城中禁衛軍的支持,杜馬議會無論如何也休想動搖沙皇陛下的統治權!
太平天國是東歐各國的公敵,杜馬議會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對太平天國做出妥協的決議,更何況,基輔地區這塊大蛋糕,杜馬議會一直垂涎三尺呢,陛下只需要拋出分蛋糕的橄欖枝,杜馬議會通過出兵提議並不難,只要出兵,陛下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可是,如今在編的野戰射手軍總共纔有三個軍團,一下子就派出一個軍團,萬一戰敗了,帝國的實力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啊。”俄國沙皇略顯躊躇的回道。
“陛下,戰爭本就充滿變數,更何況,只要我們出手,克里米亞汗國下臣雖然不敢保證,但野心十足的瑞典王國一定會按耐不住出兵,我們的目標並不是滅亡太平天國,只是吞下基輔地區而已,達成這個目標勝利的概率還是蠻大的,驅使杜馬議會反對派大貴族參與,只是爲了以防萬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