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寒問姬嘰:“你有沒有覺得跟我,還有你媽咪待在一起,要經歷的事情很多,然後很難過很傷心。”
姬嘰拼命搖頭:“我沒有,我覺得跟媽咪在一起就很幸福,不管要經歷多少事情,我們都很幸福啊。”
他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有隱隱的水光在浮現,他是害怕的,但他很堅強。
夜非寒把他抱起來,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臉,然後說:“Good boy”
夜非寒把他所有的事情都儘量的往後推,然後帶着南汐找到了很多頂級的專家去診斷她的身體狀況,但是收穫甚微。
並且最近這一段時間,夜非寒要開始準備總統競爭,然後兩個月以後開始飛向全國各市進行巡演,爲自己的競爭拉票。
南汐是很不願意自己在這個時候拖他後腿的。
“夜非寒,我覺得自己最近的病情好了很多,可能當時就只是後遺症,然後並不需要很擔心,是我擔心過度了。一直以來都是我擔心過度了,其實並沒有什麼事情的。”她笑嘻嘻的,擡着頭跟夜非寒說,“真的不用擔心我,不信你可以考我幾個問題試一試。”
夜非寒盯着她笑嘻嘻的小臉,眸色很深沉,他跟她在一起的這一個月裡,能夠真切感覺到南汐在很努力的去換回自己的記憶,努力的記住身邊的每一個人,看着身體和記憶像是要往好的方向發展。
好像病情並沒有那麼嚴重。
而且夜非寒他最近的確是很忙,就算是陪在南汐身邊,每天也要處理很多電話和郵件。
一個月的時間,他帶着南汐去了很多的地方,見了很多人,有很多專家學者,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南汐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都告訴他不用擔心,這個就是一個心理上的問題,保持一個平衡的心態,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這樣的話聽多了,連夜非寒都覺得可能就是這樣了。
但是他知道事實並不是如此,因爲南汐的病情在惡化,她記住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她每天很努力的記住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是她抄在筆記本上的。
她把當天知道的東西記在筆記本上,第2天早上醒過來就去翻看。
這樣的病情,有些像老年癡呆,但是那些專家,卻沒有說,這就是。
並且,南汐這個年紀,不太可能得這樣的病的。
南汐她真的很努力的在記住身邊的一切,向讓他放心。
她總是告訴他,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擔心我,但是他怎麼能不擔心他呢?
夜非寒握緊了她的手,語氣很平靜:“我知道你每天都在記筆記,考你的問題沒有什麼意義。”
南汐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她語氣疏淡,連笑都笑不出來了,突然覺得淒涼又慘淡,她輕輕地說:“原來你都知道啊!”
“對,所以你在我面前故作堅強,完全沒有必要,我是誰,你是誰,你還需要跟我做這些嗎?”
男人和女人的關係,依靠和被依靠的關係。
南汐語氣裡是難掩的惆悵:“可是我覺得我在扯你的後腿呀,你明明這麼忙,這麼重要的時刻,可是我卻在……我真的覺得我們不需要這樣了,他們既然都說沒事的話,也許就真的沒事,我們回去吧,我想回家了,我想見姬嘰了,你看我還記得姬嘰,我甚至還記得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因爲你的手機相冊裡全部都是姬嘰,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會翻出來姬嘰還有我的照片,然後拼命的告訴自己我們是誰。”
南汐很快就淚溼了眼睛,她控訴般的看着夜非寒,質問般的問他:“你一定要這樣嗎?你一定要把我所有的難堪都說出來嗎?我真的想回去了,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了,你去做你的事情,我也許還可以幫到你呢。”
夜非寒語氣堅定,狹長的黑眸中,倒影的全部都是南汐的臉,連話語都是毋庸置疑的:“你的身體很重要,你在被你的記憶所困擾着,我不能夠放棄你,然後去做我的事情,這個總統的位置,我現在可以不競選,沒所謂。”
南汐拼命搖頭:“不是這樣的,夜非寒,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你不要爲了我,放棄任何事情,真的,你不要爲了我,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好嗎?因爲這樣我會覺得我活着很沒有用,很沒有意義。”
她重生來的目的是什麼?是想要好好的補償夜非寒,把她曾經讓夜非寒丟掉的東西全部都拿回來的,包括這一次的總統位置。
如果她這一生還是讓夜非寒爲了她,放棄了那麼多東西的話,她覺得她重生根本沒有意義。
因爲她知道夜非寒到底有多愛她,他前世今生所有的愛全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回來,從新來過一次,不是爲了讓夜非寒再一次承受這些負擔,讓他放棄那麼多東西的。
她抱着男人,固執的說:“我要回家。”
其實,呆在外面,也沒有什麼用處。
還不如一起回去。
夜非寒也沒有繼續拒絕南汐的請求,當天就讓時九準備了機票,直接飛回京都。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從回國的那一刻起,就是他們要面臨巨大挑戰的開始。
在回西園的路上,他們竟然被一羣流浪漢堵住了車子。
整條道理都被堵住了。
南汐甚至懷疑,這些流浪漢是認爲安排的,不然怎麼會這麼巧的,就出現在這裡,而且是這麼多的數量。
感覺是把S國所有的流浪漢都集齊了。
時九也很緊張,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
他給安保局打電話:“請馬上派人到163號路,閣下在這裡,被一羣流浪漢堵住了。”
安保局的局長很驚訝:“流浪漢嗎?最近很多流浪漢涌入京都,我們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卻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那條路上。”
時九皺着眉,說:“現在不是這個問題,而是請派人馬上疏通這條路,確保閣下的安全。”
“好的,我馬上派人過去。”
安保局的局長,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裡不急不緩的,根本聽不出來緊張的意思。
時九頓時蹙緊了眉頭,說:“十分鐘,請馬上加派人手過來。”
結果局長直接撂了時九的電話。
時九差點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