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聽到了張起起內心的吐槽,左司微微眯着眼看自己和張起起緊握的手——仍舊不鬆。
這時候的左司充分表明了什麼叫做翻臉不認人,昏迷前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看着張起起無比幸福的樣子,這會兒一醒來就變臉——張起起很難不會想到這是對方怕沒人救他而刻意討好自己,可看了看對方現在神情的慵懶以及眼中的那一抹陰狠,張起起明智的摒棄了這個念頭。
怪不得僕人們那麼怕他,已經做好了未雨綢繆準備的張起起這時候只得憨厚的笑着道:“我是跟你同一個職位的人的私生女……”絲毫沒有這個身份該有的羞恥與遮掩。
颯寒倒吸一口涼氣,瞅了瞅左司晦澀不明的表情,現在連張起起這麼機智正確的反應都懶得想她是不是有問題了,皇家出了醜聞可是大事,可是張起起如此直白的當着一個重身份和血脈的帝皇說出來——真是太她媽讓他佩服了。
拖油瓶估計懾於左司氣場嚇人,找了個藉口就出去了。
爲什麼說他找藉口——一般人說牙疼會捂着肚子嗎?
留下颯寒一個人瞪眼看着左司萬年難得回暖的臉。
哪知左司的反應更是讓颯寒絕望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差別待遇。
以往連對着自己兒子都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左司竟然勾脣笑了笑:“真有趣。”絲毫沒有颯寒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和厭惡,再看了一眼兩人緊握的手,颯寒眼角抽了抽,忽然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左司性情不好這是五大帝國公認的,而且非常討厭阿瑪斯帝國的人和事,這倒不是指他對皇子們,但是阿瑪斯帝國的國土左司從未踏入過,政治上的事情派的都是自家助力去,所以阿瑪斯帝國的帝皇和左司一直互看不順眼,這會兒聽了張起起說自己是私生女,這麼直白的話左司不會不知道阿瑪斯帝國帝皇有個私生女,但是這麼和顏悅色……
颯寒默默的看了看,然後斷定左司就是被撞的頭部出了障礙了,當然這話颯寒沒膽子說出來。
“你叫什麼?”
左司這會兒竟還問上了張起起的名字,張起起默默的看了一眼颯寒,然後說:“颯女……”
颯寒當即臉綠了,指着張起起就要破口大罵,左司就先一步拍了拍張起起的頭:“別撒謊,我不喜歡撒謊的孩子。”言語之中已經有了一絲不悅的味道。
颯寒更加驚悚了,他知道左司何止是不喜歡,要是知道了對他撒謊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張起起如此作死竟然還縱容她……
颯寒忽然覺得他們和張起起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就是一個折了左邊翅膀一個折了右邊,要不上天怎麼會讓張起起這個禍害成爲他們當中的一員。
張起起咽口水看了一眼颯寒,再次憨厚的笑了笑:“我叫張起起。”心中卻盤算中回去就改名,被一個帝皇惦記這感覺着實不太好。
“張起起?”
左司緩慢的重複了這三個字,聽得張起起卻是菊花一緊,但其實心中對於左司沒有害怕的情緒,畢竟她張起起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好吧其實就是她莫名其妙的篤定左司不會傷害她。
左司終於鬆開了張起起的手,如蒙大赦的張起起立刻從牀邊蹦噠起來,速度之快讓左司轉頭低皺眉頭看了她一眼,張起起頓時又慫的蹲在了牀邊。
這會兒颯寒經歷了左司的不正常之後終於有空檔懷疑張起起的事,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張起起的表現都不像是一個神經病人的樣子,說話思維這麼敏捷反應很快人也賤——很有一個熟悉的人的感覺,難道張起起病早好了?
所以當颯寒懷疑的看了過去,迎面的是張起起翻着白眼看他,這下颯寒斷定——就算病好了在他心中這還是一個智障人士,以後得離她遠點!
這時左司起牀上廁所,颯寒趁機對着張起起說了一句:“待會兒記得問一下臣皇的事情。”
張起起沒反應過來:“問他幹什麼,不是都走了嗎?”
颯寒瞪着她:“讓你問就問,不然小心我把你沒瘋的事情捅出去,我拿你沒用,我知道你爸那邊肯定對你有企圖對不對?”颯寒想的既然左司對張起起這麼特殊,藉機問下左司對臣皇究竟不在意到了哪種地步……順便看看父子之間還有沒有救。
張起起:“……”媽的一幫子丟人的人,意圖別人全知道,要不自己乾脆把自己捅出去好了?這想法在張起起腦中停留了0.1秒便化爲了歷史的塵埃。又多一個人威脅她她相當憂鬱,看來以後有必要讓小月多多照顧颯寒了。
左司上廁所回來,張起起按照颯寒說的斟酌的說了一句:“您知道臣皇他姓什麼嗎?”話一出口張起起恨不得讓自己被小月剁了算了,她明明想的是一個正常的問題,腦抽了居然問出這個!
颯寒:“……”他發現他太蠢了,居然威脅這個女人。
左司明顯愣了一下:“他姓左啊?你要是想打聽他的事還不如問颯寒,我是他父親沒錯,可我不會干涉你們在一起的。”
張起起:“……”左司這腦洞大開起來連她都擋不住。
颯寒:“……”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他居然無形之中害了自己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