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架的背後是一間房子,那房子的門是半掩着的。
從那半掩着的門看進去,那房子的牆壁上掛着許多具銀色的面具。
好奇心使然,簡情從地上站起來,朝着那房子走去。
輕輕的推開那半掩着的門,房間裡的景象,再次讓簡情移不開眼睛。
房間裡左邊的牆壁上,全部都是銀色的面具。
因爲之前,天天都有看到陳毓航帶面具,對於這些面具,簡情倒也不覺得奇怪。
吸引她的是右邊的牆壁,右邊的牆壁上掛得滿滿的照片。
因爲從門口到牆壁,有一定的距離,牆壁上的照片不是一下子就能看清楚。
但是隱隱約約的看到,很多張小男孩的照片。
那個是陳毓航小時候的照片嗎?照片上的他好像並沒有帶面具。
沒有面具那?就代表着以前陳毓航是不用帶面具的,以前他的臉並不是那樣的。
不用帶面具的他長的又是什麼樣呢?帶着這份好奇,簡情走進了房間,朝着那些照片而去。
“誰準你進來!”簡情纔剛走進房間,一道冰冷憤怒的聲音,就從她的身後響起。
隨着那一道憤怒的聲音,簡情的脖子就被人掐住了,來人就掐着她的脖子,就把她往房子外邊甩。
“不要!”簡情本能的揮手反抗。
人自救的情況下,手上的勁都是比較大的。
簡情這麼一揮手就打到了陳毓航的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毓航臉上的面具戴得不夠穩,還是簡情的力氣足夠大。
“哐當!”一聲,陳毓航臉上的面具就被簡情打了下。
早已習慣了有面具的保護,保護自己那個醜陋的面孔,面具一掉,對於陳毓航來說,就像是突然被人扒了衣服一樣。
一下子就赤裸裸的站在人前。
陳毓航快速地,把掐在簡情脖子上的手收了回來。
手收回來的陳毓航,迅速的把臉扭到一邊。
在他的潛意識裡擔心自己又嚇到了簡情。
被陳毓航放開的簡情,也迅速的把臉扭到一邊。
她也害怕看到陳毓航的臉。
僅僅是過了一秒,陳毓航就有些惱怒,他腦的卻是他自己。
爲什麼要在乎她,爲什麼害怕她看到他的臉。
“滾!”陳毓航開口趕簡情。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闖進這裡!”簡情低着頭,不敢看陳毓航,一邊給陳毓航道歉,一邊從房間裡退出來。
簡情腳步還沒有後退幾步,她就停了下來,因爲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腳碰到東西。
簡情瞧着她的腳而去。
她的腳碰到了,從陳毓航臉上掉下來的面具。
看到腳邊的面具,心頭涌上一股衝動,她彎身撿起了陳毓航的面具。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簡情撿起了面具,拿着那面具,遞到了陳毓航的面前,“給!”
看着突然遞到自己面前的面具,陳毓航有些愕然。
他怎麼也沒想到,簡情會把面具遞給他。
“給!”看到陳毓航沒有接過她手中的面具,簡情又重複了一遍。
因爲有些害怕,也因爲有些緊張,簡情的手有些發抖。
她都有些後悔了,後悔去撿陳毓航的面具。
陳毓航會不會因爲討厭她,就不要這張面具了。
而且他也不少這一張面具。
“我出去了!”簡情諾諾地道。
說着,就想把握着面具的手收回來。
就在簡情想把手收回來時,陳毓航一把就奪過了她手中的面具。
手上的面具是被陳雨航奪過去了,她的臉卻因爲痛苦而皺成了一團,陳毓航剛剛的這麼一奪,碰到了她手腕上的傷口。
那個傷口,是一個多月以前,就是陳毓航臉上的血滴落下來留下的。
陳毓航臉上的血,有腐蝕的作用一樣,這都一個多月了,仍然沒有好。
看到自己已經拿了簡情的面具,而簡情卻沒有馬上走。
陳毓航瞅了一眼,臉上滿是痛楚的簡情,他開口了,帶着滿滿的嫌棄之意,“滾!別在這裝模作樣!”
“我走!”簡情倉促的退了出來。
簡情捂着自己那隻受傷的手,從陳毓航的面前退離。
直到簡情從書房裡退出去,陳毓航纔回頭,看着門口的方向,左手搭在右手上面,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晚上,小暄洗澡出來,看到簡情坐在牀邊,左手輕捂在右手上,臉上的五官,因爲痛苦而皺成了一團。
“少奶奶!”小暄走到簡情的面前,“你的手又疼了?”
“沒事!”看到小暄過來,簡情急忙把手放下。
小暄卻沒依簡情的話,她伸手把簡情的手擡起來,拉開她的衣袖。
袖子一拉開,小暄就倒抽了一口氣。
簡情的手碗上,就是陳毓航臉上的血滴到的地方,肌肉已經壞掉,並有膿水流出來。
幸好,面積不算大。
“少奶奶,你的手都這麼嚴重了怎麼沒有說呀?”
“沒事!”簡情把自己的手從小暄的手中抽出來,“這種傷一般都是要出膿纔好的,這個膿下去了,我再上一些藥就好了。”
“睡吧!”簡情輕輕的拍了一下小暄,然後躺下,“我明天還要去上班呢,所以我要早點睡!”
她現在的身份不比以前,陳家不再給她派車,她要走下雲山,然後又從雲山到外邊的地鐵。
她最起碼都得走上四十分鐘,所以明天天一亮她就得起牀了。
“少奶奶!”小暄看着簡情,替她感到委屈,“你這手都傷成這樣了,每天要幹家裡的活,還要去上班,太辛苦了。”
“不辛苦!”簡情閉上眼睛認真地睡覺。
都到了這一個地步,還有什麼辛苦與不辛苦呢!
簡情早上醒起來時,常媽已經讓人把簡情的護身符拿過來。
簡情在傭人餐廳用過早飯,就直接出門了。
因爲陳毓航已經很久不到公司了,黃安生每天都準時把文件送到陳宅。
八點一過,他又準時出現在陳毓航的書房。
“董事長!”黃安生一邊把手中的文件,放到陳毓航航的書桌上,一邊看着他,小心翼翼道,“我在來的路上看到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