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男子在女孩喝罵出口之後,也不由得皺起眉頭,略帶不滿的掃了她一眼,並開口說道:“小冉,你的車開的太快了。剛纔我看見兩個保安正在跟那人說什麼,可能是問路的。你有必要這麼大火氣麼?”
“司馬大哥你不知道,像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這些人就不能跟他們好好說話,不然一個個的都蹬鼻子上臉。”女孩憤恨的瞪了兩個保安一眼,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付小魚高聲罵道:“你是不是瞎啊?沒看見車來了嗎?趕緊滾蛋!別擋路!下次長點眼睛,不然早晚被人撞死你!”
付小魚看着她那原本還算漂亮的臉蛋帶着尖酸刻薄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起來。站在車頭前搖頭嘆息道:“不知道你這暴脾氣是跟誰學的,但是今天要不是看在徐老先生的面子上……”
他是想說如果不是看在徐老先生的面子上,他早就張口開罵了。
但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突然就聽到他身後別墅之內傳來了一個蒼老卻相當洪亮的聲音說道:“謝謝大師給我徐老頭面子,孩子小不懂事兒,希望大師不要放在心上。徐冉,馬上給我下來,跪下給大師磕頭賠罪,否則從今以後不允許你再踏出大門一步。”
那聲音說道最後語氣變的無比冷厲。
付小魚循聲望去,就見到從別墅內快步走來了五個人,在他們身後還有更多的人跟了出來。
爲首的是一個滿頭銀髮,鬍鬚垂胸的老人。在他身邊分別跟着三個看年紀差不多在五十多以上的男女,另外還有一個看上去大約在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女人。
“太爺爺?”跑車上的女孩剛一聽到老人說的話,便猛然一激靈,隨後連一點要反駁的意思都沒有,極其乾脆的打開車門跳出來,兩步跑到付小魚身旁,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付小魚正側頭看向那說話的老人,準備張口說話的時候,立刻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愣了。
“我靠,你也太乾脆了吧?”他驚訝的幾乎是下意識的張口就對低頭跪在身前女孩說道。
“對,對不起。我錯了!”女孩驚恐的顫抖着說道。但是她雖然是對着付小魚跪下的,可她的臉卻朝着那老人的方向。很顯然,讓女孩驚恐的應該就是她口中的太爺爺。
付小魚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隨後擡頭對已經走到近前的老人問道:“請問你是徐光龍老先生吧?我找你有點事兒,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有有有,大師請進。”老人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立即點頭,同時擡手向別墅內邀請。
老人身旁的幾個人,包括那跟出來的年輕女人在內,無一不對付小魚恭敬垂首。
沒想到範無救的名頭這麼好使,這老頭一點都不懷疑自己是假冒的嗎?
付小魚在心裡暗暗嘀咕一聲,表面上則微笑的跟隨在老人身旁向別墅之內走去,沿途無數後續出來的各色人物紛紛滿臉震驚的看着衣着普通的年輕人,鎮定自若的任由徐光龍老人熱情的近乎獻媚般的引入別墅之內。
一路穿過人羣,徐光龍絲毫不在意四周賓客的詫異眼光,無比客氣的將付小魚引領着朝自己書房走去。
“還不知大師尊姓?”徐光龍一邊走一邊小心的開頭問道。
“付小魚!還有我不是什麼大師。”付小魚笑着搖頭回答。自從見到這個徐光龍老人,他就有一種無比荒謬的感覺。具體是什麼原因,他也說不出來,但可以確定,這老頭絕對不可能像表面看見的這麼好說話。
“付大師客氣了。”徐光龍目光微閃,臉上恭維的笑容絲毫不變。隨後似乎想起什麼似得,轉頭對身後跟來的徐冉以及與徐冉同來的那個年輕人說道:“小冉現在給我回自己房間閉門思過去。等客人走了,讓你父母帶你過來。司馬家的小傢伙,你跟小冉過來有什麼事?難道又想娶我徐家的另一個丫頭了?”
徐冉臉色煞白,聞言如蒙大赦趕緊連連點頭轉身就走。就連徐光龍隨後的調侃都根本不敢理會。
那跟隨徐冉同來的年輕人似乎對徐光龍相當的尊敬,一路跟隨過來時,除了偶爾好奇的看一眼付小魚之外,從未有任何特殊的表現。此時徐光龍主動詢問,他才微笑着說道:“老爺子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跟小洛再有三個月舉行婚禮,您這話要是傳到我爸爸耳朵裡,我非被打死不可。我這次來……”
“嗯,走吧,進去說。”不等他把話說完,衆人已經來到徐光龍的書房門前,徐光龍擡手打斷了年輕人的敘述,微笑着打開房門,對付小魚擡手向內做了個請的手勢。
年輕人很識趣的點頭微笑,並未對此表現任何不滿。
跟隨徐光龍同來的其他幾人則紛紛對徐光龍躬身行禮後轉身離開,看樣子這個老頭的書房並不是誰都可以進的。
付小魚側頭看了一眼轉身離開的幾人,表情上帶着一絲猜測。
徐光龍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一般,微笑着說道:“我這書房一般只有我自己進來。歲數大了,喜歡清靜。付大師請進,司馬家的小傢伙,你也進來一起坐坐吧。你這個市委副書記家的公子能遇見付大師,也算是你的福氣了。生前身後事可是大不一樣的。”
付小魚聽着徐光龍最後若有深意的話,假裝沒聽懂,直接邁步走進了書房之內。
那年輕人跟在徐光龍和付小魚身後走進來,同時口中略有同感似得附和道:“是啊!如果不是認識了小洛,又通過小洛認識了您,也許我們家早都魂歸地府了。生前有再多的財富,也只能是活着的時候纔有用。”
對於兩人的對話,付小魚有心接口說點什麼。但是當他邁步走進書房的一瞬間,一股突如其來的陰冷氣息立刻迎面撲來。
好濃重的陰氣!
付小魚皺了一下眉,暗自運轉冥河鎮魂訣,將這股未知的陰氣隔絕在體外。同時表面上依然假裝不知,步伐自然的走了進去。
緊隨在他身後的徐光龍,望着付小魚毫無異樣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同時眼角向書房角落裡的觀賞魚缸看了一眼。並未做出任何表示,直接尾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