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魚雙眼呆愣的看着她那一臉祈盼的表情,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他感覺自己剛纔的舉動很過分,很沒有同情心,很慚愧!隨即不忍直視的側頭悄悄伸出手掌,暗運法訣,將之前剛剛打入她體內的一絲陰冥之氣又給吸了回來。
這個女人的智商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自己如果還對她下黑手,實在是有點掉價了。想自己一個堂堂的地府城隍代理,每天經手的亡魂過萬個,怎麼能跟一個這樣的……一般見識呢?
張雨萌站在後面更是一臉憐憫的,望着這個剛纔不斷對自己辱罵個沒完的胖女人。她很想知道,如果一個人無知到了這種程度,她以後還會做出什麼樣更加愚蠢的事情?
看來下次她再來的時候,自己也應該給她一個凡事優先的待遇。這樣的人傻錢多的主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碰的着的。願意罵人就讓她罵好了,她罵的越兇就坑的她越慘。看看最後誰憋屈!
吳浩軒吧嗒吧嗒嘴,想了半天才遲疑着回道:“嗯,這個首飾,做工還算精細。鑲嵌的手法雖然做的略有瑕疵,但整體來說,也算的上是很不錯的工藝品了。嗯,就是這些!”
“就這些?”中年女人皺起眉頭,不滿的繼續問道:“那你再說說上面的紅瑪瑙,質地、形狀、大小什麼的,都有什麼出彩兒的地方。”
吳浩軒爲難的轉頭看了一眼,仍然倒揹着雙手看着窗外的崔姓老人,見他絲毫沒有幫自己說話的意思之後,無奈的嘆息一聲,答道:“這位女士,你這就有點爲難我了。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你的這件首飾,最好還是去更權威的地方重新鑑定一下吧。恕我實在不知怎麼回答你。”
“你這老頭怎麼這樣?”中年女人不耐煩的瞪眼怒喝道:“我好說好商量的,讓你說說它好在哪,你這推三阻四的是什麼意思?啊?瞧不起我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們總公司打電話投訴你?”
吳浩軒鬱悶的用鼻孔喘了個粗氣,隨後臉色難看的搖頭說道:“這位女士,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的這個首飾,我覺得是假的!所以,我沒辦法詳細的幫你找出它的優點都有哪些。還是請你到更權威的機構去鑑定吧,也許是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也不一定!”
“我看也是!”中年女人聞言,憤怒的大吼一聲道:“你眼瞎還是老糊塗了?我花了一百多萬買來的紅瑪瑙戒指,你隨便看一眼就說是假的?你個老不要臉的東西,竟然隨便欺騙顧客。我現在就給你們總公司打電話投訴你。你等着!哼!”
說完,她上前一步,一把奪回小禮盒,塞進包裡,隨後怒氣衝衝的轉身便向外快步走去。
這時,站在窗前一直沒出聲的崔姓老人,雙眼看着窗外的馬路,語氣有些怪異的開口說道:“小張,你去送送客人。告訴她,咱們店裡所有的東西,以後對她都打九五折,買的越多折扣越多。以後歡迎她常來。”
“噗~!”付小魚一聽,也如同之前的張雨萌一樣,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了。
“好的董事長,我這就去!”張雨萌臉上露出一絲瞭然的微笑,立刻點頭追了出去。
張雨萌走出去以後,崔姓老人才轉回身看着付小魚笑道:“好了,一場鬧劇,讓付先生見笑了。咱們還是來說說你的玉笄吧!這可是世間少有的稀世寶物,不知你準備怎麼處理它?”
付小魚拿着玉笄低頭看了一眼,隨後又遞給吳浩軒,學着之前那個中年女人的口氣說道:“還是先請吳師傅跟我說說這寶貝好在哪裡?”
“你這小子!”吳浩軒哭笑不得的接過玉笄,搖了搖頭說道:“此物單看做工來說,有點像南宋時期的手法。但是就我個人判斷,我覺得它應該是在五代時期,也就是公元九百年至九百五十年左右。
而且,這玉笄上所鑲嵌的兩顆紅寶石也很特別。切割的如此細小卻又異常精美的手法,恐怕不是當時的中原地區能夠做到的。我感覺這兩顆紅寶石很可能是從西域,也就是現在的新疆甚至更遠的地區流傳過來,輾轉被五代時期的某個工匠得到,並最終制作出來。”
崔姓老人走過來,伸手拿過玉笄,放在掌心裡看了看補充說道:“老吳你忽略了一點,正常冕冠的玉笄一般很少聽說有鑲嵌其他珠寶的情況。
而且像如此花哨的玉笄,似乎在歷朝歷代的史料文獻裡從來都沒有提及過。就算是五代時期戰亂頻仍,但每一國建立,每一任皇帝登基都是有詳細記載的。
所以我估計,這枚玉笄極有可能是當時某個即將登基的帝王,又或者某個馬上要建國並準備登基儀式的皇帝,因爲某些原因最終沒來得及使用的東西。”
吳浩軒笑着搖頭道:“你的腦子倒是轉的比我快,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東西已經是被人用過的了。而且還用了許多年!”
他伸手一指玉笄上的龍鱗圖案繼續道:“你仔細看看每一片龍鱗的圓潤程度。以你的眼光應該能看得出來,上面有三處區域的龍鱗,要比其他地方的更加細膩。這說明了什麼,就不需要我再解釋了吧?”
崔姓老人仔細的看了半天,醒悟般的點點頭隨即又皺眉搖搖頭嘆息道:“猜不透,不過越是猜不透來歷的寶物,越讓人着迷。”
說着,他轉頭看向付小魚笑着問道:“付先生,這枚玉笄的優點和謎團都已經說出來了。現在說說你的想法吧!”
付小魚擡手搓了搓下巴,想了一下後,突然搖頭說道:“兩位老先生,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反倒不想賣了。
這樣吧,我手裡還有幾個明代的銀元寶。如果你們要的話,我就直接賣你們了。至於這枚玉……什麼的,我還是自己留着吧。等哪天沒錢花的時候,再說!”
兩個老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同時苦笑了一聲。
付小魚拿回玉笄,道聲歉後,轉身快步離開。
他剛纔是臨時改變的主意,這枚玉笄值多少錢實際上他並不是很在意。但讓他決定收回的主要原因,還是兩個老人說的有關它的那些分析。
這個被經常使用卻在史料裡沒有任何記載的玉笄,難道真的只是普通的一件戰亂年代遺留下來的珍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