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付小魚在心裡不斷的理順着這些亂糟糟的關係的時候。劉寒峪已經帶領着衆人翻過小山丘,快步來到山下附近。
在山丘的這一側,有許多個頭大小不一的亂石,散亂的堆放的四處都是。
其中有些大塊的,看樣子足有三四米高。
“找準了!”道裝中年人,對照着風水羅盤仔細計算了一下,隨後對劉寒峪擡手一指左前方的一大堆亂石說道:“這片地域的陰煞邪氣的泄露地點,就是那。”
劉寒峪臉色嚴肅起來,擡手向前一揮。跟隨在他身後的衆人立刻會意,全都開始加快腳步。
除了付小魚站在原地沒動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從身上各處掏出各種不同的玩應來。
劉寒峪所用的法器竟然是兩隻手肘粗細的青銅環,也不知有何作用。跟隨在他身旁的那道裝中年人則是伸手從懷中扯出一把金錢劍來。付小魚通過探查陰氣一掃,立刻發現,這把金錢劍上用紅繩綁着的所有金錢上,竟然都是一些及其古老的文字。看上去與近代的繁體文字有很大不同。但卻不是上古聖文,也不是甲骨文一類的文字。
其他人中有幾個拿的是許多符文各異的黃色符籙。更多的則是紛紛掏出來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器。
吳忘憲所用的是一支看起來宛如鈴鐺一般,但卻沒有激發聲音部件的東西。那東西僅有拳頭大小,材質似乎是青銅的,在頂端還有一根長長的銅鏈連接。
王歡歡除了原本握在手中的短劍之外,又從兜裡掏出一支用黑色絲繩拴着的淺灰色石頭。也不知那石頭有什麼神奇之處。
如此衆多的陰陽法器,讓付小魚簡直歎爲觀止。
僅憑探查陰氣掃了一圈,他就感應出這些法器之中的陰陽二氣都有不同的側重。有些烈陽之氣偏重一點,有些陰冥之氣更多一些。但除此之外,更深入的東西,比如如何運用之類的,就不是探查陰氣所能感應的出來的了。
因此付小魚幾次都差點主動跟着衝上去,跟着衆人一起去看看。當然,他想要看的只是這些陰陽法器的威力和用法而已。
眼見所有人都拿着強光手電快步走下山丘,只有那三個手持狙擊步槍的人,各自散開尋找自己鐘意的埋伏地點藏匿起來。
“嘖嘖,還真有那麼點狙擊手的意思啊!”付小魚品頭論足的站在原地向那三人各自選定的躲藏地點讚歎一聲,隨後才慢悠悠的隨着已經走出十餘米開外的衆人走下山丘。
劉寒峪帶着衆人快步來到道裝中年人算準的位置。可是跟在後面的付小魚卻發現,他們在到達那一大堆亂石近前之後,卻全都表情凝重的站在原地,望着亂石堆中間的一個地方沉默不語。
付小魚好奇的走過去探頭一看,只見在那堆亂石之間,竟然有一尊高越半米古怪佛像。
那佛像乍一看起來倒還算正常,額頭一點硃砂,雙眼半開半合,雙耳垂肩。三對手臂的六隻手掌上分別掐着不同法印,身軀上坦胸露乳的盤膝而坐。
但付小魚仔細一看,卻發現不對了。
正常寺廟裡的佛像,一般都是在額頭或者胸前刻着一個“卐”字梵文印記,翻譯成漢語就是“吉祥之所集”的意思。
但是這尊佛像卻不同,除了它額頭上有一點硃砂印記之外,在它袒露的胸口上,刻畫的竟然是一個骷髏頭。
“這是什麼佛?怎麼從來沒見過?”付小魚忍不住好奇的嘀咕道。
劉寒峪的臉色自大見到這尊佛像開始,便不斷閃現着憤怒之色。聽到付小魚的嘀咕聲,強壓心頭怒氣,緩緩回道:“陰冥比丘僧!傳說它曾是地藏王菩薩坐下弟子之一。地藏王菩薩爲超度世間亡魂,發下宏願,一直留在冥界地府。這陰冥比丘僧不知因爲什麼事,叛離佛門,改投血河門下,成爲了血河三族中某一族的門客。據說它一直都是專門負責血河對外一應事務的傢伙。”
付小魚聽的一腦門子的問號,還有這個傳說麼?怎麼從來沒聽過。不過話說,血河?不就是冥河鎮魂訣的血河接引手印所打開的地方麼?
心裡盤旋着種種疑問,他乾脆將探查陰氣釋放出來,開始掃向那雕像。
道裝中年人皺着眉咬牙道:“傳說陰冥比丘僧在人間有一處道場,所傳承的就是它在叛離佛門時自行領悟的一種秘法。而繼承這種秘法的,就是千陰鬼門!
所以,每當有陰冥比丘僧的尊像出現之地,就是千陰鬼門劃定的禁區。任何人見到尊像,必須立刻退避三十里之外,否則就是與千陰鬼門爲敵,不死不休。”
“哼!”劉寒峪怒哼道:“我們代表的可不是某個宗門,而是國家靈異調查局!任他千陰鬼門在陰陽道上實力再強,也不敢與國家對抗。不用管它!上來兩個人,把這佛門叛徒的塑像搬開。”
“劉部長,且慢!”站在劉寒峪身後不遠處,一直不聲不響的一個白髮老者,突然上前兩步走到雕像旁邊,擺手說道:“劉部長,你剛纔的話雖然沒錯。但是別忘了,咱們雖然有公職在身,卻也不能不考慮一下身後各自宗門的事情。
千陰鬼門的規矩,擅動尊像者盡屠其族,煉魂滅魄……”
“周空牧!你什麼意思?”劉寒峪目光發冷的看着他,打斷道:“莫非你忘記自己的職責了麼?又或者說,你怕了千陰鬼門了?”
道裝中年人也皺眉說道:“周老,且不說你是西部督查聯絡員的職責。單說你身爲乾陵守墓人後裔的身份。你就應當知道陰冥比丘僧是誰,更應該知道你的敵人是誰。”
周空牧臉色帶着一絲尷尬,有些訕訕的說道:“我只是,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家理智一點。公職不過是國家強行攤派給咱們各宗門的任務而已,不必太過……”
“行了!”劉寒峪不耐煩的一擺手,再次打斷道:“我敬你是我的長輩,這次不跟你計較。任務完成之後,你就回陝西祖地去吧,換一個年輕人過來。我會跟總局說明情況的。”
周空牧嘆息一聲,朝劉寒峪拱了拱手,隨後落寞的轉身便走。
看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繼續跟着衆人一起完成任務的意思。
付小魚表面上好像一直在安靜的聽着幾人之間的對話。
可正當周空牧轉身離去的同時,付小魚卻突然瞳孔一縮,但隨即又立刻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