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怎麼樣了?”冷赫然幾步上前拉着了安泰着急的問道。
安泰斜眼看了看冷赫然,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差一點點,大人和孩子就都保不住了。”
安寧郡主這般年紀,雖然說還有婦人也一樣的生育。可是,安寧郡主哪裡能和那些生養過好幾個孩子的婦人相比。
這是她的第一胎,本就艱難。一個弄不好,那絕對就是一屍兩命的下場。
安泰想着,等會兒一定要提醒自家妹妹。離這安寧郡主遠一點,要不然再出一點兒事情,肯定就沒有辦法收拾了。
“謝謝太醫了。”冷赫然聽到這話,才鬆了一口氣。他娶上安寧郡主,可以說和娶上一道保命符差不多了。
要是安寧郡主真的死了的話,第一個倒黴的人就是他了。
剛纔哭着再次進去幫着太醫的奶孃忽然哭着跑了出來,一把就跪在了地上。將剛纔本就嗑的烏青一片的頭朝着地上再次重重的磕下去。
“老爺,你可要爲了郡主做主啊。郡主剛剛醒了過來,她說,是長書少爺將她推到的。”
原本擡腿要走的安泰聽到這話,腳上的步子就是一慢。
榮國公原本陰轉晴的臉色,再次黑了下來。冷長書忽然從人羣裡面走了出來,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奶孃給踢到。
“你胡說什麼呢?”冷長書臉色鐵青,這一腳直接將奶孃給踢了滾了一圈。“本少爺哪裡有害人了?”
奶孃卻是哭着喊道:“長書少爺,你雖然不是郡主親生的。可是郡主從進門以來對你是怎麼樣的好?
你雖然不領情,可是郡主可曾對你的關心有半分的打折扣了?您用的吃的喝的,都是郡主精心準備的。
郡主就怕你瘦了一點兒的委屈,只是沒有想到。你剛纔居然趁着奴才們都走開了,一把推倒了郡主。
這話是郡主剛剛說的,哪裡還有假話?”
“我沒有。”冷長書氣的一張臉漲紅一片,“我爲什麼還要害母親?”
這話一說出,這院子裡面的人卻都是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冷長喜和冷長歡的目的都那麼的明確想要除掉安寧郡主肚子裡面的孩子,這樣的還不是理由嗎?
“長書少爺問爲什麼?當初長悅小姐長明少爺回到榮國公府的時候,您不是也對他們不喜嗎?郡主剛剛醒過來,哭的眼睛都腫了。”奶孃聲嘶力竭的哭訴着,看起來毫不可憐。
這話一出,榮國公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朝着冷赫然看去,冷赫然被自己的目光看得窘迫,怒聲喝道。
“小畜生,你當真做了這樣的事情了嗎?”
“兒子沒有。”冷長書辯駁道,他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奶孃,急忙說道:“肯定是這奶孃想要冤枉我的。”
“爲什麼惱怒要冤枉長書少爺?老奴只盼着長書少爺能和郡主相安無事,這纔是郡主的福氣。惱怒盼着長書少爺和郡主起嫌隙做什麼?”奶孃哭的涕淚橫流的,看起來是在是悲傷至極。
“父親,我沒有。”冷長書驚聲叫道。一雙眼睛狠毒的看着奶孃,彷彿要化身餓狼將奶孃給撕碎一般。
這般的兇狠外露,冷赫然怎麼會相信?可是,要讓冷赫然處置了冷長書,冷赫然卻也捨不得自己的兒子。
“縣主,你是這府裡面的明白人,現在郡主被害成現在的摸樣。老奴求您了,就算看在郡主這般處境的份上,您幫幫郡主吧。嗚嗚……”
奶孃轉頭卻是朝着冷如凝撲了過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要是不然,郡主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害死了?現在郡主每天誠惶誠恐了,就生怕肚子裡面的孩子保不住。她可是王爺和王妃最後的一地血脈了啊……”
奶孃哭喊着的王妃王爺,自然就是被皇上處置了的兄弟弟媳。
榮國公的臉色一變,“查清楚了。”
皇上可是不顧皇家血脈,將其他的兄弟斬草除根,可卻還知道保下安寧郡主這最後的一點兒血脈。
要是安寧郡主在榮國公府出了事情的話,皇上或許會在心底叫好。可是,爲了整個皇室面子上面的好看,卻絕對會拿榮國公府做一場大戲的。
冷如凝看着自己祖父一聲令下,總管就帶着人走了出去,心底一片瞭然。
“如凝。”小文氏擔心的看着自己女兒,她不明白,爲什麼每次二房發生事情,總是要牽扯上自家女兒。
難道她養大的女兒,是準備着讓二房當做官衙使喚的嗎?
冷如凝安撫的拍了拍自己孃的手,看着哭的悽楚的奶孃,眼底卻是清冷一片。奶孃一邊哭着,一邊伸手拉住了冷如凝的手。
她擡起頭來,朝着冷如凝眨巴了一下眼睛。冷如凝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手心處傳來了什麼東西,幸虧剛纔奶孃就一直糾纏着自己,要不然現在奶孃的動作肯定引起別人的注意。
冷如凝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身後,輕輕的摩挲了一番,就感覺到了自己手心裡面是一個什麼硬硬的東西。
“祖父,既然是想要爲了給二嬸嬸一個交代的話。可以先看看二弟今天下午都在哪裡?要是沒有去花園的話,真相大白也就在眼前了。”冷如凝開口說道。
小文氏訝異了看了一下自己女兒,就看到自己女兒對着自己使了一個眼色。
小文氏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現在每個院子的門口,我都安排了人守。要是有人進出的話,肯定是有人看見了的。”
冷長書聽到這話,卻是哇哇大叫了起來。
“祖父,我下午的確是去過花園。可是,我沒有害母親。”
剛纔奶孃說話的時候,冷長書還一副死不認罪的摸樣。可是現在冷如凝一開口,冷長書卻是這般的激動。
這讓大家的眼睛都朝着冷長書的身上看去,冷長書卻是躲躲閃閃的。這時候,冷長喜的屋子裡面跑出來了一個嬤嬤。
衆人定睛一看,這才認出來這人是尚書府送給冷長喜兩個嬤嬤的其中一個,王嬤嬤。
“榮國公,長書少爺沒有理由要害二太太的。現在長書少爺專心備考,他做什麼藥害了二太太呢?”王嬤嬤將冷長書護在了身後,她是尚書府裡面出來的。
既然劉尚書將她送到了榮國公府裡面,她就要盡力護住這幾個蠢貨。
可不是蠢貨嗎?
冷如凝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剛纔冷長書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現在卻是脫口而出有去花園,既然有去了,那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不過一會兒,總管就帶着幾個婆子走了過來。
“下午,長書可有去花園?什麼時辰再走了的?”榮國公問道。
幾個婆子對頭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走了出來開口將冷長書進去花園的時候,出來花園的時候都說了出來。
奶孃在旁邊大聲驚呼道:“奴才就是那個時候的發現郡主被人害了的,躺在地上不知人事了。”
“我沒有害人。”冷長書彷彿是崩潰一般的吼叫道。“祖父,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安氏嗤笑了一聲,用着帕子捂着嘴巴呵呵一笑,滿眼都是不屑。“二少爺,你當初可是看到長悅和長明都厭惡的用毒想要害死兩個庶出的弟妹。
現在你母親肚子裡面懷着的,可也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孩子。你說你沒有動機?哼~”
安氏朝着冷赫然那邊看了看,撇嘴說道:“你兩個姐姐可都有了前車之鑑了。”
冷長喜冷長歡大鬧福壽園的事情,榮國公自然有所耳聞。再被安氏提起了前面冷長書要害了冷長悅和冷長明的事情,更加的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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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畜生,你到底讀書都讀了些什麼糊塗東西來?居然眼界如此之狹小,心胸這般的不容人。”
“我沒有。”冷長書還在喊着,只是現在他成爲衆矢之的一時之間的聲音就好像是被其他恩指責的聲音覆蓋了一般。
“剛纔我看郡主的衣服上面,還有一個鞋印子。”奶孃跪在地上,大聲喊道。“要是二少爺還這般的話,老奴就算拼上性命,也要進宮讓皇后娘娘太后爲郡主做主。”
聲音落下,屋子裡面就有丫鬟將那件印着鞋印的衣服給拿了出來。冷赫然黑着臉,讓身邊的小廝將冷長書的鞋當着衆人的面脫下來比對,這一比對,還有什麼錯的呢?
“來人啊,將這小畜生給我壓起來打。”榮國公暴喝吼道。
冷赫然想要上前維護自己兒子,可是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奶孃,卻害怕讓屋子裡面的安寧郡主真的等到進宮的時候告自己一狀。
冷長書被壓在了長板凳上面,被綁住了雙手,摁住了狠狠的打了起來。
一時之間,院子裡面只聽到了冷長書的慘叫聲,還有奶孃的哭泣聲。被走下人推到在一旁的王嬤嬤看着這一切,將手裡面的帕子死死的捏緊了。
冷如凝朝着屋子裡面看了一眼,隔着木門自然看不到躺在牀上的安寧郡主。冷如凝雙目之中,卻是閃過了一抹冷光。
“娘,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