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樑子言看向她的時候,才緩緩說道:“即便我們是夫妻,但你也要允許我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吧!就像朝堂上的事,我從來不問你一樣,有些東西我也不方便跟你講。”
“那你放心,這個秘密與蕭煜澤無關,我如今是你的妻子,只要你待我好,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蘇錦繡的這番辯白,到是讓樑子言有些不好意思:“你瞎想什麼,我何曾說過你有對不起我?”
“你嘴上不說,可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你不就是介意你在西北的那段時間,我和蕭煜澤走的近了一些麼?”
“可你也別忘了當時我倆可沒有婚約在身,也沒有什麼承諾在先,所以不論是和蕭煜澤,還是和別人走的近一些,你都是無權過問的。”
樑子言嘴角一扯,有些不高興的道:“當初和我見面的時候,瞧你拘束的那個樣子。生怕和我有多一分的來往,就會玷污了你的清白。怎麼和旁人在一起你就不會這麼想呢?”
蘇錦繡有些氣結,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二十七嗎,難道不是隻有十七歲?怎麼那麼遠的事情還要拿出來吃一番醋,真不知道他是折磨自己還是想讓蘇錦繡生氣。
由於出了樑府的門,蘇錦繡原先在家裡守的那些規矩便也不那麼嚴格了。一腳就踢過去雖然沒提疼,但是也把樑子言嚇了一跳。
雖不至於生氣,但心情總是不好的。
不過蘇錦繡深諳打個巴掌給棗吃的道理,嗔怪道:“都多久的事了你還說,再說了,那會兒是你老兵冰着這一張臉,誰看見誰不害怕呀!躲都來不及,還敢跟你胡鬧?不要命啦?”
樑子言被蘇錦繡這麼一鬧,原本的不開心在看到蘇錦繡,似嗔似怨的嬌羞模樣的時候,也就煙消雲散了。
笑着膩上來佯裝生氣的說道:“看來我現在是給你太多好臉色了,讓你不僅跟我動手,都敢動腳了。”
雖是生氣可是臉上的笑容扯得大開,絲毫沒有威嚴之氣。更談不上讓蘇錦繡害怕了。
兩人這也算是新婚小別,越發起膩,直到眼瞅着天色不早了,外頭連番催着樑子言出發,樑子言這才依依不捨的告別蘇錦繡下山去了。
連着兩三天,蘇錦繡在斷了那些治風寒的湯藥後,精神頭便大好來了些,只是仍然有些渾身無力。
平日裡,也只在自己居住的這座小禪院裡走走,寺廟裡每天的飯點的時候,就會有個五六歲的小沙彌提着沉沉的飯盒來禪院裡。
因爲小孩子實在是可愛,再加上光頭造型,讓蘇錦繡忍不住就在小和尚腦袋上摸一下,愣是弄得小沙彌只要見到她擡胳膊就色變的地步。
雖然這個時代的蘇錦繡還不到十八歲,但是若是論心理年齡,她都可以當這古代的祖母人物了,可是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卻都沒有自己的孩子,想起來,便覺得有點惋惜。
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知這裡什麼時候也會蘊藏一個小生命呢?
由於下午睡的太早了些,天還沒亮的時候,蘇錦繡便已經醒了,紅秀還睡着,蘇錦繡自己披上衣服,開門去外頭走走,不知是不是凌晨的山谷太過寧靜,蘇錦繡不知不覺,就出了禪院,禪院門口有一處小溪,旁邊是密密的竹林。
蘇錦繡聽着潺潺的溪水,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寧靜了,走了兩步,突然感覺到竹林裡樹葉不知是風吹的還是人爲的沙沙作響,這讓蘇錦繡想起了以前看的那許多恐怖片。
於是嚇得就要往回走,可是剛走到禪院門口,身後就有個人直接從頭頂翻過來立在門口,蘇錦繡剛要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別喊,是我。”
蘇錦繡聽出了這是蕭煜澤的聲音,原本揪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來,腿腳一發虛,就軟下來,倒在了蕭煜澤的懷裡。
緩了緩才擡手打了蕭煜澤一拳,罵道:“你說你怎麼出現的時候怎麼這麼嚇人,沒有被毒死,也要被你嚇死了。”
可是連打幾下,蘇錦繡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爲她感覺到自己手上沾染了類似液體的東西。
緊接着鼻尖又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蘇錦繡一個激靈站立起來,開始上下摸索蕭煜澤的身體,嘴上還喃喃的說道:“哪呢?哪呢?哪受傷了。”
黑夜裡,聽到蕭煜澤輕笑一聲,然後捉住蘇錦繡上下摸索的手,暗啞着嗓子說道:“別再摸了,再摸就真的要受傷了。”
蘇錦繡聽出了些不對勁,便問道:“到底是怎麼了,我分明聞到了血腥味。”
蕭煜澤趕忙說道:“是血沒錯,但不是我的,而是別人的。”
蘇錦繡一聽如此,便立馬甩開蕭煜澤的手,離他遠遠的站着。生怕他身上的血沾染到她身上一般。
蘇錦繡的這般動作,倒是把蕭煜澤逗的又是一聲輕笑:“你可真是沒良心啊,我爲了你賣命,你卻還嫌棄我髒了你的衣服?”
“什麼?”
蕭煜澤把自己身上的血的來源說了一遍,蘇錦繡這才知道原來想要害自己的人,不僅僅是在樑府裡,住到了寺廟裡,還是有人派了殺手來。
而蕭煜澤這幾日都在附近,所以把那些意圖謀害她的人都悄悄解決了,就說剛纔的竹林裡就藏着一夥想要殺害蘇錦繡的歹人。
聽完這話,蘇錦繡只感覺自己渾身發冷,只覺得周圍的冷空氣都像是一把把的冷箭想要將她劈裂。突然蘇錦繡抱着自己蹲在地上,開始瑟瑟發抖。
一旁的蕭煜澤發現了蘇錦繡的不對勁,趕緊湊上來,安慰道:“別怕,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夠傷害你。”
可是不論蕭煜澤如何勸慰,蘇錦繡的害怕驚嚇卻絲毫不減,到最後,蕭煜澤也在顧不上什麼禮法,上前一把擁住蘇錦繡,像是母親哄孩子那樣哄着。
蘇錦繡在一片血腥味中漸漸感受到了一點點溫暖,再擡頭看着黑夜裡蕭煜澤亮晶晶的眼睛,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蕭煜澤聽到這兩個字,只感覺夜風吹的不只身體冰涼,連同心也一起結成了冰。
“我這輩子最不希望的,就是聽到你對我說這兩個字。”
蕭煜澤說這句話時,聲音放的很輕很輕,彷彿風兒吹過,就會消散一樣,說是說給蘇錦繡聽得,不如說是自言自語罷了,就連面上的表情都不曾改變過。
語罷彈指一揮,中指和食指合攏點在了蘇錦繡後脖頸的昏穴上,原本還在懷裡僵直顫抖的身體,突然軟軟的倒在懷裡。讓一切恐懼和難過和所有的不如意都隨着這不留聲的風兒去吧,只有我和你相依,和你在一起享受這寒風數九天氣裡唯一的一點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