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日娜在我說完這句話時候,忽然昏倒在地。我看着烏日娜昏厥,立刻伸手抹乾淨留下的眼淚,撐着自己的身體站好,伸手推着烏日娜說道:“烏日娜你給我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多鐸的信裡只是說多兒袞不見了,並沒有說已經看見了屍首,現在等待消息。你給我醒過來!”
這麼多年都是烏日娜小心的呵護着我,現在這個消息無疑是讓烏日娜無法承受的,她心裡戀着多爾袞不是一年兩年,這個時候猛然間聽見多爾袞陣亡的消息,已經是魂飛魄散。
我丟下了烏日娜交給寨桑說道:“你等着我。”我轉身去倒了一盆冷水,端回來的時候烏日娜還是沒有甦醒。我看着她狠心的一閉眼,將一盆冷水衝着她潑了過去。
一盆水下去,果然看見烏日娜像是喘回了一口氣一樣,我看的驚心動魄,上去用袖子將她臉上的水擦乾。她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見我第一個反應便是撲在我的懷中失聲的痛哭起來。我伸手輕輕摸着她的頭髮,我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是疼的快瘋掉了。
烏日娜的失控驚呆了一邊的寨桑,他望着我和烏日娜也吃驚的問我道:“怎麼了?信上到底是怎麼說的?怎麼就會陣亡了?海蘭珠,這是女真文,阿布看不懂你說說,你跟阿布說說。”看着他着急的樣子。我這才緩緩地的說道:“多鐸在信上說因爲多爾袞按着部署帶領正白旗的軍馬作爲主攻進軍,阿敏協調着正藍旗的軍馬作爲接濟。可是當是多爾袞士氣高漲,又因爲經驗不足,一路追着殘兵敗將而去,結果陷入了察哈爾右翼軍的大陣之中根本出不來!察哈爾的右翼君又有兩門紅衣大炮。當他們進去之後便將後路堵死,前後夾擊,因爲多爾袞的實戰經驗不足,所以很快正白旗的隊伍就渙散成一片潰軍。兩門大炮前後的不斷炮轟,機會是讓所有人都受了重傷。可是阿敏卻只裝作不知!按兵不動。我含着眼淚咬牙切齒說出最後四個字!
阿敏好狠的心!若是他及時出派正藍旗的人馬去接應,就算是不能取勝,也絕不至於讓多爾
袞命喪於此!
寨桑聽着我的話,臉上也掛上了一層寒意,說道:“這是兵家的大忌!如果這是又接應人馬,也不至於把正白旗的軍馬全軍覆沒。”說罷嘆息地搖頭不止。
烏日娜此時已經哭啞了嗓子,擡頭看看我說道:“阿敏貝勒爲要這麼做?難道多爾袞不是他的弟弟嘛!”我聽着烏日娜幼稚的話,冷冷的回答道:“如果這樣就能說清楚是兄弟還是敵人,不知道現在還要死多少的人才夠!”
正在我安慰着烏日娜的空當,吳克善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見我抱着烏日娜跪坐在地上,眼睛裡閃過幾絲不解,但是看看我的臉色說道:“海蘭珠,大汗來信了。”我聽着他的話,剛忙說道:“快把信拿給我看看!”
吳克善伸手將信遞給我,我將烏日娜扶靠在我的身上說道:“你坐好,我看看大汗信,沒準有什麼新的消息。”烏日娜聽到了希望,趕緊坐好湊了過來,我打開看了一眼信件,全部是漢字,回頭正對上烏日娜焦急的眼神。她看看我的臉催促道:“格格,你趕緊看看告訴我什麼情況。”我嗯了一聲低下頭仔細的看信。
半晌,我安靜地將信對摺了一下,放進了袖子裡說道:“大汗信上說,現在還在找人,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她聽着我的話點點頭說道:“那就是說現在還是生死未卜。可是我心裡爲什麼總覺他不在了。”我伸手掩住了烏日娜嘴巴說道:“我不許你瞎說!你怎麼就知道多爾袞死了!你現在是太傷心,所以你纔會胡思亂想的。”
說着我站起身來扶着烏日娜說道:“我現在扶着你回去,你好好的睡一覺,起來就好了。”說着我帶着她一路的向的帳篷走去。吳克善見我扶着烏日娜費勁,於是乾脆將她背了起來一起和我走了回去。
將烏日娜安頓好了之後,我i轉身和吳克善雙雙走出來。無卡山看看我問道:“大汗可說了其他的沒有?”我聽罷遙遙頭,喃喃小聲的說道:“你竟是糊塗了!皇太極對我智慧報喜不抱憂,她的信上根本沒有提起多爾袞的
事,我想,他可能還不知道多鐸已經暗中寫信給我了。”吳克善看我緊鎖着眉頭,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你不必太過憂慮打仗死人是必然的,沒人喜歡打仗,因爲這樣意味的有人會死有人失去親人。”我聽着他的話,擡眼看看他說道:“哥哥,我要寫封信給多鐸,你能不能找到一個可靠的人送去?”
吳克善聽着我的話,用力的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就是了,你去寫。我會找個放心的人去送信的。”我聽着感激的點點頭說道:“好的,我這就寫信。”說着我轉身回到帳篷裡,坐在這裡手裡拿起筆,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寫這封信,我既不能寫皇太極寫信給我只字未提,也不能寫烏日娜聽到消息後一病不起。
想了想,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寫了上去,半天我將長長地一封摺好交給了你吳克善說道:“哥哥找人現在送去就好。”吳克善看看我的臉問道:“如果着急我現在就叫人送走。”我聽罷遙遙頭說道:“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在忙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了。明早叫人去就好。”
睡到了半夜我聽見烏日娜接連不斷的囈語,我連忙起身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不行,我知道她這一定是急怒攻心的後遺症,不敢再等輕輕地起身出去找了冷水侵溼了帕子,一遍又一遍的替她覆在額頭上,天亮的時候烏日娜還是囈語不斷,我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來找了額吉問到了大夫,來看,大夫看看她的臉色,衝我說道:“要好好的看照看,不然難說、”|我聽了大夫這麼重的話,更是不敢怠慢。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了,烏日娜已經可以拖着疲乏的身子自己出去走,這時候多鐸的第二封信也已經到了,我卻不敢告訴烏日娜什麼。多鐸在信中說,根據逃生出來的人說:“當時只看見了多爾袞的頭盔和他隨時放在身上的大刀。可是至於屍首卻一直沒有看見。但是他現在一直派了人手去查看。卻也是不見,估計十有八九真的已經去了。”我看完多鐸的來信,隨手燒了,心中頓時裂成了無數的碎塊,一股恨意自腳底生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