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杏躡手躡腳地跟穿過長廊,終於來到了書房的外面。她的後背緊貼着牆壁,慢慢地側過身子想聽房間裡的動靜,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如果不是親眼看着唐柔進去的話,何杏甚至懷疑這個書房裡現在是空無一人的。
她有些忍不住了,終於推開了房間的門,大聲地問了一聲:“唐小姐,你在幹嘛?”
沒有人回答她。
但是外面走廊上光線照進屋子裡,何杏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子旁邊的女人。
無論如何,深更半夜地偷偷闖進主人家的書房,爲了不發出動靜還沒有穿鞋子,光着腳這般鬼鬼祟祟的樣子,她一定要讓傅世欽知道。
所以何杏提高了聲音對着外面喊了一聲:“來人啊,這裡出了點事情。”
聽到聲音的傭人窸窸窣窣地起身穿好衣服走了過來,揉了揉眼睛看着何杏:“何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了?”
“去把傅先生叫過來,告訴他我有事情要說。”
很快傅世欽和其他人都趕了過來。他睜着惺忪睡眼看着何杏:“到底是怎麼了,這麼急着找我有什麼事?”
何杏指了指在黑暗中的唐柔:“我半夜起來喝水,看到唐小姐深更半夜地不睡覺,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書房裡,似乎是在到處翻看,想找什麼她想要的東西。”
傅世欽聽了這話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盯着書房裡的唐柔看,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波瀾,但是有些探究的意思:“是這樣嗎,唐小姐這麼晚了來到傅某的書房,不知道有何貴幹?”
他們等着聽唐柔的解釋。可是讓何杏想不通的是,從剛纔開始到現在,她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現在也沒有回答傅世欽的問題。就像是一個木頭人。
她這幅樣子讓何杏心裡七上八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傅世欽快步走進去,把唐柔從黑暗中給拉了出來,卻發現她的眼睛雖然是睜着的,但是一直看着前面,毫無神采。
而且她竟然慢慢地往回走,沒有跟任何人說話。
一個老傭人呀了一聲小聲地對他們說:“我知道了,唐小姐這是犯了夢遊症。我聽過一種說法,人如果突然地換了一個睡覺的地方,有時候會半夜起來到處走。而且雖然看着是睜眼睛的,實際上他們的腦子裡沒有任何的意識,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也完全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事情。”
傅世欽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她看上去那麼單純,不會是藏了什麼不該有的想法的人。”
何杏搖頭:“不可能啊,她之前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左右環視,很小心的樣子,跟剛纔往回走那種失神的樣子判若兩人。那副樣子絕無可能是夢遊,分明就是想趁着沒人注意走進書房。”
聽了她的話,傅世欽打開了書房裡的燈,他桌上的東西一貫放的十分整齊,此時更是沒有任何翻動過的跡象。他對何杏說:“如果她有心找什麼,爲什麼這些東西沒有動過?何杏,一定是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