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堯和冷沐卉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上都閃着沉重。電腦裡的聲音緩緩流瀉而出,陸裴夜一如既往的冷酷無情,蔣順策的聲音則帶了一絲興奮以及難以掩飾的瘋狂。
“那個冷沐卉看起來似乎已經和冷雲且鬧翻了,不過根據冷逍和的線索,他們到底還是有父女感情的,利用他,決定能給她帶來致命的打擊。”
冷沐卉冷笑,這個陸裴夜可真是天真。
段凌堯微微伸手,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眸子閃着一絲危險的光芒,沉沉的。
對話還在繼續,蔣順策聲音有些閒適的感覺,“你打算怎麼做?你就那麼肯定她對那個男人還有感情?他可是曾經要將親生女兒送到那個葉躍的牀上去的,就這樣的父親,如果是我,絕對饒不了他,這個冷沐卉,心腸可是很狠的。”
“狠不狠,我們實驗一下不就知道了?”陸裴夜冷笑,“冷雲且這次患的病嚴重的很,除非冷沐卉親自操刀。聽冷逍和的意思,鄭優已經去聯繫過她了,雖然一開始沒答應,但是回頭想想也不一定。我們就看看這手術她到底會不會動,要是動了,就說明他們還是父女情深,那冷雲且就是我們最好的一步棋。”
蔣順策似乎沉默了下來,電腦裡傳來沙沙沙的聲音,好一會兒,才聽到他不鹹不淡的開口,“好,那我們就等她個兩天,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心狠。”
“呵,看着吧,她會動這個手術的。”陸裴夜的聲音帶着一絲篤定,讓蔣順策也不由的輕笑了起來,“若是手術成功了,就讓冷逍和將冷雲且給我帶來,有他在我手上,威脅冷沐卉,也不是難事了。”
冷沐卉嗤笑一聲,聽着他們討論如何將人帶出去,又如何讓她一個人上門,以她的性命威脅段凌堯,直至最後,發出張狂又得意的笑聲。
‘咔嚓’一聲,聲音停止,段凌堯翹着腿放在面前的椅子上,偏過頭去看她,笑道:“有什麼想法,恩?”
“這樣的方法,未免太幼稚了。”冷沐卉輕哼,面部線條有些冷硬,又帶了一絲輕蔑,她將腿拱在他的腿上,讓自己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這才低聲說道:“這陸裴夜憑什麼這麼篤定我的心思?就算我真的救了人,也不代表我會爲了他讓自己身陷險境不是嗎?”
段凌堯微微的沉思,眸子閃過一絲寒光,點頭道:“確實,這個想法,完全是不合理的,沒有任何值得推崇的價值。我和陸裴夜相處了這麼多年,他的性子我還是瞭解一點的,他向來想法深沉,這般簡單的方式,不像是他能想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冷沐卉微微蹙眉,低聲道:“鄭優和冷逍和是一夥的,故意拿這種漏洞百出的玩意來騙我們?”
“不。”段凌堯眯了眯眼,定定的看着前方的電腦,沉聲道:“恐怕是連她都要被騙了,她對冷雲且的緊張,並不像是假的。”說着,他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微微坐直了身子,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於她面對面,低聲說道:“我記得昨天葉瑞風和龍天跟着陸裴夜兩人,最後兩人出現在了醫院,而你那個時候,正好也在第二醫院。”
冷沐卉豁然一驚,擡眸看他,“你是說,陸裴夜和冷逍和一直在看着我?而且知道了鄭優和我的交易內容?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似的,後面好像一直有兩雙眼睛在緊緊的盯着我,我還一度以爲是自己太過緊張導致的心裡因素。如今想想,在後面盯着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陸裴夜和冷逍和。”
“……恩。”段凌堯淺淺的勾了勾嘴角,點點頭,贊同道:“確實如此,我想,冷逍和的那些監視的行爲,應該是被當場捉住了,所以他們乾脆將計就計,拿這東西來糊弄我們。”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冷沐卉抿了抿脣瓣,低聲問。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段凌堯看了一眼窗外最後那點陽光,笑了高深莫測,“總之,不管這件事是真的假的,必須先派人保護好冷雲且,我猜想,他們確實是想在他身上做手腳,否則也不會讓冷逍和這樣蠢笨的人跟在身邊了,陸裴夜還想着利用他呢。”
冷沐卉點點頭,“說的也是。”
“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擔心了,一切有我,我保證他們的計劃會統統失敗。”他摟了摟她,見她眉心微微擰着,擡頭替她撫了撫,笑道,“記得好好休息,你今天一身是血的模樣可嚇到我了,你可是有肚子的人,小心寶寶出生以後怨你。”
“放心,我肚子裡的這個很頑強的,你看看宸宸就知道了,想當初我懷他的時候,那真的是叫一個驚心動魄,天地變色,我……”見他瞪過來,冷沐卉立即乾乾的摸了摸鼻子,默默的轉過頭去。好吧,好漢不提當年勇,這件事情估計再說下去,會在段凌堯的心裡留下一道陰影了。
她伸手推了推他,“行了,我知道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是醫生,該注意的地方都會注意。”
段凌堯哼了一聲,說的好聽,最不聽話的還不就是她嗎?
葉瑞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相擁在一起的畫面,甜甜蜜蜜的額頭抵着額頭,說不出來的濃情蜜意。心裡劃過一絲鈍鈍的痛,胃裡有什麼東西在翻涌了起來,好一會兒,才被他強行的壓了下去。
“咳咳。”假意的輕咳一聲,擡頭看向遠處。
客廳沙發上的兩人同時一怔,回過頭去看。段凌堯的眸子劃過一絲厲色,隨即若無其事的摟着冷沐卉的腰,似笑非笑的問:“怎麼來了?”
“我聽說了今天的事,所以,來看看。”他的額頭上還有細碎的汗,顯然是着急的跑過來的,只是這會見到兩人這個模樣,又有些黯然,垂了垂眸子,他這才擡頭說道:“順便來告訴你們一聲,喬舜天走了。”
冷沐卉一愣,“走了?”他的傷還沒好的徹底,怎麼這麼迫不及待。
段凌堯瞪了葉瑞風一眼,這男人還對自己的女人心存幻想呢,他怎麼就乾脆不呆在國外一輩子呢,真夠鬧心的。
葉瑞風回視他,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人都已經是他的了,他這個炮灰連在旁邊照顧着看着她幸福都不行嗎?小氣吧啦的。
微微抿了抿脣,葉瑞風這才踱步走了進來,在他們身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微微翹着腿,問道:“如何了?那鄭優給的……”
他突然住了嘴,看到段凌堯朝自己使得眼色,頓時明瞭。不管如何,他們都不希望這件事再將冷沐卉給牽扯進來,畢竟太費心思了。
因此,他話題一轉,微微笑了起來,“今天似乎受了點驚嚇,臉色到現在也不是很好看吶。”
冷沐卉一愣,隨即笑道:“哪有那麼嚴重,就是有些意料之外而已。”
段凌堯虎着一張臉,這不該關心的就別關心,沒看到她身邊還坐着他嗎?不過……
他偏頭看了看,冷沐卉的臉色卻是沒有前兩天那樣紅潤,顯然今天的事情對她影響還是有些大的。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段凌堯眉心微蹙,這纔開口說道:“臉色確實不太好,走吧,我帶你上去休息。”。
“沒那麼嚴重……”冷沐卉想反駁,卻被段凌堯直接抱了起來,腳步沉穩的朝着房間走去。臉色有些赧然的看了一眼葉瑞風,見他神情閒適的坐靠在沙發上,對着她揮了揮手,似乎一點都不介意這樣的親熱似的。
只是看着他那樣強顏歡笑的樣子,冷沐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是她能怎麼辦呢?趕他走嗎?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身邊突然傳來一道惡狠狠的聲音,“你的樣子似乎很捨不得他。”
冷沐卉瞪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人已經被他放在了房間的大牀上,“胡說八道什麼呀。”
段凌堯冷哼,掀着被子就往她身上蓋了上來,自己也直接脫了外套,摟着她的腰便鑽了進去,細細的磨蹭了她好一陣子,才悶悶的哼了一聲,道:“睡覺。”
冷沐卉翻了翻白眼,倒是安安靜靜的窩在他懷裡,老實說,自從他知道自己懷孕以後,就不肯跟她躺在同一張牀上,說自己一不注意就會壓到她,卻又不放心她一個人睡在這房間裡。因此跟宸宸擠了兩個晚上後,又不放心的回來,乾脆窩在沙發上睡了。
他看着他那麼大的身子蜷在那麼小的沙發裡,嘴角就忍不住直抽抽,勸他睡到牀上來又不肯,乾脆就又讓人在房間裡擺了一張牀。幸好這房間夠大,放下兩張牀也不覺得擁擠。只是格局看起來實在怪異的很,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
此刻窩在他的懷裡,卻是久違了的感覺,很是貪戀他身上的味道,不由的往他身上靠了靠。感受到身後男人微微一僵的身子,她就忍不住輕笑,頓了頓,突然想到樓下的葉瑞風,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我們欠了他好多。”
段凌堯一愣,瞬間就明白她指的人是誰。心裡微微一嘆,雖然不想自己女人惦記着別的男人,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欠了葉瑞風太多,偏偏他什麼都不要,一雙眼睛就在自己女人身上打轉。他是打也不行,罵也不行,心裡難受的要死。
“以後他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再苦再難,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他細細的揉着她手背,在她耳邊喃喃道。
隨即手掌往上移,在她的眉心處揉了揉,輕聲開口,“好了,別想那麼多了,現在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等有精神了再來討論,恩?”
冷沐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終於還是低低的‘恩’了一聲,腦袋埋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第一胎懷宸宸的時候,許是遺傳了宸宸的嗜睡,她那個時候也愛睡的厲害。如今這胎倒是沒那毛病,不過到底是懷了孕,睡意很快就上來了,沒多大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段凌堯的手一直在她後背輕輕的撫着,過了半個小時之久,他才微微垂眸,看她睡得香甜的樣子,笑了笑,便輕手輕腳的下了牀,重新穿上外套,這才離開了房間。
葉瑞風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坐着,依舊是段凌堯抱着冷沐卉離開時的那個姿勢,一點都沒有改變,只是眼神有些放空,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喬舜天怎麼會突然急衝衝的走了?”
葉瑞風一愣,回過神來,回頭見他走過來,便溫溫潤潤的一笑,淡淡的翹着二郎腿,眸子裡的精光一閃而過,雲淡風輕的開口道:“一時口快,聊天的時候說我回國的那天正好在洛杉磯見過歐陽朵朵,過的似乎不是很如意,錢包啊什麼的被偷了,還是我看在同是國人的份上幫了她,於是……”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喬舜天本就擔心歐陽朵朵,又沒有關於她的一丁點線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又聽說她困難,心裡便焦急心疼的一塌糊塗,自然再也坐不住了。再說冷沐卉的醫術高明,用的藥做的檢查都是一流的,再加上他本身的體質,其實喬舜天覆原的也很快,只要不做劇烈的運動,好好調理,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
段凌堯微微挑了挑眉,坐到一邊的沙發上,身上的氣場同樣強大,端起冷沐卉放在桌面上的那杯茶,他輕輕的抿了一口,這才笑道:“真正的情況呢?”
葉瑞風整了整臉色,表情帶了一絲陰沉沉的感覺,冷冷的說道:“喬舜天畢竟是巖虎幫的前老大,要他眼睜睜的看着巖虎幫毀滅在我們的手裡,別說他做不到,就是你我也做不到,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弟兄去死的,所以我不敢肯定他會不會做點什麼,這樣最好,他去了洛杉磯,眼不見爲淨。我們如果對付巖虎幫,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段凌堯點了點頭,這點他也想到了,只是沒想到葉瑞風的動作比他更快,喬舜天離開,是件好事。
“再說了。”葉瑞風忽然笑了一聲,神態閒適了起來,挑着眉看了看他道:“我也確實沒說錯,人,我確實在回來的那天看到了,就在洛杉磯的機場。只不過她彪悍了些,小偷想偷她的東西,反而被她揍了一頓,英雄救美也輪不到我。”
段凌堯的臉色微微正了正,有一絲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聽到那個女人平安,他也就放心了。雖然他自身和歐陽朵朵並沒有多大的交情,但是她是沐沐的朋友,而小玫枚,又是小傢伙心尖上的人,他們的安全,也是他女人兒子的牽掛。
“時間不早了,走吧。”看了看手錶,段凌堯微微呼出一口氣,不再繼續剛纔的話題,衝着葉瑞風點了點頭。
後者擰了擰眉,看着他高深莫測的神情,不由問道:“怎麼,今晚上,有什麼好戲要看嗎?”
“今晚上應該沒有,不過有些準備要做,我想,過兩天好戲就要上場了。”剛纔袁陌發了一條短信過來,有些疑惑,他瞬間便解開了,也大致明瞭巖虎幫接下去有些什麼動作了。
果然,兩天後的夜晚,月色朦朦朧朧的,透着一絲絲微弱的光。打在凌霄會專屬診所的大門口,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凌晨兩點來鍾,診所的後門突然被人打了開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輕巧的摸了進去,和裡面一個護士模樣的小丫頭打了照面,兩人比手劃腳好一陣子,才一同點點頭,朝着診所裡面慢慢的走進去。
“怎麼這麼安靜?”來人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刻意壓低的讓人聽不出來他原先的音色。賊溜溜的眸子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轉來轉去,有些錯愕這裡的環境。
小護士低聲道:“這段時間凌霄會都在想辦法對付巖虎幫,這裡的人抽調的差不多了,至於其他人,都被我調開了,你就放心吧。”
“真的?”來人有些懷疑,心裡閃過一絲惴惴不安。
“當然了,我在這裡好幾年了,還不瞭解這家診所的模式嗎?而且現在這個時間段,正好是最懈怠的時候。再加上段爺以爲在外面裝了警報器和防備措施毫無遺漏,當然不會想到我是內應了。”小護士見他還懷疑的樣子,有些鄙夷他的膽小如鼠,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男人瞪了她一眼,“行了行了,那麼多廢話,走吧。”
“你……”小護士氣惱,還不是他一直畏畏縮縮猶豫不決的,不然她何必解釋的這麼多?
輕輕的哼了一聲,小護士這才推開身前的一扇門走了進去,隨即遞給跟在身後的男人一身醫生的袍子,低聲道:“把這個換上,待會遇到人也好遮掩遮掩。”
男人點了點頭,結果白色的衣袍穿在身上,倒是不大不小的正好,再帶上了口袋和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倒真的似模似樣,有些醫生的派頭。
小護士滿意的點了點頭,推着推車走了出去,“走吧。”
男人點了點頭,迅速跟了上去。
兩人七彎八拐的,一路走過去雖然也碰到不少凌霄會的病人,然而看到熟悉的護士的樣貌,倒是一點都沒有懷疑的意思,微微點了個頭也便擦身而過了。
男人暗暗得意,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眼裡散發着狼一樣的光。
推車終於在門口停了下來,男人急忙頓住步子,看向站在門口守着的兩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聲音很是溫潤的樣子,低聲道:“麻煩兩位大哥讓一讓,病人換藥的時間到了。”
小護士指了指推車上的東西,對兩人說道:“我是劉盈,兩位大哥不記得我了嗎?”
門口的護衛對視一眼,點點頭道:“你可以進去,至於他,摘下口罩給我們看看。”其中一人指着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表情冰冷。
男人的心猛然一咯噔,放在白色衣袍裡的雙手倏地的握緊,眉心皺了皺。半晌,手才遲疑的伸了出來,就在他打算動作的時候,身邊的劉盈忽然一聲驚叫,指着走廊盡頭說道:“剛纔,剛纔我看到,看到那邊閃過一個人影,而且樣子,很像是夜哥,不,我是說陸裴夜。”
門口的兩人對視一眼,猛然一驚,齊聲道,“你說真的?”
劉盈點了點頭,伸手指着盡頭,卻見到那邊果然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閃過。兩個守衛臉色變了變,迫不及待的就往那邊跑了過去。
男人一怔,手又淡淡的放回到白色衣袍裡去了,只是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眉心微皺,“他們……怎麼這麼容易相信?”那臉則裴。
劉盈輕哼一聲,“呵,我早說過我做好萬全的準備了,我早就打聽過了,這門口守着的兩人都有爭強好勝的心思,都想着立功,誰都不落後誰一步,要是在抓捕夜哥的過程中落後了,那豈不是很丟份?我就是根據他們的這種性格纔想到這個辦法的,而且我又特地用了個遙控投影,讓他們真以爲有人影。這個叫做心理學,你懂不懂?”
男人嗤笑一聲,推了她一把,“行了,走吧。”
劉盈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夜哥的份上,她壓根就不想跟他有交集,這個上不了檯面的貨色。
病房內很暗,兩人進去也沒開燈,只是將門反鎖了起來。病牀上微微隆起,男人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冷笑着走了過去,見到他的人影,才放心下來,動手,微微推了推他,“喂,老頭,醒醒。”
冷雲且眉心微微皺了皺,他開刀的部位還有些疼,被他一推,有些扯動,頓時抽了一口氣,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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