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逛花街!
嵐桃花臉色一正,當即轉身,在小黑的錯愕間一溜煙兒就竄出了屋子。
那被蕭家混混他們慫恿着往前的白衣男子明明就是她昨日策馬相追,弄出不小陣狀的瑞國質子王爺啊。想來,若這麼雪白剔透俊逸溫潤的男子被蕭家混混這些人帶去了花街,那真是羔羊落入花樓蠻女的嘴了啊!
雷厲風行的,嵐桃花一溜兒煙竄出了酒樓,跑到了蕭家混混一羣人跟前,伸手攔住了他們去路。
蕭世子挑眼望着嵐桃花,一身大紅衣衫極其招搖。他一手風度翩翩的搖着扇子,一手握在質子王爺的胳膊上。風流魅惑的俊臉上挑着幾抹戲謔,道:“喲,爛桃花身子骨倒是硬,昨個兒吃小爺一掌,今兒又活蹦亂跳的了。說說,你今兒又要如何?莫不是要隨小爺一道走走?”
“走你個頭!”嵐桃花回了一句,隨即全然不顧蕭世子微怒的眼,僅是眸光望蕭世子握在質子王爺胳膊上的手一掃,心下了然。想必,這蕭世子定是囂張慣了,欲強拉着質子王爺陪他去逛花街。
像質子王爺這等溫潤男子,她本就心有好感,更因有事與他相商,昨個兒錯過了,那今兒就必須錯回來。
片刻,嵐桃花神色一斂,待眼風裡瞥到小黑追來的身影,她底氣也足了一番,隨即朝蕭世子道:“小姐我倒是未有興致與你這宵小走走!小姐我是來要人的!”
蕭世子一衆人嗤笑。
嵐桃花上前一步,伸手拉上質子王爺略微冰涼的手,道:“笑甚?小姐我今兒就要帶他走!”
蕭世子忍住嗤笑,不屑道:“爛桃花,莫不是昨個兒未將你收拾好,你今兒好了傷疤忘了疼,又要在小爺面前囂張不成?小爺心好,今兒請瑞國王爺出去飲酒,你莫要擋了,休得小爺又要動手欺負女人!”
爛桃花牙齒一咬,正欲回話,那質子王爺卻是輕輕掙開她的手,朝她溫潤一笑:“在下多謝姑娘好意,只是蕭公子對在下盛情難卻,在下初到君國,不可拂了蕭世子與各家世子之意。”
嵐桃花微微一怔,錯愕的朝質子王爺望來:“你當真是爛好人啊,就要被這蕭混混拖去賣了,你竟還在幫他說好話?”
質子王爺一愕,隨即垂眸溫笑,一張脫塵俊逸的臉因瘦削不堪而顯得有些淒涼與孱弱。他面色不變,朝嵐桃花輕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他日在下定當登門拜訪姑娘。”
蕭世子嗤笑一聲,道:“拜訪她?黎淵吶,你初入君國,怕是不知,這爛桃花是京都出了名的欺男霸男的女痞子,你去拜訪她,纔是真的羊入虎口。走走走,別管她,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京都花街。聽說你還在瑞國時,府中就無一名姬妾,到了這京都,我定讓你好生賞識,若在怡豐樓裡瞧見好的女人了,我替你贖下來送你。”
他這話一落,質子王爺似是愣了愣:“你不是說出來僅爲喝酒言歡?怎又要去花街了?”
蕭世子笑得面不改色:“花街也有酒喝。”
他這話一落,跟在他身邊的一衆世子皆是笑着迎合。
嵐桃花眼角一抽,感情是這質子王爺竟不知曉蕭混混要帶他去花街?
“走走走,莫要耽誤了時辰。”這時的蕭世子倒是瞥嵐桃花一眼,隨即一手拂開擋路的嵐桃花,拉着質子王爺便笑盈盈的往前。跟在他身後的一衆混混世子則是滿臉嬉笑,儼然一副酒池肉林的痞性。
質子王爺略微蒼白的面上染了幾許無奈與錯愕,他一身雪白,風霜不染的高潔之氣倒是在蕭世子衆人之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嵐桃花被推至一邊,身形踉蹌,幸得小黑伸手扶住她,才免卻一摔。
瞧着蕭世子一羣人囂張跋扈的樣,嵐桃花心頭騰然竄出一把火來。
她幾步跑至蕭世子面前,再度伸手攔了他們去路。
蕭世子眸色微挑,明顯有些不耐煩:“怎麼,你今兒當真要擋小爺去路了?”
嵐桃花也挑着眼睛瞅他,心底不暢。說來,這蕭混混雖說長得人神共憤,但這脾氣卻是與她相沖。想當年她與他第一次相遇,她倒是活生生將他錯認成了身姿妖嬈的女子,後蕭混混惱羞成怒,舉着拳頭追了她幾條巷子。
另外,這混混昨日才拍了她一掌,今兒又在她面前威風,這下倒是正好,她現在就給他來個新帳舊賬一起算,省得她日後還要跑去蕭將軍府邸外仍石頭砸其屋頂。
“宵小,本姑娘早就說過,莫要在本姑娘面前橫!”嵐桃花按捺心神,半眯着眼睛瞅着蕭世子。
蕭世子被她這副目中無人的架勢惹着了,隨即鬆開質子王爺的胳膊,手中的墨扇搖得風度翩翩,風趣優雅。他黑瞳直鎖蘇陌,嗓音甚慢,但卻妖柔至極:“看來當真是昨個兒未將你收拾夠,你今兒竟……唔!”
他正說着,哪知嵐桃花卻是趁他不備一腳朝他大力的踹來。他膝蓋受痛,身子一斜,眼看要倒地之際,他身後的一羣狐朋狗友倒是驚呼着伸手接住了他。
蕭世子臉色大變,修長魅惑的眼裡泛着怒意。待穩住身形,擡眸一望,那嵐桃花早已拉着質子王爺溜了甚遠。
他氣急,伸手朝後面一揮,大氣凜然的道:“給小爺追!”
他身後的一羣狐朋當即振作士氣,拔腿欲追時,那一直站在旁邊的小黑卻是一把長劍在手,英姿颯颯的身形顯得有些魁梧,連帶嗓音都有些陰冷:“誰敢追,我小黑手下的劍就削誰的腿!”
蕭世子怒極,當即與小黑打上了。
一扇一劍相交,氣勢駭人。
蕭世子招數獨特,出手速度甚快,且招招陰狠。小黑招數甚少,此番相較,他僅能憑蠻力相抵,因而不消片刻,小黑頓落下方,那蕭世子趁其稍有不備,一手奪過了他手中的劍,拎着便將他的胳膊劃了一劍。
小黑胳膊受痛,眼見血流了出來,他心頭頓時一個咯噔。再見蕭世子舉着劍再朝他這傷號襲來,他驚了一跳,心頭那忠心護主的骨氣頓時泄了氣,隨即待蕭世子的劍離他不足一尺時,他立即動用輕功,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