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師救我啊,我鄭思聰打從去年開始就吃齋唸佛,行善積德,無論佛前神前,我都是真心懺悔啊,我承認,我以前確實混蛋,但是我也沒幹過殺人放火的事啊,這做生意哪個不走點歪門邪道啊,我真心悔悟了,我是真的真的悔悟了!”
張虎恩看着他趴在地上哭爹喊孃的,覺得這年頭有錢人也真tm不容易,好不容易昧着點良心掙了點錢,還沒好好享受幾天呢,就被惡鬼給盯上了,不過這還真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啊?
“哭什麼哭,不就一棟破房子嗎,你鄭思聰身價過億,還在乎這麼一棟房子,我看你乾脆不要住了,離開紛擾地,還你清淨身,不是更好嗎?”
苟武陽說的在理,不過那些現場導演們豈能讓你如願,鄭思聰哭着爬起來,說:
“不是我不想搬啊,實在是,我的全部身家都投進去了啊?”
“你說什麼?”
衆人一驚,難道這破別墅值好幾個億不成,那鄭思聰哭道:
“這片別墅都是我花錢蓋得,本來賣的好好的,結果117鬧鬼,那些客戶搶着退單啊,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只說讓我住進去一個月給他們看看,若我平安無事,則大家都會回來。。。。。”
“你可沒有告訴我這些!”
田金輝一撫袖罵道:
“真人面前你也敢欺瞞還說什麼真心懺悔,我看你是死不悔改,道長,咱們走吧,這趟渾水咱們趟不起。”
“也罷,你的善款我明日就退回來。”
“大師。大師,你們不能這樣啊,除魔衛道難道不是你們出家人的本分嗎?”
張虎恩看着兩個高手要走,笑道:
“這還沒開始呢,就二人出局了!”
“你說什麼,聖山寺就是這麼教你對待同道的嗎?”
苟武陽顯然最受不得刺激。抽出背上的桃木劍就朝張虎恩走過來,惡狠狠地說:
“你師傅教不好你,今天我就來教教你什麼是武林規矩!”
張虎恩一笑,掏出十字降魔杵擋在身前,說:
“正好,也讓我來稱量稱量你這個假道士的斤兩。”
“無知狂徒!找打!”
“兩位大師,兩位大師,不可自亂陣腳啊!”
鄭胖子見兩人準備做過一場,連忙過來阻攔。其實苟武陽還真沒底,人家張虎恩個頭比他高了兩個腦袋,膀大腰圓又持有鐵製法器,自己真要硬上恐怕還真會被打成狗,所以他只是假裝憤怒地吼了幾句就罷手了,不過對於鄭思聰的請求,他和那個田金輝還真沒底,當下辭了鄭思聰。只顧着回家老老實實待着去。
“呸,什麼玩意兒!”
用車送走了兩個高人。鄭思聰也不客氣地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再回頭卻見張虎恩已經帶着範夢琪走入了別墅圍牆,鄭思聰和趙陽連忙跟過去,只見兩人站在院中觀察情況,也不敢出聲打攪,這可是救命稻草啊。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把兩人給得罪了。
“咦?”
範夢琪盯着院子中間的幾顆桃樹問:
“俗話說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栽‘劊子手’,你家庭院中怎麼栽得這麼多桃樹,就不怕邪氣紮根。妖物聚集嗎?”
範夢琪這幾天盡顧着看風水書了,自然現學現賣起來,那鄭思聰一聽,臉色一變,一拍腦袋喊道:
“女大師說的極是,我原本以爲栽點桃樹可以辟邪,卻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
“那是自然,院中一株桃,血雨腥風罩。”
“大師你快別說了,我馬上找人把這幾株東西給挪走。”
鄭思聰顯然是被這棟房子收拾怕了,立刻叫來人吧所有的桃樹全部運走,就在他們忙忙碌碌朝外搬運桃樹的時候,後面的八個人也來了,張春龍、劉夢涵、劉偉燁、葉華然、吳萌、孫甜甜、舒重、張婉然。都是他兒子鄭德文的同學,他兒子和幾個富二代去歐洲旅遊去了,幾個同學要來z市玩,這個敗家子自作主張給人家拍胸脯打包票,就讓他們來到了自己的別墅區。
等到八個人走進來的一剎那,張虎恩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感,他能感到這棟別墅的光線又暗下去幾分,看上去並無異常的大門,就像一個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巨大黑洞一般。
“把那門也給拆了!”
張虎恩一句話,鄭思聰立刻照辦,看着工人們把大鐵門取下來,那些學生們都覺得非常奇怪。張虎恩沒有搭理他們,和範夢琪朝裡走去,鄭思聰和趙陽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深恐把兩個大師給跟丟了,好像一離開他們,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空氣中難道有針,怎麼會有如此麻癢的感覺呢?
林斌送完了那兩位高人,正在從飛機場的路上往回趕,夜裡開車他都很小心地開着近光燈,遇到路口都會減速打開遠光燈,就是怕撞上人,開了大約十幾分鍾,從機場高速下來,上了市區道路,他心頭一鬆,總算把最難跑的路段跑完了,自顧自地朝着後視鏡看了一下,一張蒼白的死人臉突然出現在後視鏡中,那雙猩紅的眼眸子正盯着他,好像隨時都可以把他生吞活剝一般。
林斌連忙一個急剎車,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就跳了出去,他一口氣跑了幾十米遠再回頭一看,那輛帕薩特的內部燈打開了,一個陰森恐怖的女人正坐在後座上朝他招手。
這下林斌車也不敢開了,一邊朝着城裡跑,一邊打開手機給老闆打電話,他可是知道老闆最近撞邪了,鬼啊怪的沒少聽他提過,難道我也被老闆給傳染了,一邊在黑暗的夜色中跑路,一邊播着沒人接聽的電話,耳邊不是傳來鄉村裡狗叫聲,讓他更加毛骨悚然。他不時地回頭看去,看着那輛停在路邊的帕薩特越來越小,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林斌總算放慢了腳步。
“哎哎!”
過往幾輛車都沒有停,他繼續朝着城裡走,一路上的路燈隔着幾米就是一片黑暗,他總是在黑暗的地方加速跑過去,然後再有燈光的地方放慢腳步喘上幾口氣。見沒有辦法打通老闆的電話,他直接播了110,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你好,這裡是110,請問你有什麼事?”
“我要報案,我在機場路下高速的3公里遠的地方,我。。。。。。我被人搶劫了,請你們馬上出警來救我!”
“你的名字?”
“林斌,雙木林,文武斌,我說你們快來啊,我正在朝着城裡跑,我快跑不動了,後面還有人在追我!”
“請稍等。。。。。。”
林斌捏着手機放在耳邊朝前跑着,那邊一直沒有說話,又跑了幾百米他實在跑不動了,找了一杆路燈下站住,衝裡面吼:
“喂,喂喂,有人在嗎,你們怎麼還不派人過來!”
“我這不是過來了嗎?”
林斌轉頭看去,只看到一雙猩紅的眼睛正盯着他,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耳邊用手握着一部手機,嘴角輕啓道:
“喂,這裡是110,我們的人已經到場,請問你還有什麼需要嗎?”
“啪啦!”
林斌的手機落在地上,他尖叫着朝着對面的鐵路護堤爬去,女人跟在他後面一步一步地朝他逼近,林斌手腳並用地爬上了護堤,回頭看去,那個女人不知何時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滾開,滾開啊!不要來搞我!”
林斌一下子竄到鐵軌上,腳一崴就卡在了枕木裡,他跌坐在鐵軌上,看着那個紅眼女人朝着他走過來,喊道:
“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找上我啊,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求求你了!”
紅眼女人指了指東面,林斌看過去,一輛列車的頭燈正在逐漸變大,他看向女人,那女人微笑着把手上的手機開成免提模式放在了他夠不到的地方,裡面傳來了林斌媳婦的喊聲:
“喂喂喂,林斌嗎,你說話啊,怎麼還不回來啊,你丫頭又發燒了,趕緊回來送她去醫院啊,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林斌看着那個女人逐漸朝着黑暗中走去,喊道:
“放過我家人!放過我老婆和女兒,求你了!”
那女人回頭歪着腦袋看着他,林斌還在求她,直到列車的汽笛響起,他還在哀求着她,列車從他的身上碾過,一隻斷手落在了女人的腳邊,女人撿起了林斌的右手,提着這隻斷手朝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