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壁畫的含義,只有熟讀龍族歷史的人才懂。
餘刑看懂了,畫卷講的是黑王與白王,黑王尼德霍格,自然是龍族最強的統治者,而他曾經一手創造出了,無論力量還是血統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白王。
“原來是這樣,白王后裔。”餘刑呢喃着,他突然懂了,蛇岐八家自古以來都有皇的出現,比如上杉越那個種馬。
他一直好奇,那傢伙爲何有如此高的血統,那可不止是單純的S級。
用血統階級來區分混血種是卡塞爾學院成立之後的事,後來發現某些人表現出接近純血龍類的能力,又增補了a級之上的s級。
F,E.D,C,B,A,S。這就是卡塞爾學院,對混血種的等級評分,S級是最高的等級,再高就要超越血統的極限了。
混血種將其稱之爲,‘臨界血限’。那是龍類和人類的分界線,一旦踏過線,龍血就會吞噬那個人的心智,把他變成死侍,這是絕對法則。
而只有白王后裔不同,其它混血種的血統和言靈,基本來自於黑王的八個孩子。大地與山、海洋與水、青銅與火、天空與風。
只有白王,這個由黑王創造,和黑王平起平坐的龍王,擁有獨特的精神屬性!
白王是掌握精神元素的龍王,它能控制別人的精神,而它自己的神智永恆澄澈。皇繼承了這份天賦,即使超越了臨界血限,但精神天賦確保了他的神智不被侵蝕。
即使全身上下,流動的都是龍的血,卻能保持着一顆人類的心。
餘刑嘴角一笑,他總算明白上杉越那個傢伙,爲什麼能使用言靈·黑日了,他就是一頭龍,只不過有着人類的心罷了。
就算他參與了尼伯龍根計劃,他能使用的也不過是天照命罷了。
“那這一代的皇是誰?”
餘刑呢喃道,但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可笑,上杉越那傢伙突然放棄了自己的皇位,已經失蹤六十年了。
那傢伙又沒留下自己的子嗣,皇不可能再誕生了。
只不過那個皇,真的有些窩囊,連他和昂熱都打不過。雖然後來,聽說他開始苦練劍術,但再也沒有機會比拼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老傢伙應該死了吧?
餘刑繼續掃視壁畫,壁畫太大了,他還來不及看完。但是電梯門響了,應該是愷撒和楚子航來了,餘刑向後撤,撤入黑暗之中。
他開啓了冥照,雖然滿地的鮮血,只要一走動就會被發現,但只要他一動不動,就沒人能發現他。
來的人果然是楚子航和愷撒,路明非不見了,但此刻沒人關注那傢伙跑哪裡去了。
神秘的壁畫,滿地的屍體,兇手還不知道在哪兒。
兩人觀察壁畫,觀察的比餘刑還要仔細,楚子航帶來的相機,看上去很專業。
餘刑一直警惕四周,他突然反應過來了,這些殺死蛇岐八家的人或物,可能不是蛇岐八家涌來殺人滅口的。
或許,蛇岐八家自己都不知道,除了他們,還有別人闖進來了。
電梯再一次響了。
不過不是貨運電梯,而是專屬的貴賓電梯。在源氏重工,能乘坐貴賓電梯的只有兩個人,源稚生和橘政宗。
小傢伙們,要被發現了。餘刑微微一笑,思索着該怎麼把他們帶出去。
他儘量放低腳步,準備離開。
但他剛擡腳,楚子航火焰般的眸子就望了過來。
“誰!”
相當謹慎,但也不怪他們。畢竟這裡還有一地的屍體,殺人者很有可能就在他們周圍。楚子航緩緩擡槍。
“準備大義滅親嗎?”
餘刑無奈一笑,他就知道這些小小的響動,對於高手是致命的。
他取消了冥照,緩緩現身。
楚子航和愷撒都愣在了原地,他們的第一反應,這些人都是餘刑殺的。
“不是我乾的,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剛剛潛入這裡。先辦正事,拖住他們,等會我給你們兩個拖延時間,你們離開。”
餘刑開口說道,手裡多出了一柄沙漠之鷹。
這時候要有長輩的風範,表現的要臨危不亂,胸有成竹,不然日後怎麼教導學生。
愷撒和楚子航都是大爲感動,二話不說,就開始行動。
貴賓電梯用了雕花蝕刻的青銅門。餘刑雙手摳進門縫,混血種的力量爆發出來,直接用蠻力將青銅門打開,寒風上下流竄,外面就是幽深的電梯井。看電梯井就能感覺出這座大廈的規模,普通大樓的電梯井也就三四部電梯,電梯井面積不超過二十平方米,但源氏重工的電梯井卻能容納十幾部電梯同時升降,電梯井的面積超過一百平方米。
貴賓電梯開始上升了,門上方的屏幕顯示“神道”二字。
餘刑二話不說,擡起沙漠之鷹就直接開槍,瞄準的是那些齒輪。槍槍命中,但是以沙漠之鷹的威力還不夠摧毀齒輪組。子彈在電梯井裡反彈,濺出閃亮的火花。
他只是要觸動電梯的保險開關,強迫它中途剎車。高層建築中的電梯都有多重保險,一旦系統覺得電梯運行不穩,電梯就會自動剎車。
這是二十二層,源氏重工的絕密地帶,可沒有緊急通道這種東西。
對方想要上來,在修好電梯之前,唯一的可能就是像他一樣,扒開電梯門,然後直接從電梯井爬上來。
“老師真威武。”
愷撒拍着馬屁,楚子航已經將最後的壁畫拍好了。
“老師,對方可能來的是源稚生,您能搞定嗎?”楚子航收起相機,有些不放心的問道,“我和愷撒,可以留下來幫你。”
餘刑眉頭一橫,老師連龍都能屠,還怕一個小鬼。
“老師,根據剛纔的壁畫消息,源稚生可能是蛇岐八家的新皇,您小心點。”愷撒拉着楚子航開始撤退。
留下餘刑在風中凌亂。
皇?
怎麼可能!上杉越那個老混蛋,難道在那個女人的肚子裡留種了?
餘刑有些尷尬,他在自己學生面前,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上杉越當初會輸的這麼難看,完全是因爲自己空有力量,卻從未學過該如何運用,整天只知道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