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朵朵擡起頭不敢置信的望着陳子昂,他居然爲了救自己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值得嗎?
她的內心升起無盡的羞愧感,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羞愧。
“子昂,謝謝你”他望着陳子昂的眼神認真的說出這三個字,然後又笑着搖了搖頭“但是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那麼做”
陳子昂愣了愣,以一種全新的目光看着餘朵朵,這個當初看到喪屍能夠嚇得尿褲子的女人此刻卻要成全自己?
不得不說,餘朵朵似乎有了覺悟,變得能夠犧牲自我,而不是像以前一樣自私自利。
“你忘了嗎?我答應過你會一直保護你的”陳子昂堅定的說道。
“可是我...可是”餘朵朵開心的說不出話來了“他居然還記得?記得曾經對自己的承諾”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如果要當人質就把手上的斧頭扔了,然後舉着手走過來”男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妒色,這個女人一定很爲這個男人感動吧?
“子昂不要!我來當人質”許晴衝着陳子昂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過去。
見到又一個極品美女爲陳子昂甘願充當人質,男子心中妒火滔天“你TM到底過扔不扔斧頭?不過來我現在就殺死她!”
他只想陳子昂早點過來,然後直接殺了他,最後制服這兩個女人,然後這裡的一切就都屬於自己了。
“喏”陳子昂朝着左邊牆壁指了指,斧頭用力的飛了過去,穩穩的釘在了上面。
陳子昂飛斧頭的時候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斧頭上,特別是那個男人,他生怕陳子昂耍什麼花招,所以眼睛一直等到飛斧釘到牆上後才移開視線。
但他的視線剛轉過來就永遠失去了知覺,失去知覺錢他依稀的看到陳子昂手上拿着一把手槍,他永遠猜不到原本赤手空拳的陳子昂手中怎麼會多出一把手槍。
額頭中彈的男子筆直的倒了下去,失去攙扶的餘朵朵早已被嚇的身體脫力,也隨之倒了下去。
半空之中一隻手臂牢牢的攬住她的腰肢,兩人四目相對,陳子昂的眼神是不帶任何邪念的澄澈,餘朵朵的眼中全是濃情。
“自從大學之後自己就沒有過這種心跳的感覺了吧?”她在心中問着自己。
但兩人的對視還沒超過兩秒就被陳子昂無情的中斷了,他把餘朵朵抱回到凳子上,讓她坐到了凳子上,然後將目光看向那個抱着孩子的女人。
被陳子昂那冰冷的目光看到後那女人感覺如同在和來自九幽的惡魔對視,他會怎麼處置自己了,殺了?亦或者是別的懲罰?
“別殺我”女人顫抖着聲音說道。
陳子昂槍口對準了女人的頭頂,正在考慮該不該開槍的時候女人懷中的孩子被驚醒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寶寶別哭”女人留着眼淚哄着自己的孩子,這一刻陳子昂彷彿從這女人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輝。
他嘆了口氣後放下了槍,開口道“你走吧,能活多久就看你自己了”
“謝謝,謝謝”女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然後將孩子放入後背的背篼裡,拖着愛人的屍體艱難的離開了房車,好在那個男人比較瘦弱,而這個女人力氣也不小。
“哎”陳子昂嘆了口氣,他們說到底也不過是末世之中求生的螻蟻,只不過比較貪婪,除了他們之外世界上還有無數這樣的人,大家都只是末世之中的可憐蟲罷了。
“你說她和她的孩子能活多久?”許晴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走到陳子昂的邊上望着車窗外那女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超過三天,也許過不了今晚”陳子昂肯定的說道,她是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又沒有出衆的長相,想要活下去是不可能的。
現在離末世爆發也不過2天時間,已經出現了舔食者、巨錘者這種B級喪屍,接下來去還指不定會進化出什麼種類的喪屍,到那個時候普通人將再無生存的可能。
陳子昂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放了這個女人,他只是不想用自己的手殺死她。
“我們能夠活下來嗎?”許晴懵懂的說道,像是在和自己說,又像是在和陳子昂對話。
“相信我,一定可以的”陳子昂緊緊的拽住許晴的手,讓他知道自己的決心。
“子昂,我”餘朵朵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陳子昂打斷“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剛纔的表現不錯,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嗯”餘朵朵點了點頭,得到陳子昂的誇獎她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
“許姐,你還沒吃飯吧,正好我找到了不少食材”陳子昂說完便去做菜了。
離開房車的女人拖着丈夫的屍體漫無目的往回走去,看着丈夫死去的面孔想着背上的兒子,她心中無比的絕望,但絕望又有什麼用,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都是他,都是那個可惡的年輕人!”女人的腦海中升起仇恨的怒火,但是再恨又能怎麼樣,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女人,又沒槍又沒炮的,能拿他怎麼樣呢?
越是如此想,女人心中的絕望和憎恨便多一分。
“與其這樣苟延殘喘的活着,倒不如變成一具喪屍復仇來的痛快!”女人朝着腳下的喪屍屍體吐了口口水,繼續往前面走去,她準備找一家餐館之類的店鋪躲起來,能活多久算多久了。
突然,她停了下來翻看着腳掌,感覺好像被什麼蟲子咬了一口,但又看不到什麼紅腫。
她奇怪的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渾身開始顫抖,臉色變得鐵青,頭髮不要錢似的脫落着,片刻功夫就成了一個光頭。
等她終於不顫抖的時候那張臉已經不再是人臉,而是變得如同樹皮一般褶皺,還有着無數腐爛的濃瘡,濃瘡裡面可以看到類似蛆蟲不時的探出腦袋。
一旁的店鋪裡爬出一隻舔食者,這隻舔食者爬到她的腳下疑惑嗅着鼻子,它分不清這到底是同類還是敵人。
突然,那女人手臂如閃電一般抓住舔食者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隨後兩隻手抓住舔食者的兩隻腳,生生的將它掰成兩半。
她將其中一半塞進嘴裡痛快的拒絕着,臉上露出了奇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