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間,蘇輕語聽到耳畔,傳來尖銳的喝斥:“快點起來!”
蘇輕語逐漸恢復了意識,卻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自身下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被淚水和汗水濡溼的枕巾,一片冰涼,貼在臉上,感覺很不舒服。
她悠悠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卻發現牀前,站着一名容姿豔麗的女子,正用意味不明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這讓她有些不悅,蘇輕語皺了皺眉,迅速拉緊了絲被,掩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而美豔女子的目光中,有着掩不住的輕蔑與妒嫉,小聲諷刺道:“哼,何需遮掩呢?”
蘇輕語充耳不聞,只見她一個轉眸,掩去了剛纔的不敬之色,不鹹不淡的低聲道:“媚姬是奉殿下的命令而來,請王妃趕緊收拾一番,隨媚姬前往景延殿!”
蘇輕語抿脣垂首,沉默了許久,神情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波動,讓身旁的媚姬,看得一陣惱火。
蘇輕語冷漠的起身,見對方沒有服侍打算,拿過她手裡的衣裳穿了起來,到屏風後淨面,然後,走到梳妝檯前,將散亂的黑髮隨意束起,跟着媚姬走出房間。
擡頭看天,夜幕已漸漸來臨,一夜的折磨,讓她的身心皆處在疲憊之中,這一覺,竟睡到了酉時(現代時間:十七點至十九點)。
一路上,蘇輕語不是沒想過逃走,可是,她想到了鳳飛,那個無辜受她牽連的可愛女子,本以爲,自己得到了幸福,卻不知,這纔是,地獄生活的開始。
錯嫁,錯嫁……
終究是錯了,可後續的牽扯,已經不是個人能掌控的事。
拜了堂、成了親,就是鐵定定的事實,就算子罹不願接受柳依依,也不能把對方送回去,更何況,她心繫子罹,這次能如願以償,到了最後,就只能將錯就錯!
而皇帝的態度,爲了把危害降到最低,也只能讓這錯,錯到底了……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臨到門口,蘇輕語的身子微微一縮,很不想再看到那個人,但,最終還是挺直了腰,淡然地踏了出去。
殿內笙歌嫋嫋,舞袖飄飄,嬌豔的舞姬們,舞動着婀娜的腰肢,皓腕輕擡,玉臂曼舒,雪白的長腿,在薄透的輕紗舞衣下,若隱若現……
曼妙的身姿,似風中的楊柳,如水中的游魚,輕靈而嫵媚,令人目眩神迷……
發覺夜瑾風的恍神,柳如夢不悅地喚了一聲,“殿下……”
夜瑾風沒有反應,只是斜臥軟榻,自顧自地啜着杯中的美酒,欣賞着舞姬們的媚態。
柳如夢摟住夜瑾風的勃頸,嬌聲道:“殿下,今兒一早,大街小巷都在瘋傳,說您的王妃和六殿下的王妃,因爲上錯鸞轎,以至於……”
說到這,她看了一眼夜瑾風的神色,確定無常後,方纔繼續道:“奴家還聽說,那六殿下的王妃,生得國色天香,昨天晚上,殿下想必是……”
夜瑾風突然側過頭來,淡淡的開口,“如夢!”
僅僅是低低的一喚,柳如夢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張嬌美的臉蛋,煞白如雪。
夜瑾風見狀,冷哼一聲,側過臉,看到了不遠的蘇輕語,勾了勾手指,沉聲命令道:“過來,給本王斟酒!”
蘇輕語的秀氣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心中縱使萬般不願,但此刻,也只能選擇忍耐,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爲他斟了一杯酒。
夜瑾風冰藍色的眼眸微眯,輕佻地笑了起來,擡起手,拽過蘇輕語的長髮,猛地那她拉到自己懷中,將酒杯貼到她的脣上,魅聲低語:“餵我……”
蘇輕語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騰騰的衝了上來,負手一揮……
夜瑾風的手肘向後一退,鏘的一聲,青瓷的酒杯,從桌臺上掉了下來,跌成了無數的碎片,壺中殘酒,濺在大理石的地磚上,酒香溢溢。
青空的碎瓷,清冷如冰,剔透如晶,琥珀色的葡萄酒液,在其中微晃,映着殿內的琉璃玉燈,漾起了幽幽的光澤。
夜瑾風臉色陡然一沉,眸子緊眯,冷哼道:“不識好歹!”
他猛然拽起蘇輕語的胳膊,向下一帶,用力向下施壓:“給本王跪下!”
蘇輕語身不由己的跪倒在夜瑾風的面前,恰恰跪在那一地的碎片上,堅利的瓷片,剎那間,劃過衣料,刺進了肉裡,她強忍着痛意,怒叫道:“放開我!”
夜瑾風冷冷地掃了蘇輕語一眼,她愈是掙扎,向下的力道,卻是加重,銳利的眼神,望向一邊示意,侍女趕緊重新端上一壺酒。
腿下的碎瓷,陷入了膝部,越陷越深,很痛,但是,她能忍住……
蘇輕語垂下眼簾,看着腥紅的血水,從自己的膝蓋流出,一點一點的湛出,溶入了琥珀色的酒中,將那抹色澤,染得更加濃郁。
而酒,順勢滲入傷口,將那抹痛楚,變得更加強烈……
柳如夢驚慌的看着這一切,接到夜瑾風的指示,趕緊爲他斟了一杯酒,夜瑾風手持着酒杯,俯下身冷笑,扳過蘇輕語的小臉,命令道:“把嘴張開……”
蘇輕語死死地瞪着他,倔勁一上來,死死的抿着脣,不肯張開。
夜瑾風仰頭一飲,將酒含在口中,一手掐住蘇輕語的下頷,那麼用力一掐,只聽到一聲,骨頭的裂響,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輕語啊的一聲慘叫,張開了脣,他趕緊吻了上去,將酒喂入她的口中。
所有的感官,被疼痛奪去,回過神來,酒已經灌到了她的口中,對方還順勢繞着她的舌,糾纏、戲耍,這個吻,持續了良久,直到夜瑾風意猶未盡的舔着脣離開。
方覺溫熱的液體,快速的向下流去,只覺從喉管到胃裡,皆是一片火燙,她受不了這勁道,忍不住嗆咳起來……
夜瑾風倒不以爲意,他用悠閒的神態,看着酒從她的嘴角流下,然後,他傾身向下,沿着她的脣線,舔着酒液,舔到她的頸項上,輕咬着她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