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荷和朱珍兩人走遠後,黃穎見朱溫傻傻的盯着自己看,嬌嗔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我呀?”
朱溫癡癡的道:“確實很久沒見了。”
黃穎佯怒道:“那你回來好幾天了怎麼也不來看我?你知不知道人家很擔心你?”
朱溫微笑道:“我這不是來了嗎?現在義軍中軍心浮躁,士氣低落,我怕軍中有什麼譁變的事情發生,是以一直在軍中安撫士卒,鼓舞士氣。”
黃穎道:“當初就不讓你去,你非要去,這下好了,幾乎全軍覆沒,二師兄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兩位叔叔也受了傷。你還笑,你這個伏擊總指揮怎麼當的你?”
朱溫苦着臉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能怎麼樣?難不成讓我天天哭呀?如果天天哭能把二師兄他們哭回來,我就哭他個三天三夜。”
黃穎嬌嗔道:“看你那點兒出息!哭有什麼用,跟個娘們兒似的,沒的讓人噁心?”
朱溫苦笑道:“笑也不行,哭又噁心,那我該怎麼辦?讓我天天繃着一張臉行嗎,就像大師兄似的喜怒不形於色行嗎?”
黃穎急道:“不行,大師兄跟個木頭似的,有什麼好?”
朱溫兩手一攤,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哭也不行,笑也不行,不哭不笑也不行,那我該怎麼辦呢?”
黃穎笑道:“這好辦,從今以後我讓你哭你就哭,我讓你笑你就笑,讓你不哭也不笑你就給我板着臉。”
朱溫一臉正經的躬身道:“敬遵小師妹吩咐。”
黃穎得意的一撅小嘴兒,可愛的道:“這還差不多。”
朱溫笑道:“不請我進去坐會兒嗎?最起碼也要混杯茶喝呀。”
黃穎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本小姐從來不喝茶,所以也沒有請人喝茶的習慣。”
二人又開了幾句玩笑,接着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朱溫忽然道:“穎兒,我們義軍馬上要上杭州了。現在形勢不容樂觀,黃王想南下嶺南,以爲根基,可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總以爲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我不敢說我的預感很靈,但我心裡總是有些擔心。”
黃穎見朱溫說的鄭重其事,也收起了玩笑之態,“該來的遲早會來,不該來的怎麼都不會發生,有些東西可能是命中註定的。就像你我,在茫茫人海中我們偶然的相遇,相識,相知,如果不是命中註定的話上天怎麼會讓你我相遇呢?”
朱溫心中思潮起伏,雖然現在朱溫是黃巢的準女婿,可沒準兒哪一天就會成爲敵人,就像史書記載的那樣。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自己和黃穎將會如何?
朱溫不知道,對於唐末五代這段歷史,他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所知也不過只是皮毛而已,但他知道歷史的大趨勢,這是否可以讓他在適當的時候趨吉避凶呢?
朱溫忽然感到有些迷茫,朱溫心道,在戰局沒有明朗化之前,還是跟她保持點距離的好,萬一以後和黃巢之間有什麼無法化解的衝突,也不至於讓她難堪。
想清楚了這點後,朱溫道:“軍隊裡還有點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有空了再來看你。”說罷轉身離去。
黃穎看着朱溫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悵然若失。
“他怎麼就這麼就走了,竟然沒有回頭一次,是因爲我的性格太霸道,還是因爲我剛纔光顧着和小荷聊天,把他給涼在一旁,他有點生氣?不對,他不是這種人,如果他是這種人的話我也不會看上他了。”黃穎心中暗想。
“管他呢,反正他說過過一段時間就會跟我爹提親了,他是大英雄,不會說話不算數的。或許他真的很忙也說不定。”黃穎自己跟自己找着理由。
……
第二天,天剛亮,大軍就一路朝杭州進發。潤州離杭州不遠,也就三四百里的路程,大軍一路乘船沿運河南下,不過兩日的時間就進入杭州境內。
大軍剛到杭州境內,就跟曹師雄的人馬聯繫上了,曹師雄親自帶領人馬迎接黃王的大駕。
黃巢帶着尚讓、孟楷、林言、朱溫四人和曹師雄相見。
曹師雄身材高大威猛,相貌粗獷,一看就是一個直性子的人,說話嗓門兒比較大。由於以前是王仙芝的部下,和尚讓也是老熟人了,是以雙方談話比較愉快。
黃巢問起曹師雄杭州的戰況如何的時候,曹師雄罵罵咧咧的道:“不說我不生氣,黃王您一提,我就感到生氣萬分。這仗打的窩囊啊……”
“哦,曹兄說來聽聽,怎麼個窩囊法?”黃巢問道。
曹師雄道:“官軍倒是不怎麼厲害,可臨安有一個董昌,倒是厲害的很。董昌麾下有一個叫錢鏐的小子更是厲害,我們只要攻打杭州的州縣,那錢鏐就會到我們營地搗亂。此人詭計多端,武藝高強,我軍中尚無人能及,我老曹在他手上遲了幾次虧了,這兩天我正想辦法去對付這個錢鏐呢。”
黃巢笑道:“你攻城他就回來攻你的營地,這擺明了是圍魏救趙之計,你老曹怎麼會不知道?”
“我知道歸知道,可關鍵是我沒什麼辦法對付他呀?我總不能把老窩送給他讓他給端了吧?可我一回來那小子立馬就跑,我有什麼辦法?只能受他的窩囊氣。你說他一個臨安縣石鏡守將的手下,竟然搞的我老曹無法出兵,你說我能不生氣嗎我。再說了,我打的是餘杭,管他臨安縣什麼鳥事?”曹師雄氣呼呼的說道。
衆人聽他說話粗魯,不由的都面帶微笑。
黃巢笑道:“呵呵,我倒是想會會這個能讓老曹你如此生氣的錢鏐,看他到底有多厲害,明天你放心的打餘杭,我帥大隊人馬攻打錢塘,再分一隊人馬幫你守大營也就是了。”
朱溫一聽竟然是唐末的吳越王錢鏐,有心去會會他,主動請纓道:“師父,就由弟子去會會這個錢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