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標一眼看見多年未見的小師妹,下意識的就上前急走幾步。可他猛然間見到吳花一身少婦的裝扮,又看了看她旁邊身材魁梧的朱存,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心中莫名的一陣失落,原來前些天和朱二將軍成親的是小師妹。
小師妹,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吳標在心中吶喊。
原來收養吳標的戲班班主就是吳花的父親吳福。吳標比吳花大十三歲,可以說是看着吳花長大的。由於感激吳福的收養之恩,吳標對這個小師妹特別的好,無論小師妹有什麼要求,他都會盡量的滿足她。從小兩人的關係就特別的好,就像親兄妹一樣。
吳花也一直把吳標當成了自己的哥哥。
吳標也一直把吳花當成妹妹,後來等吳花漸漸長大,人也越長越水靈了,吳標對她也漸漸有了些別的想法,可他從來沒有說出來過,因爲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配。
可那個陳州的富商竟然敢打小師妹的主意,吳標一怒之下用火藥燒了他的房子。在混亂中和小師妹走散了。這三年來吳標無時無刻的不在想着這個小師妹,由於擔心小師妹的安危,弄得自己吃不好睡不好,三十出頭的人看着都有四十餘歲的樣子。
今天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小師妹,可她已經是別人的新娘了。
短暫的失落之後,是對小師妹衷心的祝福,他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這個師妹,也只有像朱二將軍那樣的英雄人物纔有資格娶到小師妹。“小師妹,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吳標衷心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謝謝吳標師兄。”吳花羞澀的道。
“師父和其他師兄們呢?”吳標問。
“我爹也在軍中,其他師兄們三年前跟我們走散後就一直沒有見過。”吳花黯然道。
“師父他老人家身子可還安好?不知他老人家風溼的**病還犯不犯……”吳標關係的問。
吳花對吳標的問題一一做了解答。朱存卻親自去請老丈人去了,畢竟老丈人多年未見的弟子來了,也好讓他老人家過來見見。他不想讓親兵去請,他感覺自己親自去請更好一些。
好在吳福的帳篷離朱溫他們的大帳不遠,吳福也才五十多來歲年紀,由於常年跑江湖身體很是健碩,只是每逢陰天下雨的時候有些關節疼痛的毛病。他一聽說失散了三年多的吳標就在朱溫軍中,趕忙隨女婿朱存趕過去相見。
吳標雖然不過是他的弟子,可也是他一手養大的,可說是情同父子。
吳福風風火火的到了朱溫的大帳,師徒二人相見,自有一番感慨。各自訴說了自己三年來的遭遇,不禁又唏噓了一陣。
吳福擦了擦眼角激動的淚光,笑道:“三年沒見,你小子瘦多了,我這把老骨頭倒還這麼硬朗……哦,對了,你小師妹已經成親了,你一直在朱將軍軍中,怎麼沒見你去喝喜酒呀?”
吳標不好意思道:“弟子那時候正奉了朱將軍的將令在研製火器,正到了關鍵的時刻,脫不開身。說起來還怪弟子學藝不精,丟了師父的臉面。”
吳福聽的是一頭霧水,趕忙相詢。
吳標詳細的解釋了一下現在遇到的引線的問題,說完後一臉希冀的目光盯着跟自己情同父子的師父。
吳福生氣的道:“引線燃燒過快,是因爲你引線中用的火藥量有些大了,如此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嗎?你小子怎麼越過越回去了?”
吳標苦着臉道:“師父,您說的我知道,我跟您老人家二十多年,這點東西還能忘記嗎?只是火藥少了的話很容易中途斷線,造成火器熄火。畢竟這種火器是用來打仗用的,運動性比較強,火藥少的話有可能在投擲出去時被高速的氣流吹滅。”
吳福沉思良久,道:“我心中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就是在棉線上邊撒上火藥,再在外邊裹上細麻,明天我和你一起試驗一下。”
吳標等的就是這句話,對於師父兼養父的吳福,他自幼心中有種莫名的崇拜,只要師父出馬,什麼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其實吳福在吳標的心中所扮演的一直是一個父親的角色,只是他自己不自知而已。
朱存看着吳福和吳標相見時的真情流露,知道這吳標在老丈人心中也佔據了很高的地位,一下子自己又多了一位大舅哥似的人物,心裡也很是高興的跟吳標聊起了家常。
要說最高興的就要數朱溫了,他還真沒想到,那天無意中的打抱不平,不但讓二哥領了個嫂子回來,還弄了個更厲害的火器高手來。
如果說在這個時代,吳標堪稱火器高手,那麼無疑吳福就是當之無愧的火器專家,畢竟薑還是老的辣。朱溫看着吳福和吳標師徒倆,就彷彿看到了堆積如山的手榴彈、手雷、炸藥包,沒準離製作出火槍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朱溫心中正在做着白日夢,黃穎輕輕揪了一下朱溫的耳朵,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是不是看見二哥跟老丈人和大舅哥聊天心裡有些羨慕啊?”
朱溫耳朵一痛,雲遊天外的魂魄立馬回到了身上,聽見黃穎另有深意的話,輕聲笑道:“我看好像是你等不及了吧,要不今天晚上我去你帳裡?”說着還輕輕的撅了一下嘴脣,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
黃穎的臉刷的一下紅道了耳根,小聲的嬌嗔道:“要死呀你!沒一點正經。”說着揪着朱溫耳朵的手猛的加力。
朱溫痛的呲牙咧嘴,趕忙小聲求饒:“我的姑奶奶,小的下次不敢了還不行嗎?你先放手……哎喲……你怎麼還擰呀……”
坐在朱溫對面的朱珍早就把朱溫“受苦受難”的樣子看在了眼裡,心裡暗笑。拉了下妻子小荷的衣袖,給她使了個眼色,向朱溫的方向努了下嘴。
小荷一看見朱溫呲牙咧嘴的樣子,“哈”的一聲笑了出來,不過馬上意思到情況的不對勁,馬上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畢竟朱溫是將軍,黃穎更是黃王的女兒,這裡的所有人都要聽他們兩個的指揮的,自己這麼笑他似乎有些不妥。
果然,黃穎擡起頭狠狠的白了小荷一眼,彷彿在說:“你個小丫頭片子,笑什麼笑,再笑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小荷一呆,陪着笑對黃穎做了個可愛的鬼臉。心道:“都怪這個死朱珍,害的我被小姐瞪白眼。”轉頭一看,卻看見朱珍擡頭望天,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樣子。心中一氣,在朱珍的大腿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朱珍忍着錐心的疼痛,吸了口冷氣,心道:“你們老黃家出來的姑娘怎麼都這麼彪悍啊!”卻裝作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乾咳了一聲道:“哦,怎麼了小荷?”
小荷心中那個氣呀,心道:“你就給我裝吧,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心中想着還不忘了在朱珍大腿上又狠狠的擰了兩下。
朱珍是敢怒不敢言,臉上還要賠笑,心裡憋屈的要死。“這都什麼事兒呀,她瞪你你擰我幹嘛呀你,看我好欺負是吧,看回去老子不幹的你死去活來……”朱珍心裡yinyin的想到。
正在跟老丈人和大舅哥聊天的朱存也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回頭看看朱溫等四人,道:“你們在幹嘛?”
黃穎趕忙放開朱溫的耳朵,假裝低頭不語,面對這個未來的大伯子,她還是有些忸怩;朱溫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了笑;朱珍揉着大腿乾笑兩聲道:“沒什麼,你們繼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