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沉浸在優美的旋律和激昂的歌詞中,周世平卻已經冒出冷汗了,該將歌曲獻給誰呢,獻給郡主,顯然不合適,說不定再次犯衆怒,獻給姬羋頊,也不行,有什麼理由啊,說不定會讓衆人以爲自己是專門討好姬大人的。??<a href=" target="_blank">
“周大人,你怎麼有如此好的歌喉,我們聽來簡直是天籟之音啊,煥月姑娘,你們且到晴怡園好生排練,半個時辰之後,來此演唱周大人的這首歌曲,一定要練好。”
看見周世平不知所措,姬羋悅爲他解圍了。
煥月歡天喜地帶着衆人下去了,沒有想到,姬大人竟然令她們排練這首歌曲,半個時辰,時間雖然很緊,但是足夠了。
現在,周世平成了核心,姬羋頊、司馬翎圍住了周世平,其餘的人也跟着圍在一邊,雖然有的人不情願。周世平雖然出身周家莊,可骨子裡還是平民思想,對如此高規格的權貴聚會,還不是太適應,不過,周世平明白,這些接觸將是以後的主流,他強迫自己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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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子,郡主請您過去一趟。”
綠竹的話語驚醒了衆人,周世平和姬羋頊同時看向晴怡,郡主的臉上隱約帶着怒氣,姬羋頊突然想起了什麼,帶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周世平。
“周大人,在下陪你一起過去,妹妹是今日家宴的主人,周大人是貴客,在下應該帶你去問候的,都是在下疏忽了。”
衆目睽睽之下,周世平硬着頭皮跟在姬羋頊身後,慢慢走向晴怡郡主,周世平不明白,郡主爲什麼生氣,周世平不敢想象自己可以高攀郡主,眼前如此多的權貴子弟,誰都比他周世平強,婚姻是講究門當戶對,自己一個庶出子弟,論身份,和郡主有太大的差別。??<a href=" target="_blank">
姬晴怡手中把玩着象牙摺扇,看着周世平和大哥慢慢走過來,索性將臉別到一邊。
“周世平拜見郡主,區區小技,難入郡主法眼,還請郡主見諒。”
周世平豈能不知道郡主的小心思,不過,他還是沒有猜到郡主爲什麼生氣。
“周公子,郡主想知道您還有其他詩詞歌曲嗎,郡主也想欣賞。”
“這個,郡主,在下日後一定想辦法多收集,專門獻給郡主,今日實在是沒有了。”
周世平不願意太耀眼了,今日要不是魏明陽前面的挑釁和司馬翎後面的推波助瀾,自己本可以默默無聞吃飯的,現在,已經出乎意料。郡主是小女孩,偶爾耍小脾氣,可以理解,周世平認爲郡主心地單純,和眼前這些權貴子弟大不同。
姬晴怡猛地扭過頭,看着周世平,似乎不相信周世平的話。
姬羋頊看着情況不對,趕忙打圓場:“小妹,今日父親設立家宴,乃是爲了小妹高興,如今周大人已經獻歌一曲,還不是看在小妹的面子,周大人已經說了,今後一定給小妹更多的詩詞歌曲,小妹應該高興纔是啊。”
“大哥,你已經將這首歌曲都給了煥月,小妹哪裡還有曲子?”
周世平和姬羋頊很是尷尬,周世平不知道現如今的禮儀,詩詞歌曲開口給誰了,等於將專利權給別人了,是不能收回來的,姬羋頊更是沒有想到,小妹如此看重周世平的歌曲。??<a href=" target="_blank">
“小妹,我可沒有說將歌曲給煥月姑娘,這首歌曲是周大人所創,周大人沒有開口,哪裡輪到我說話。”
“郡主要是喜歡,在下這首歌曲就獻給郡主了,只是一時間來不及整理,待到在下回去譜好詞曲,一定奉獻給郡主。”
“哼,我不稀罕,已經有人唱了。”
周世平和姬羋悅站在郡主面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兩人只能夠相對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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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睿親王出現在會客堂,身後居然是秦公公。
姬羋頊、周世平上前行跪拜禮,姬羋頊自不用說,周世平如今是淮揚郡知州,朝廷命官,見到了當朝親王,自己是要大禮相見的。至於其他人,不必要大禮相見,只要行晚輩禮就可以了。
睿親王看樣子很高興,招呼衆人坐下。因爲睿親王的出現,會客堂氣氛有些嚴肅,衆人都站着,沒有人敢坐下。
“呵呵,你們都是老夫的晚輩,不需如此緊張,這位是秦公公,也是爾等的長輩,今日老夫設家宴,你們隨便些,都坐下。??<a href=" target="_blank">”
如何坐,那是有講究的,姬羋頊早就安排了,周世平是朝廷命官,自然應該陪同父親和秦公公,司馬翎、魏明陽都是丞相之子,也應該陪同,其餘的人,只能坐另外的桌子。至於自己,那是代替父親陪同其他客人的。女孩子隨便些,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只需要小妹陪着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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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平坐在睿親王的身邊,感覺很是拘束,睿親王長得白白胖胖的,濃眉大眼,渾身透露着富貴氣息,特別是那種捨我其誰的氣質,令周世平很壓抑。不過,周世平很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表面看上去很是尊敬睿親王,卻沒有害怕的神態。司馬翎稍好一些,不過能夠看見很是緊張,至於魏明陽,就差多了,簡直是有些狼狽,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秦公公很注意幾個人的表現,他看上去一臉笑,眼神卻很是凌厲,目光與幾個年輕人都對上一會,周世平自信、司馬翎清澈、魏明陽慌亂,對比之下,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司馬翎、魏明陽都是認識睿親王的,只有周世平,第一次見到睿親王。落座之後,司馬翎很自然向睿親王問好,不時找上幾句話恭維,魏明陽跟着在一邊應和,周世平還在緊張思考,不說話肯定是不行的,可該說些什麼呢。
正當周世平緊張考慮時,煥月姑娘帶着樂隊進來了,此時,衆人臉上表情很是豐富:司馬翎是平靜中略帶嫉妒、魏明陽是懊惱、姬羋頊臉帶微笑。
“頊兒,這是怎麼回事,客人沒有欣賞歌舞嗎?”
“父親,煥月姑娘演奏了幾曲,後來周大人即興表演了一曲,孩兒吩咐煥月姑娘下去練習,特地獻給父親。”
“好啊,老夫沒有想到,周知州還有如此雅興,快快吩咐煥月姑娘演奏。”
《丹書鐵契》是一首很有些氣勢和抱負的歌曲,煥月姑娘不愧爲表演高手,短短半個時辰,便能夠將這首歌曲帶有感情演唱下來,伴奏的樂師配合很好,配上姑娘們的舞蹈,令人陶醉不已。
周世平有些忐忑不安,這首歌曲,口氣太大了,遇見要求嚴厲的大人,會不會訓斥自己是狂妄自大啊。他不敢看睿親王,只是默默低下頭,說實話,煥月姑娘的嗓音的確是好,唱的比自己好多了,聽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
煥月姑娘已經演唱完畢,會客堂裡很是安靜,周世平更加惶恐,不知睿親王會怎麼評價,先前還想着和睿親王套近乎,如今這些想法早丟到爪哇國去了,只盼不能引起睿親王和秦公公的注意。
周世平的表現令秦公公特別關注,聽完歌曲,秦公公一直是笑眯眯的,不過眼神總是停留在周世平身上。
“世平啊,這首《丹書鐵契》送給老夫如何?”
“王爺能夠看得上,是下官的榮幸,下官只盼不要辱沒了王爺。”
“呵呵,世平啊,你太謙虛了,這首曲子,老夫都覺得好聽,老夫還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唱法,很好啊,很好。世平,是你寫的嗎?”
“王爺,《丹書鐵契》是下官無事之時塗鴉所作,都是些胡言亂語,今日下官才覺得有些輕狂了,王爺、秦公公恕罪。”
“嗯,老夫沒有看錯啊,年輕人,總要有些想法,不然總是死氣沉沉的,《丹書鐵契》寫得很好,有氣魄,有理想,老夫希望你言行一致啊。”
“下官一定牢記王爺教誨,報效朝廷,死而後已。”
“好,老夫翹首期盼,煥月姑娘,老夫覺得你唱的很好,今日是老夫的家宴,世平的歌曲你已經演唱了,老夫橫刀奪愛,似有不妥,老夫看這樣吧,小女晴怡身邊只有綠竹一個丫頭,你就留在王府,給小女晴怡做貼身丫頭,你看如何?”
大周的藝人說白了就是供人玩樂的戲子,一般都寄身青樓,待到人老珠黃,無法接客後,就會被拋棄,結局悲慘,加上身份的限制,自身很難和命運抗爭。最好的莫過於嫁人,可誰會迎娶青樓女子呢。所以青樓女子,破身之前,追求者衆多,破身之後,只能想着多掙些銀子,保證老了生活有保障。煥月自小在青樓長大,看見的太多了,做夢都想跳出青樓,藉着年紀小,有一副好嗓子,才勉強保證沒有破身,可那也是遲早的事情,如今能夠得到睿親王的賞識,到郡主身邊做貼身丫鬟,可以說命運徹底改變了。
“奴婢謝謝王爺的恩典,奴婢一定盡力服侍郡主。”煥月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語,跪在睿親王面前,淚流滿面,王爺開口了,萬花樓沒有人敢說不同意,煥月鐵定跳出青樓了。
“姬福,宴席結束後,去給煥月姑娘贖身。”
“諸位,今日老夫設立家宴,就是要你們敞開喝酒吃肉,不醉不歸,來啊,將酒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