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沉重的莫水,現在很想找個人聊聊天。
但是翻遍自己的記憶,才愕然發現,自己的生活圈子還真的是狹窄的啊。軟件學院的同學,走的比較近的,除了那個楊大美女,就只剩下一個曾經的上鋪,不過,那傢伙現在在上海發展,離自己遠着呢。電子工程學院的同學,自己熟悉的,基本上都不在北京發展,杭州、廣東這兩個地方是他們的舞臺。
總得找個人吧,莫水想了想,最終還是撥通了楊大美女的手機。也許自己心底深處也想和楊大美女再次接觸吧,莫水剖析着自己的感覺。
“HI,楊大美女,晚上有空麼,一起再吃頓飯?”莫水問道。
“哦,這算約會我麼?呵呵,昨天不是剛請吃過飯。怎麼這麼急着要還飯局啊?!”楊冰冰接到莫水的電話,感覺吃驚不小,沒想到莫水又給她打電話。
“呵呵,算是吧!最近應該都比較閒了,今天突然感覺比較無聊,所以就想找個老同學聊聊天,結果發現熟悉的一些老同學都不在北京混了,這不,只好再找你來了。”莫水尷尬地解析着道。
“恩,那好吧。我也快下班了,去哪裡呢?不會又叫我找地方吧?!”楊冰冰看了看手錶,發現現在已經是5:10,下班時間是5:30分,已經快下班了。
“去學院路的上島咖啡屋吧,那的環境不錯。”莫水建議着道,怎麼着這次自己也得拿個主意。
“好吧,這次你可別遲到啊!”楊冰冰還再責怪昨天的遲到行爲。
“保證不會。”莫水快速地回答道。
“那呆會見。”楊冰冰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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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回見!”
莫水打完電話後,便飛快地整理了一下,出了小區,打車直奔學院路。這次再遲到,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先生您好!請問幾位?”上島咖啡屋的迎賓小姐熱情地對着準備進來的莫水問道。
“兩位,現在等人。”莫水答道。
“好的,請跟我來。”迎賓小姐說完便在前面引路。
“麻煩幫我找個沿街靠窗的位置。”莫水要求着道。
“好的,先生。”
很快的,莫水便在一張沿街靠窗的餐桌落座。服務員也立即端上茶水,問明莫水的就餐人數後,便留下一份菜譜,自覺地站開去了。
獨自坐在位置上,喝着餐廳提供的茶水,莫水望着窗戶外繁華的街道,陷入了對自己前途道路的深深思考中。
研發出“卦象芯片”絕對是第一要務,這也是自己唯一能夠用來對抗黑客國家陰謀的武器。
想到黑客國家,莫水也真的想把那個暗門芯片給曝光了出來,但是從深處想,就算曝光了又能怎麼樣呢?最多對方搞個新聞發佈會,聲稱這是設計缺陷,然後全球召回舊的芯片,換上新的仍舊帶有暗門的芯片。有多少個企事業單位有能力對芯片做個全面的檢測呢?!絕對沒有,那麼暗門仍舊存在,陰謀仍舊潛藏。
曝光暗門芯片,所帶來的負面效果那卻是巨大的。首先,這樣的行爲讓對方知道了這次核恐攻擊的行動完全失敗,那麼接二連三的攻擊將會持續地進行,誰還有能力這麼防着?!這次攻擊,應該從對方的核恐行動中看出,他們的攻擊目的不單單是爲了製造核恐慌,而是爲了竭制我們國家的核和平應用,控制核能源的開發應用,他們的目的具有相當深遠的目標啊!
與其讓敵人處於暗處,倒不如先讓敵人處於明處,讓暗門芯片繼續存在,在很大的程度上可以麻痹對方。
其次,有這樣的暗門芯片存在着,也可以讓他們的技術固化在這個範圍內,起碼要發動什麼陰謀的話,應用的技術就是固化在暗門中的代碼。
“喂,墨水,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楊冰冰甜美的聲音把莫水拉回現實。
“嗨,來了!坐吧,沒想什麼啊,就發呆。”莫水站了起來,請楊冰冰入座。
服務員看見客人來齊了,便上前詢問需要點什麼。
莫水詢問楊冰冰是否先正餐,然後咖啡,楊冰冰同意了。
把菜譜推給楊冰冰,示意她先點,楊冰冰也不客氣,點了份新西蘭羊排,然後便把菜譜交給莫水。
看着菜譜,莫水也分辨不出來哪好哪不好的,就隨便點了份馬賽海陸牛排。點完後,便吩咐服務生動作快點。
“莫水,今天怎麼會想到找老同學聊天呢?這幾年都沒看到你有這麼過呢?!”楊冰冰不解莫水今天爲什麼會這麼閒情雅緻,便問道。
“唉,感覺在這個城市裡孤單了點,前途呢,現在也感覺渺茫了點,然後突然心情就不好了。沒辦法,在這塊地,就你我比較熟悉了,只好厚着臉皮,找上你來了。”莫水有點感傷地說道。
“呵呵,沒關係的,其實這種心情我也是經常會有的,感覺人一下子就空虛了起來。有點迷茫,有點無奈,更有點虛脫的感覺,很難受。也許是這社會的節奏太快了,我們跟不上步調,也許是社會文明的缺失才讓我們有這麼的感慨吧。”楊冰冰邊安慰也邊感慨着道。
“是啊,真的感覺有點累,有種無力感啊。”莫水深有同感地迴應着道。
說完擡起頭,眼光平視着楊冰冰,而此時,正好楊冰冰的眼光也正視了過來。兩股眼神就這麼在兩人中間正面碰撞着,頓時,在他們的視線中,已經看不到對方,只看到中間的一點亮光,在不斷地放大、再放大、大到整個視覺範圍內都充滿了白色的光。神情便隨着這亮光慢慢地延伸着,延伸着。彷彿這世界就只剩下這白芒芒的存在,世間的任何事物都不再存在了。
這是一種明悟,存在於兩人之間的明悟。
“請問,新西蘭羊排是哪位點的?”服務生的問話,把他們的這種玄明的狀態給破壞掉了,兩人不自覺地轉頭瞪向服務生。
“是這位小姐點的。”莫水無奈回答道。
“好的,小姐,請您拉好遮布。”服務生把羊排擺放到楊冰冰的面前並提醒道。
不多時,莫水的牛排也來了。
就餐中,兩人也就這餐廳環境,這菜餚質量、口味等無關營養的東西小聲地交流着。
餐畢,叫來服務生撤去餐盤。莫水點了一杯曼特林咖啡,而楊冰冰同樣地也點了一杯曼特林咖啡。
曼特林咖啡:產地印尼,甘味、苦度較高,具獨特香味,咖啡因含量較高,提神功能特佳。
端着咖啡,兩個人彷彿默契般的無語,慢慢地聞着這咖啡的芳香,雙雙望向窗外繁華的街道。
良久,只聽楊冰冰緩緩地問道:“墨水,怎麼不想找個女朋友呢?”
聽到楊冰冰問話,莫水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難啊,而且愛情這東西,要講究的是緣份,這緣來緣去,緣去緣來,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啊。”頓了頓,莫水反問道:“你呢?畢業也都好幾年了,你看其他的女同學,能結婚的基本上都已經結婚了,相信有的孩子都已經有了。”
“我麼?我也相信緣份,而這能有緣份的,能有感覺的還沒遇見上。畢業後,也有不少公子哥的追求過我,可是,看着他們的那副嘴臉,想想都覺得嘔心。人吶,唉!”楊冰冰深深地嘆了口氣。
“其實你也知道,我呢,人如其名的,給人感覺也就是冰冰的。而且性格又比較內向,不容易合羣,因此所能交往的朋友也不是很多,在學校四年,也應該也有所知道,我從來就是獨來獨往。”楊冰冰分析着自己的性格特徵,端起杯子,泯了一口咖啡,接着說道:“其實,我就象這無糖的曼特林咖啡,苦澀、清冽,能喝的來的人不多。”
莫水聽到楊冰冰這麼說,瞬間有一種情感上的共鳴,不顧一切地脫口說道:“冰冰,恩,這咖啡我能喝麼?”
問完了這句,莫水擡了擡手中的杯子,望向楊冰冰的兩眼清澈、深邃,並向着楊冰冰示意着。
聽到這話的楊冰冰,端着杯子的手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不顧着被濺出來的咖啡,馬上迅速地把杯子放下。一股悽苦的感覺瞬間涌上了心頭,明亮的兩顆大眼睛立刻被淚水充滿着,彷彿一種痛到極至,又彷彿一種幸福到極至的感覺,這讓楊冰冰終於失聲哽咽。
片刻,又彷彿花費無限大的力氣似的,楊冰冰慢慢地擡起頭來,咬着嘴脣,忍着淚水,朝着莫水輕輕地點了點頭,頓時,兩股清淚象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來。
感受着楊冰冰深切如海的情懷,莫水也是兩眼通紅,眼淚打轉,放下杯子,雙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去,握住已經被楊冰冰拽着緊緊的雙手,真誠地望着楊冰冰,哽咽着說道:“冰冰,其實,我很早就已經愛上了你。只是,以前還一直沒這覺悟,你不生氣我這遲到的表白麼?!”
楊冰冰此刻已經感覺幸福的說不出話來,掙脫掉莫水的雙手,反握着,用力地握着,把這重重的情懷用雙手向對方傳遞着。
時間不存在了,空間也不存在了。在這裡,只有兩顆心在無聲地感受着彼此的濃濃愛意。
楊冰冰的老爸分析的一點都沒有錯:自己女兒是一個隱函數,而莫水則是這隱函數的解。
當條件成熟時,隱函數便得到真正的解。
而楊冰冰則在溶入這真正的解中,便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深刻。
這愛,彷彿在千萬年前就已經存在,直到今天終於爆發了出來。
在分別的時候,兩人就這麼當街緊緊地擁抱着,同時在心中響起了一句話:
冰冰(莫水)謝謝你!
分開的時候,莫水輕輕地拍了拍冰冰的後背,溫柔地說道:“冰冰,路上開車注意安全,到家了後,給我打個電話啊!”
感受着莫水這濃濃的深情,楊冰冰的淚水再一次涌了出來,狠狠地點了點頭,便轉身往停車場走去。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愛是零度的冰
情是零度的水
註定是最好的混合物
無論變成冰
還是變成水
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莫水在回家的路上,始終在念叨着這注定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