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芳華一出,形成的那條白色玉帶繚繞在瀑布之上,原本奔騰不息的流水在瞬間凝聚,這等景象,秦歌看的目瞪口呆,雖然修道之人奪天地之造化,參悟天機,填山焚海無所不能。
但是,定住時間,這等大神通,已是超出所有修道者能力之外。表面上看,柳如煙施展的這一招,平平無奇,若是在粗心人的眼中看來,只不過是將它當做一個定身法罷了,秦歌則不然,因爲他發現,在瀑布的四周,一切事物都靜止不動,那一方地域的時間已經被定格在那一瞬間。
柳如煙施展出這一招,似乎是頗費真元,過得片刻,只見她額頭略現幾粒汗珠,隨即她將繚繞的玉帶收了回來,方纔凝聚的瀑布瞬間衝下。
“秦兄弟,你方纔可看清楚了?”
秦歌點點頭,道:“前輩這等神通確實令人震驚。”
柳如煙淺笑道:“可惜我資質有限,只不過是將這門神通修煉至第二重境界,也只能定住片刻的時間。”
要知道,修道者之間的爭鬥,在這片刻的時間裡,已是能夠決定生死了。
而小紫彤見得這一異象,腦袋瓜子一陣搖晃,兩隻小辮子一甩一甩的,口中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麼,眼中也有些不解。
揭過小紫彤的異樣不提,呂漢陽說道:“秦兄弟,這門神通也有一些變化之道,我現在就將其傳受於你吧。”
剎那芳華雖是一門神通,但卻像是一門修煉心法,攻擊之術頗多,過多則濫,秦歌也只挑選了其中幾門最適合自己的術法,之後便進入天府之中,在天府之內修煉。
餘下四人,也無其他之事,便回到了山頂的茅屋之中,原本活蹦亂跳的小紫彤,這時好像有什麼不解之事,小臉一幅愁悶模樣。
若蘭見得她小臉兒愁眉不展,柔聲問道:“小彤彤,你怎麼啦?”
小紫彤苦着臉,說道:“我也不知道呀,只是剛纔在看見黑媽媽在施展那個什麼剎那芳華的時候,我感覺不對呀,那個不是那樣的。”
柳如煙輕“咦”了一聲,說道:“小彤彤怎麼感覺不對啦?”
小紫彤歪着腦袋,想了許久,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唉。”
柳如煙也不將這事放在心上,心中想是小紫彤定然是下山的時候受到了驚嚇,安慰了她一會兒之後,這小丫頭也不再念叨了,靜靜地坐在一旁,睜着一雙大眼睛,往另一處亂瞧。
且說秦歌,方纔仔細的將剎那芳華神通瞧了個仔細,腦海中細細回想。
天府之中,那隻千年樹妖見得秦歌,咿哇亂叫,聽得煩了,秦歌順手便施展出剎那芳華,將樹妖定在原地,但是忽而一陣綠光涌動,樹妖竟然掙脫出來,怒氣衝衝的道:“嘿嘿,小子,你這定身法着實是差,本樹妖隻手可破。”
秦歌微一錯愕,心中驚奇,這樹妖體內精元已被吸食殆盡,現在道行全無,但爲何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衝破這定身之法。
苦思之後,樹妖哈哈笑道:“小子,本樹妖乃是先天靈物,這區區定身之法,豈能難得住我。”
秦歌不去理會它,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竟然知曉了剎那芳華的破綻,雖然這破綻不大,能夠掙脫出剎那芳華的也就只有先天靈物才能辦到。
但是,今後所要面對的可是無窮的麻煩,剎那芳華神通必須得完善。
苦思許久,秦歌想起先前所學的佛家真言與佛家手印,若是將這兩門絕學與剎那芳華糅合,創造出一門新的神通,威力必定會增加不少。
想到此處,一手掐着不動明王印,一手掐着寶瓶印,運轉剎那芳華神通,刺目的白光從他指尖迸發出來,不動明王巋然如山,圓滿寶瓶涌出金色佛光,籠罩四周。
剎那芳華所產生的白光與寶瓶印涌出來的佛光相互交融,交織成一條璀璨的光柱,搖盪出一道道漣漪似的光圈,以秦歌爲中心,在天府之中蔓延開來,樹妖看着這怪異的光圈,嗚哇一聲,登時行動受制。
“咦?”秦歌看着被定住的樹妖,心道果真有效。
對此,他頗爲滿意,將法決一收,忽然覺得渾身乏力,原來是體內真元已經耗盡,哂笑一聲,這門神通威力雖強,但是耗費的真元也是極爲恐怖,以他現在的真元,也只能施展一次。
將三大神通合而爲一,這還只不過是初次嘗試,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已是不錯了,暫時乏力的秦歌,就地打坐,調動天地間的靈氣,涌入天府,繼而再進入丹田,如此循環了一週天之後,真元已經恢復大半。
待回到山頂小屋,柳如煙微笑道:“秦兄弟,可有所成?”卻不知,秦歌這一修煉,已是過了十天,柳如煙、呂漢陽二人也是有些焦急,見得他終是醒轉過來,這纔出言相問。
已是窺得門徑,而且將剎那芳華進行了改良,心中快慰,但可惜的是不能將這改良之後的剎那芳華傳給他們二人,心緒平定之後,說道:“前輩所傳神通果然非凡。”
話不多聊,兩人已是催促秦歌速速離山,而且這十天時間以來,他們也好像與若蘭商定好了一般,若蘭臉上雖是擔憂,卻也依得二人之言,也隨着秦歌一同下山去了。
秦歌攜着若蘭與小紫彤下山之後,過不了片刻,只見天邊八朵祥雲向着這方飛來,在黑白雙邪身前落了下來。能夠駕馭祥雲之人,定是得到天庭冊封的仙人,這也是個身份的象徵。
柳如煙冷哼一聲,袖袍一揮,再次變作黑老邪的模樣,對着身旁也在變化樣貌的白老邪說道:“老不死的,這副樣貌我也只給你一人看。”
落在山巔的八位衆仙,正是天庭冊封的上洞八仙,這其中以一白衣道士爲首,觀其樣貌,高矮胖瘦不一,俊醜不齊,黑老邪對着爲首的那白衣道士說道:“呂純陽,你終於是來了。”
爲首之人正是上洞八仙之首呂純陽,這呂純陽風度翩翩,是個風流人物,一雙星目打量了黑白雙邪一眼,道:“呂師弟,柳師妹,數百年不見,你們怎變得這般糟蹋了,見了爲兄,怎地不以真面目視人。”
黑老邪冷哼一聲,戟指罵道:“狗賊,休要與我夫婦二人稱兄道弟,玉虛道觀滿門被殺之仇,我今日便要向你討還。”黑老邪性子剛烈,見到呂純陽這副惺惺作態模樣,早已是怒火三丈,祭出手中天網,便向着呂純陽罩落下去。
“師妹,我們數百年未見,怎麼一見面就打打殺殺的。”呂純陽輕笑一聲,背後仙劍嗆地一聲祭在手中,催發出數道劍氣,將罩來的天網擋了回去。
黑老邪將天網收回,怒道:“無恥之徒。”旋即,一柄薄如蟬翼的仙劍凜然而出,爆起一道冷冽的劍光,像是悽迷冷月,普照清輝,直去呂純陽心口。
呂純陽脣邊淺笑,手中那柄仙劍之上爆舞起一道祥和瑞彩,迎上了激射而來的劍氣,劍光四散,呂純陽鼓動白衣,翩躚向着黑老邪飛撲而去,仙劍一引,直指黑老邪眉心。
“呂純陽,接我一劍。”白老邪精幹的身軀陡然弓起,像是一支利箭,朝着呂純陽彈射而去,手中兵器“叮”的一聲擊在呂純陽的仙劍之上。
兩柄利刃一觸即分,這三名玉虛道觀弟子皆是修煉劍仙之道,彼此的劍術知根知底,呂純陽也不再過多糾纏,對着身後七人說道:“七位兄弟,我們聯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