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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義心中想笑,這可是吹牛吹過頭了。麻雀那麼小,又跳來跳去飛來飛去的,如何能打的下來?這女子也是知難而退,知道自己做不到了。
然而,下一刻,白冰的身子卻突然躍起,腳尖在石階旁的石獸頭上一點,身形如燕撲上半空。兩隻橫木上的麻雀受到驚嚇,飛騰而起。白冰的身子拔上半空之中,伸手勾住橫樑飛蕩而起,此時身形已然有數丈之高,整個人飛在空中。纖手如電,抓住了一隻撲騰着的麻雀。
“哇!”包括林覺羅文義等人在內的數千人驚愕出聲。但讓他們目瞪口呆的還在後面。
白冰抓住了一隻麻雀,但另一隻麻雀卻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距離白冰已經有丈許之遠,那是無論如何也是夠不着的。但見白冰的身子在空中轉折,足尖在屋檐的木椽上一點,宛如一隻白鶴振翅飛向另一隻麻雀。後發先至,追上那隻奮力逃脫的小鳥,伸手一抓,那隻麻雀便撲棱棱的在白冰手上了。
白冰身子下落,因爲距離甚遠,落腳處在青教教衆的人羣之中。幾名拿着木棍的教衆還伸出棍棒朝着空中落下的白冰的身位方向,想耍個陰的,讓白冰吃虧。
“多謝了。”白冰嬌叱一聲,伸足在一根木棍頂端一點,身體旋轉翻騰宛如風車,下一刻已經落足在林覺身邊。白冰本想是踩着教衆的頭借力,卻也用不着了。
“漂亮!”林覺鼓掌大讚。下方衆人也是彩聲如雷。這等輕功和身法他們還根本沒見識過,此刻見到,早已忘了對方是敵人,不由自主的發出讚歎之聲。
“這麼可愛的小鳥,怎麼能殺了它們?石子擊落它們,它們可活不成了。”白冰微笑說道。手一揮,兩隻重獲自由的麻雀撲棱棱飛上半空,頭也不回的遁向天際。經歷今日驚嚇,它們怕是再也不敢瞧熱鬧了。人類太可怕了!
羅文義驚愕張口,呆愣在那裡。石子擊落麻雀雖然很難,但倘若白冰做到的話他也並不驚訝,畢竟那也不是絕對做不到的事情。但這空手捉麻雀的舉動,簡直驚豔無比。青教聖公座下也是臥虎藏龍,十大天龍護教個個武藝高強,但說實在的,羅文義認爲他們都沒有這種本事。雖然對方這明顯是輕身功夫,跟天龍護教的武技不同,但由此可知其武技高深,這是一定的。
林覺適才說,這女子可以萬軍從中取人首級,看來還真不是吹牛。倘若他們上來便擒拿自己,自己怕是萬萬逃不脫的。自己逃命的本事可比不過那兩隻麻雀。倘若自己被制住,以性命相要挾,自己可只能放他們離去了。
“羅教僕,如何?你若覺得還不夠的話,我身邊還有武技高強之人,不妨再露兩手給你瞧瞧。我身邊有百步穿揚的神射手,有力可扛鼎的力士,要不要我將他們交出來展示展示?”林覺開始胡吹大氣起來。
羅文義忙擺手道:“不必了,那倒也不必了,我相信便是。原來林大人手下居然有這等人才。佩服,佩服。不過這些,我青教天龍護教也做得到。”
羅文義可不想在讓林覺展示自己手下人的本事,倘若再有厲害的,豈不是挫傷了教衆們的銳氣。後面的話卻純粹是爲了找回面子。
林覺微笑道:“我相信貴教中臥虎藏龍,但眼下這裡可沒有貴教的天龍護教。所以他們幫不了你。我的誠意你現在當知曉了吧,我若出手便制住你,你能如何?所謂擒賊擒王……這個……你懂的。”
羅文義沉吟片刻道:“你稍候,我跟教衆商議一下。我儘量說服他們,倘若說服不了,你也莫怪我。”
林覺笑道:“你一定能說服他們的。”
羅文義轉身回頭,召來幾名手下低聲商議了一番,幾名手下神色詫異,似乎激烈的說着什麼。終於,那幾人都點了頭,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突然間羅文義大叫一聲,身子開始顫抖起來,口中怪叫起來。
“聖公神愉,聖公顯靈。聖公有何指示?我等教衆必謹遵神愉。”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着他,他身邊幾人也都手舞足蹈起來,口中紛紛叫道:“聖公駕臨,恭迎聖公!”
衆教衆驚愕的看着他們,見他們跪伏於地,朝着東邊的天空叩拜。衆人忙看向東邊,東邊的天空中掛着熱辣辣的太陽,除此並無其他之物。倒是在廣場東邊的一棵大樹上,幾隻烏鴉停在上面,呆呆的如同傻子一般俯瞰衆生。
“還不跪拜,聖公顯靈了。聖公以神愉示人,肉身未至,神思已達。聖公至大,聖公至大!”一名黑袍人高聲叫道。
所有教衆聞聲呼啦啦跪地,朝着東邊大樹上的烏鴉撅起了屁股。
“聖公至大,聖公至大。”衆人高呼着。
羅文義朝着東方的天空磕頭叫嚷,似乎在與人對答:“聖公吩咐,好!好!聖公神愉,屬下定當遵從。聖公您要走了麼?恭送聖公!”
隨着他的對答,皁角樹上的一隻烏鴉不知何故撲啦啦飛起,不知所蹤。不少教衆認定,那烏鴉必是聖公的化身了。聖公無處不在,聖公無所不能,聖公便是化爲烏鴉牛糞都是有可能的。聖公可不在乎這東西醜陋或者惡臭,聖公眼中,鮮花牛糞烏鴉鳳凰一視同仁。
“恭送聖公!”衆教衆齊聲高呼。呼啦啦都站起身來。
“請問羅教僕,聖公有何神愉?”幾名黑袍人齊聲問道。
羅文義已經恢復了常態,挺胸昂首,朗聲叫道:“聖公神愉,今日之事,聖公已知。衆姐妹兄弟爲維護教中兄弟姐妹之行,聖公甚爲讚歎。諸位在雲霄聖殿功德簿上已記一功。”
“聖公至大,聖公至大。”教衆們瘋狂叫嚷道。
羅文義雙手平伸,衆教衆停止了喊叫。“聖公說,今日之事,罪在他人。但我青教向來以濟世救贖爲己任,那些教外罪人雖然該死,但也要給他們一個救贖的機會。我青教死難的幾名兄弟,聖公已然親自接引,送入雲霄聖殿之中安置。從此享受尊榮,永享極樂。聖公說,今日之事,可就此平息。罪人自罪,我教中人,不必點醒他們,讓他們在糊塗中遭受天譴。對方死傷四人,已有微懲,不必再糾。”
衆教衆愕然以對,聖公神愉居然是要平息此事?不予追究?這是怎麼回事?
“聖公還說,莫家兄弟和其妻子也不必解救,聖公自有安排。他二人將有此劫,聖公自會庇護他們平安渡此劫難。過了此劫,兩人晉升教奴之職。此乃大好之事,衆兄弟姐妹救他們的心是好的,但卻是在擾亂兩人的晉升之劫。”羅文義高聲說道。
教衆們雅雀無聲,有人的眼睛裡閃過了猶疑和不信。羅文義顯然知道這一點,高聲斥道:“呔,還不遵聖公之命麼?不遵聖公神愉者,灰飛煙滅,萬鬼噬身。”
“遵命,遵命。聖公至大,聖公至大。”衆教徒紛紛跪倒,叫嚷連天。
林覺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又是好笑又覺得恐怖。這青教徹頭徹尾的是個蠱惑人心,矇蔽百姓的邪教無疑。搞出這麼多鬼名堂來,連聖公降臨這種把戲也無人質疑,這是將這幫教衆當豬一般的欺騙。可笑這些人無一醒悟,情願墜入其中,自我麻痹和欺騙。青教控制人的精神的本事可見一斑。
與此同時,林覺心中也自感嘆,大周朝原本是怎樣的世界,欣欣向榮,富庶無比。這麼多年來一直走下坡路,直到如今的新法讓百姓名不聊生,最終讓青教鑽了空子,讓百姓們遭受這般愚昧可笑的控制之中,這不得不說是個巨大的悲劇。而這悲劇還在發展,最終還不知要到怎樣惡劣的地步。這青教已經到了不得不遏制的地步了。
在幾名黑袍人的帶領下,廣場上的教徒迅速散去。很快,原本擁擠喧鬧的教徒便全部散去,只留下滿地的狼藉。幾隻鳥雀飛來地上,撲騰打架,鬧騰不休。
羅文義沒有走,他站在林覺面前直愣愣的盯着林覺道:“林大人,但願你言而有信。我今日之所爲已然引起很多人的不滿。聖公知曉,或降罪於我。但我本着爲大局着想,並不想和朝廷對抗。我們青教只是濟世救贖而已,今日之事,實屬意外。”
林覺微笑拱手道:“羅教僕是個人才,你今日所爲怎麼會讓你們聖公怪罪?他應該會褒獎你纔是。我知道你不想跟官府起衝突,否則我也不會出來跟你說話了。從你放了官差,以及適才沒有立刻進攻縣衙,我便知道你是不想動手的。只是教衆的情緒不可遏制,你也只能如此。”
羅文義道:“話雖如此,你們官府倘若欺壓我們太兇,所謂官逼.民反,卻也什麼事都能發生。老百姓只要有一口飯吃,都是順民。沒飯吃,那便什麼事都敢做。”
林覺呵呵笑道:“羅教僕應該感謝朝廷纔是。倘若不是朝廷,你們青教能有這麼大的規模麼?不過我奉勸羅教僕一句,你該去跟你們聖公說一說,樹大招風,要有所收斂。還有像今日之事絕不可再有發生。否則,朝廷那百萬兵馬可不是開玩笑的。教衆大多都是普通百姓,他們什麼都不懂。可不能那百姓們的命開玩笑啊。”
羅文義一怔,沉聲道:“聖公自有主意,倒也輪不到你來操心。我們的人已經退了,但你需給予賠償撫卹死傷之人。你答應了的。”
林覺笑道:“小事一樁,我會讓縣令給你們撫卹銀子的,一千兩夠了吧。”
羅文義道:“銀子我可以不要,你能不能拿你那火器來頂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