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楚衣幾人臉色難看的看着面前散落一地的藥材,一旁還有倒下的藥材櫃。
年老的太醫面露難色,緩緩道。
“近日我們在忙着尋找瘟病的治療方法,沒有注意到藥房竟然進了老鼠,這些畜生將存放藥材的櫃子全部啃咬爛。”
“導致櫃子倒塌,藥材散落一地,現在根本分不清什麼是什麼!”
不禁有些急躁的說道。
“老鼠?藥房裡怎麼會出現老鼠?”
正常來說,老鼠壓根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藥房中沒有吃的,全都是有着刺激性藥味的藥材。
有的甚至還有驅除蛇蟲鼠蟻的效果。
“我也不知道啊,可它就是來了。”老太醫都快哭出來了。
“上都城那麼多藥鋪,找一些臨時補充應該足夠吧?”
趙謙對老太醫說道。
“趙都統您有所不知啊,自打瘟病出現後,城中的藥鋪已經賣斷貨了,幾乎沒剩下什麼,一些藥鋪掌櫃恨不得將櫃子賣出去。”
“現在還不是沒有查清楚瘟病的源頭嗎?”
“他們買藥幹什麼?”
趙謙有些不理解。
這樣做非但沒有任何的效果,甚至有可能引起恐慌。
“百姓一向如此,他們害怕瘟病會傳染到自己身上,覺得買一些藥放在身邊比較安心!”
“這不是胡鬧呢嗎!”
對於這種現象,朝廷也是盡力在阻止。
可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朝廷不讓賣,那些藥店的老闆酒偷偷賣。
與買家在深夜,人煙稀少的地方約定一個時間。
繼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大理寺抓到不少這樣的人,楚衣有所瞭解。
買藥的百姓也沒有犯法,大理寺的人也不能將他們怎麼樣,只好放走。
之後,偷偷賣買藥材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城中瘟病蔓延,大理寺也是人心惶惶,不僅不管,還與百姓一樣,偷偷的買一些藥材囤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藥材也沒了,城中的瘟病源頭也沒有查清楚,等着被陛下治罪吧!”
老太醫癱坐在地上。
已經不想掙扎了。
“那如果我們將這些混在一起的藥材全部找出來呢,重新分類?”
“到那時候,上都就成爲一座死城了!”
楚衣白了一眼趙謙說道。
他這個腦子果然只在對付魏天瑞的時候比較管用。
其他時間,裡面都塞的是肌肉。
沒有一點空隙。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個辦法啊!”
“你別說,我還真有!”楚衣神秘一笑。
天鴻關時,羽裳一直陪在華春堂身邊。
對於他所用的藥都非常的熟悉,所以楚衣在看望張昭的時候,委託羽裳將藥方默寫了下來,此來太醫院,正是商議着與各位太醫配藥。
用以實驗。
哪曾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這樣子,這裡的藥都不能用了。
“這是天鴻關時的藥方……管用嗎?”
老太醫聽到楚衣的話,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來到楚衣身邊。
不過當他看到楚衣手中的藥方時,再度變爲苦瓜臉。
“況且現在也沒有藥材用以實驗,我們總不能用活人做實驗吧!”
“你只需要按這個藥方上配置幾副,至於管不管用我們日後再談!”
對這一點,楚衣有着絕對的信心。
上都城中的瘟病與天鴻關的即便不是一模一樣,也定然有聯繫。
“死馬當活馬醫吧,我這就去!”
“你真的有把握?”
“在沒有好的辦法之前,一切方法都要試試。”楚衣說着,向盛放藥材的櫃子走去。
他總覺得這些櫃子倒下的方向非常奇怪。
不過,在一些重要的支撐部位,確實能夠看到被老鼠啃咬過的痕跡。
“老王,你去抓只老鼠回來。”
“抓,抓老鼠?”
王爲微微一頓。
想着楚衣之前也沒有這個愛好啊。
而且抓老鼠這是也不歸他管,應該去找喵……
“快去!”
“好嘞!”
一番……沒做任何的思想鬥爭,王爲便乖乖的在房間中開始尋找老鼠。
畢竟工具人的人設,他還是要承認的。
楚衣在櫃子邊徘徊着,地上滿是草藥,散發着濃濃刺鼻的草藥味。
“這有一隻!”
王爲大叫一聲。
幾人向他大叫的方向投入目光,果然發現一隻碩大的老鼠,還在啃食着桌角,絲毫不在意他們投去的目光,以及緩緩靠近的王爲。
不過,當楚衣看到老鼠眼睛的時候。
心中升起一絲警惕。
向王爲低聲道:“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被咬到。”
王爲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一個餓虎撲食……
手到擒來。
王爲捏着老鼠命運的後脖頸,任由其如何掙扎。
“這傢伙還挺大,肉嘟嘟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甚至還一邊吧唧吧唧嘴。
雖然他們在北境的時候,有時因爲物資配送不到位,吃過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其中自然是有老鼠的。
不過楚衣可以確定,王爲手中這隻老鼠絕對不能吃。
誰吃誰死!
“你們看,它眼睛還是紅的。”
趙謙發現後,驚訝的說道。
“真的,難怪這傢伙能夠將存放藥材的櫃子啃壞。”
“找個籠子將這東西放起來,我有大用。”
“好!”
隨後,楚衣蹲在剛纔老鼠啃食的地方,他嗅到了一股淡淡香油的味道。
在滿是藥材的地方這股味道很淡。
但卻非常的清晰。
楚衣可以確認,這就是香油的味道。
“趙都統!”
“啊?有事?”趙謙靠過來好奇的問道。
這個神神叨叨的傢伙又在搞什麼玩意。
“你,摸摸這。”
“摸?我纔不要,你怎麼不去摸。”
趙都統非常的聰明沒有上楚衣的當,可他沒想到的是,楚衣的手段永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拿來把你!”
趙謙一個不留神,楚衣便將他的手伸出去,碰到了剛纔那隻老鼠啃食過的桌角。
“你大爺!”
“別動!”
聽到楚衣的聲音,趙謙竟然真的沒有反抗。
聽話的令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楚衣趴在他的手上聞了聞,發出一聲讚歎。
“沒錯,的確是香油的味道,不過好像還有一種味道……”楚衣摸着下巴思考着。
趙謙連忙在他身上擦擦手。
“你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