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榕樹底擺攤多年,衆攤主也不忍心李半仙晚年落得如此下場。李半仙如此,自己在此擺攤,哪個又知道自己有一天會不會攤上這種事情呢!衆人免不了一陣兔死狐悲。
那還是那句老話,擺攤有風險,占卜雖謹慎。
自己能有什麼辦法?這可真是爲難我了。夏輝低頭沉思,腦中不斷急轉,希望能通過自己的禍事定理找到什麼突破口。
除非那人真的沒死,那自己倒是可以使用禍事定理推算一下,但既然已經鬧到官府了,那人必定是真的死了,想了一圈,卻是一無所獲。
“夏小哥,可有什麼辦法?”一個攤主看到夏輝低頭沉思,小心翼翼問道。
夏輝擡頭看了看衆人,每張臉上都滿是希冀。無奈,他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衆人臉上有些失望,但這結果也在的意料之中。
老許苦笑道:“這事情就算是個易師也解決不了,我們就不要爲難夏小哥了,今天我們榕樹底的生意恢復往昔,是不是應該好好慶祝一番?大家也別愁眉苦臉了。”
“對啊,對啊,是要一起去慶祝一番才行,我們要好好感謝一下夏小哥!”一個攤主說道。
“對,要不是夏小哥,我們這裡的攤位只怕也要散了。”
此時夏輝也才明白過來,這什麼今天這羣老頭看到自己比看到美女還要興奮,估計是李半仙的事情傳開了,讓這榕樹底的擺攤聲譽有損,所以影響了這邊的生意。
想想也對,鬧出人命可不小事,就算是想來這邊問卜的人也會有些躊躇。人人皆是猶豫,看到榕樹底空空蕩蕩,那想來問卜的人也會忍不住止步。
夏輝不同,一來由於他的人氣有正旺,加上口碑極皆,又是易院學子,倒是讓人放心,所以找他問卜的人絲毫不受影響。如此一來,榕樹底人氣旺了,其他人也會拋開其他想法,放下心來,前來問卜吧。
說夏輝拯救了榕樹底的這些攤位有些誇張,但是,夏輝讓這邊的生意起死回生倒是事實。
“夏小哥,怎麼了,可否給我們個一起感謝你的機會?”老許笑盈盈地說道。
衆人也皆把目光放到夏輝身上,似乎夏輝要是敢說不,就要生吃了他。
被這羣老頭虎視眈眈地圍在正中,他還能拒絕嗎?夏輝裝作爲難的道:“如果我不想去,諸位前輩會讓我離開嗎?”
一個擺主把夏輝的書袋緊緊地抱到懷裡,堅定的道:“當然不會!夏小哥,你可別想走,如果你不給我們這個機會,這書袋我們可就得先幫你保管一二了。”
衆人看到這一場景頓時哈哈大笑。
和這羣老頭呆在一起夏輝也甚是快活,裝出一怒意道:“你們都這樣了,我還能不去嗎?說好了,可不能讓你們太過破費,大家賺銀兩也不容易,我們就去——醉仙樓好了。”
衆人皆是一愣,旋即皆是打了個哈哈,作勢欲走。那個拿着夏輝書袋的攤主急忙走到夏輝跟前,笑着說道:“夏小哥,剛纔我可是說笑的,這書袋你拿着,天快要黑了,你快些回去吃飯,讓家裡久等可就不好了。”
艹,這羣老頭還真是狡猾,夏輝裝着奇怪道:“不是說好去慶祝一番的嗎?”
最後還是老許笑着說道:“好了,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大家也就別再開玩笑了,都快些回各自的攤位收拾收拾,我們一起去慶祝一番。”
衆人應了一聲,頓時回到各自的攤位整理東西。
一會兒之後,衆人收拾完畢,離開榕樹底往酒樓進發。街道之上,一羣拿着算命幡的老頭帶着一個年輕小夥子走在路上,行人紛紛側目。
“許大師,你這們這是去哪裡啊?”一個認識老許的客人問道。
“我們這是要請夏小哥吃飯呢。”老許笑着說道。
“趙先生,收攤啦,你們這是怎麼了?”又一個行人問道。
“我們這是要請夏小哥吃飯呢。”那名姓趙的攤主笑着迴應。
......
衆攤主不時遇上相熟的人,相互打個招呼,不少人相問何事,衆人皆是說要請夏輝吃飯,臉上滿是自豪,就好像是請夏小哥實飯是件什麼光榮的事情一樣。
夏輝搖頭苦笑,這羣老頭擺攤多年,認識的人可不少,這一路下去,只怕全城皆知自己被人請吃飯了。
好不容易到了酒樓,夏輝長長鬆了口氣,這一路上不似趕路,更像作秀。夏輝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忍不住想罵娘,入圈套了,這羣老頭估計不是誠心想請自己吃飯,這是故意拉自己遊街,讓自己爲他們正名呢。
夏輝狐疑地看在衆人臉上看了一圈,卻是看不出什麼端倪。難道自己猜錯了?
正在沉思間,一道聲音響起:“夏小哥,你喜歡吃什麼?儘管點,可別客氣。”
衆人當然沒有來醉仙樓,那地方老貴了!他們最終來到的是一間還可以的酒樓,夏輝知道他們收入有限,當然也不會強求。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菜牌,皆是三五十文一道菜,最貴的也只是百來文,是比較實在的。
可不能幫這羣老頭省錢!夏輝一口氣點了十來個最貴的菜式,還要了幾瓶上了年份的女兒紅,如此一來,這頓飯加起來也要不少銀兩,以這些老頭擺攤的收入,只怕得肉痛一會了。
但是,令夏輝意外的是,這些老頭的臉上竟然看不到絲毫的肉痛之色。
“夏小哥,這些菜夠了嗎?如果不夠,就多點多幾個,不用客氣的。”周手相笑意盈盈的道,彷彿最後付銀兩的不是他們似的。
“對,對,夏小哥,喜歡吃什麼菜,隨便點,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衆攤主笑嘻嘻的道。
這到底是鬧的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