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禾本來還疑惑,現在挨近了,細看那的一人,居然已經結成了假丹,在凡人裡面是丹勁頂尖高手。
張禾眼光掃過去,一下子發現了三名丹勁高手,這肯定不是劇組,現在練武的人這麼少,劇組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出三個丹勁決定高手來飾演這小小的侍衛,看來遇着真的了。
操!張禾轉了幾個念頭,知道這是清代,卻不知道是哪個皇帝在任。張禾看四下都有人跑過來,也不敢變化妖形引發惶恐,只得加快速度奔逃。
此時張禾的心中叫苦不迭,因爲他對清代的瞭解實在是少得可憐,鬱悶爲什麼不是明代呢,咱好歹還看過《明朝那些事兒》啊!
張禾正在鬱悶,忽然有人喊道:“董先生來了!”
張禾還沒來得及思索,前面已經有一人攔住去路,瞬間便欺身上來,招式極其詭異,十招有九招打側面,張禾也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變化妖形,只能拿出諸界守護者,仗着當年在華山劍派學過的一點點劍法勉強抵擋。
張禾劍法雖然得了高人指點,卻不知眼前的這位“董先生”正是名震天下的八卦掌祖師董海川,在凡人裡面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張禾不敢變化妖形,武藝根本不是對手,只能仗着那諸界守護者的鋒銳和強悍的抗擊能力求得自保。
過不得幾招,後面的幾個丹勁高手也追了上來,四人圍着張禾打。張禾感覺,雖然同爲丹勁高手,但那三人加起來也不如董海川的威脅大。
打得正着急,張禾忽然想起了當年的逃命法寶,從儲物袋取出了當年蕭蕭道人給的撥浪鼓,猛搖一陣,一陣風託着狂奔而去了,董海川在後面追了半個小時,還是追丟,張禾就此逃出,變化了妖形,又飛了半小時,離圓明園已經很遠了,才落地歇息。
歇了一晚,張禾拿出手機看,還有電,只是一格信號也沒有,也難怪了,這時候沒有中國移動啊,看了一下日期,1857年9月15日。
這已經是近代了,鴉片戰爭都已經過了十多年了。
張禾更加鬱悶,既然穿越了,幹嘛不穿越到真正的古代,那時候的皇帝還是皇帝,穿到清代也罷,好歹去個康熙雍正等這些發生了很多宮廷故事的時期,居然穿到了近代,正是被列強侵犯的時期,鬱悶!
歇息一會,張禾想想,還是在北京呆一陣吧,反正自己可以變化成別人的樣子,也不怕被認出來。於是又變化了鳥形,在天上盤旋一會,到了看見人煙的地方,便落下。張禾不想變成大辮子,索性變了個和尚,溜溜達達進了一戶人家。
這就是老北京啊,張禾感嘆着。
進了院門,張禾看到北面一座正房,地基高出地面不少,要登上大約一米五高的臺階才能上去,南門也是一座房子,房子外面堆滿了柴禾。
西面還有一座屋子,門口蹲着一隻貓,貓的旁邊有一個發黑的小盆子,裡面似乎有些洗完鍋碗的泔水,裡面則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出。
東門沒有屋子,是一塊高出屋子大約一米的土地,裡面有些玉米的秸稈,幾隻瘦瘦的雞正在裡面啄食着什麼。
院子的中間,卻有一個小小的花園,裡面有些開敗的喇叭花,一些認不出的花草,還有一些葫蘆吊在藤上。
一個少婦正靠着北面屋子的臺階,抱着孩子搖晃,哼哼着模糊不清的曲子,臺階下面還有泥巴捏成的小平車。
張禾看到那少婦有幾分姿色,沒好意思先開口,只是盯着看,那少婦道:“別家去吧,家裡沒米了。”
張禾道:“哦,卻不是來化齋的,只是和尚已多年未出深山,不知今夕是何年?哪位皇帝在任?”
少婦道:“卻是咸豐皇帝第七年在任,進來喝口水吧。”
張禾本來沒有喝水的習慣,但是好不容易回到了老北京,還想看看這屋子是啥樣子的,便道:“正口渴了。”
那少婦領着張禾進了屋裡,屋裡還有一個老太太,老太太滿臉是黑色的痂,一隻眼睛是黃色,另外的一隻眼睛是灰色,估計沒有什麼視力了,問道:“誰來了。”
少婦道:“是個唸經的師父。”
張禾心想,我可不是什麼唸經的師父,我連心經都背不出。。。
張禾打量着這屋子,老太太盤腿坐在土炕上,土炕的一面是窗戶,窗戶的格子非常小,一格還沒有人的臉大,窗戶上胡着幾層發黃的紙,窗臺上還放着厚布裹着的什麼東西,可能是冬天的時候擋風用的。
土炕有大約一米高,中間是鍋臺,鍋臺很低,只有十幾釐米高,鍋臺上一個小洞,裡面塞着一頭是黑色的乾材,小洞前面放着一個跟鍋臺差不多高的小板凳。
土炕的對面是一個大衣櫃,看上去依稀有些紅漆,那邊也有窗戶,不過不怎麼透光,黑洞洞的,衣櫃的右邊有個箱子,箱子上放着各種瓦罐和碗筷。
張禾喝了水,忽然注意到屋門的對面還有一扇門,裡面似乎有些空間,不過門後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老太太從被子下面摸出半塊大餅,向張禾道:“拿去。”
張禾接了,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自己被當成要飯的和尚了,這時又注意到老太太的頭上還掛着發黃的一幅畫,上面畫着八匹駿馬,上面寫着:八駿圖。
這當然不會是真的八駿圖,只是不上牆面顯得那麼單調罷了。
坐了一會,張禾正要告別,忽然進來個中年男子,那人見了張禾,打了個招呼,又問道:“還喝水不?吃的還夠不夠?”
張禾道:“不用了。”
那人留張禾再坐會,張禾便又坐下。
那人跟抱孩子的少婦道:“南房裡快不行了。”
老太太道:“該了。”
那人又道:“要不師父留幾天,做個法事吧,南房裡要走了。”
張禾左右爲難,自己哪裡會做什麼法事?悔不該裝和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