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脊?”
張彥軍先是迷茫的重複一遍這兩個字,隨後忽然全身一震,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不……冤枉……”張彥軍驀然泛起一抹釋然的微笑,然後軟倒在地。
卻是死了。
光頭等人駭然看着這一幕,久久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儘管光頭早就預料到王庸比他想象中厲害,可光頭怎麼也沒想到王庸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張彥軍發動那門秘法之後幹掉光頭只需要三招,而王庸幹掉張彥軍只用了兩招。
換言之,王庸想要殺光頭,只需要一隻手跟一招!
兩人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猶如一道天塹鴻溝,讓光頭產生一種高山仰止的絕望。
反倒是巾幗,一臉的平靜。
因爲巾幗早就通過特殊渠道將王庸的身份背景調查了一個乾淨,巾幗到現在還記得資料中給出的那句話。
化勁之下第一人。
也就是說,除非遇見那些老妖一般的化勁高手,不然沒人能夠奈何王庸。
能夠將王庸實力評估到這種程度,顯然調查之人掌握了不少王庸近期戰鬥的資料,纔可以確切的得出如此結論。
由此便能想象巾幗背後的組織勢力是多麼的龐大。
“噗通”,這時候卻聽遠處一聲沉重的膝蓋跪地聲音傳來。
一個渾身溜圓的胖子正跪在地上,臉上寫滿恐懼。一身肥肉止不住的顫抖,跟觳觫一樣停不下來。
此刻果總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後悔。
後悔爲什麼要多管閒事,幫胡豪出頭。結果不光惹出這麼大的事端,還將自己給牽扯了進去。
這個被他認定爲土包子的王庸,就跟一頭披着羊皮的上古暴龍一般,忽然之間展現出滔天的恐怖威勢,碾壓了所有人。
這是果總從未見過的。
之前他以爲手下的黑煤窯百十人羣毆,一人砍死好幾個已經夠厲害夠恐怖了。可看到王庸跟張彥軍才明白,那都是小兒科,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兒童互毆。
真正的殺人,是如此的不動聲色,卻又於無聲處起驚雷,瞬間炸裂旁觀者的神經跟心臟。
“不要……不要殺我……我願意捐獻出所有家產,只求大小姐饒我一命……”果總磕頭求饒,淚流滿面。
前一小時還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大老闆,此刻卻跟一條流浪狗一樣搖尾乞憐。
王庸沒做聲。
這種事情交給巾幗處理比較好,畢竟這是巾幗的地盤。
巾幗走上前,掃一眼果總,緩緩彎腰,將果總口袋裡露出的手槍摸了出來。
這是張彥軍給果總的,想讓果總伺機動手殺人。沒料到果總膽小如鼠,從頭到尾沒敢下車,別說是開槍了。
看到巾幗這個動作,果總嚇得一下子癱倒在地,嘴裡只剩下喃喃一句:“別殺我,別殺我。”
巾幗面無表情,咔嚓一聲將子彈上膛,對準了果總腦袋。
果總臉色蒼白,忽然褲襠處傳出異味,卻是嚇尿了。
砰!
子彈出膛,帶着熾烈的熱度射向果總。
果總全身一個激靈,下意識閉上眼睛。
只是片刻後,預想中的痛感沒有傳來,這讓果總忍不住心中狐疑。
難道死亡就是這樣沒有感覺的?
“如果不是你從頭至尾沒有參戰,你已經是個死人了。記住你說過的話,如果耍滑頭,下場你知道。”巾幗冷冰冰說完,轉頭就走。
果總這才顫巍巍睜開眼睛,先是摸摸腦袋,完好無損。再摸摸胸口,也沒中彈的跡象。
直至全身上下檢查一遍,果總才喜極而泣,確認自己沒死。
“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果總對着巾幗背影瘋狂磕頭。“我回家立馬就把家產都整理好,送到小姐門下。”
“呸!大小姐會稀罕你那點錢?該幹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光頭此刻站起來,捂着傷口罵道。
果總立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大小姐放心,等您下次再來永樑,絕對會看到一座設施完備的現代化希望小學!不過小學的名字還請大小姐賜名。”
巾幗聞言沒回答,而是看向王庸。
王庸對於這個結局還是很樂於接受的,先不說省了一筆錢。單單驅使果總去完成這件事,就能減少大量麻煩。
畢竟果總這種煤老闆在地方上還算有勢力,裡裡外外都能打點到,能讓學校建設工期加快不少。
“就叫希雅學堂吧。我個人也會注資一部分,不會讓你單獨出資。另外,錢小崢先生也將作爲項目負責人前來配合果老闆。果老闆沒意見吧?”王庸看一眼果總,問。
果總心中兀自滿滿充斥着王庸那恐怖威勢,此刻直面王庸,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即便他明白,錢小崢來的作用就是一個監工,所有苦活累活還是都要他自己來完成。
“沒意見,沒意見……”果總忙不迭點頭。
果總沒意見,錢小崢反倒是有些不滿,嘴裡嘟囔着:“你都沒問過我,你怎麼知道我願意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那就換個人好了。”王庸聳聳肩。
“別……我來!”錢小崢慌忙道,再也不敢傲嬌。
這可是王庸之前跟錢小崢商量好的,在永樑設立第一所希雅學堂也是希雅基金會的重要開始。作爲基金會的唯二參與者,錢小崢怎麼捨得錯過這個歷史性的時刻?
“走吧。這裡自然有人來處理。”巾幗見兩人商量完畢,道。
然後走向張彥軍開來的那輛道奇越野。
巾幗的車子已經損毀,無法發動了。只能暫時徵用張彥軍那一輛。
一行人相繼上車,順着昏暗的隧道繼續朝着晉陽市而去。
隧道里時不時有過往的車輛呼嘯而過,卻沒人注意到在黑暗裡躺着兩具屍體。
只有空氣中飄散的淡淡血腥味,提醒後來的相關人員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生死搏殺。
巾幗一行人還沒進入晉陽,就見一排車子急速駛來,停在巾幗等人面前。
光頭男見狀,瞬間長舒一口氣。
這是慄家的保鏢隊伍,在聽到大小姐出事後立馬趕來迎接。
而讓光頭沒想到的是,一排車輛中間的某一輛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人。
赫然是巾幗的父親。
那位身居三晉省高位,幾乎掌控整個三晉省的封疆大吏。
慄經緯。
“爸!”巾幗推開車門,走向中年人。
慄經緯看到巾幗安然無恙,眼中的擔憂跟焦慮才緩緩消散。
不過他並沒有當衆表現出對女兒的慈愛,而是板着臉訓斥道:“真是胡鬧!一天天不幹正事,竟然揹着我跑到永樑那種地方!你知道多麼危險嗎?如果你出了問題,讓我如何面對你死去的母親?”
慄經緯將巾幗一頓叱責,直到怒氣差不多發泄完才停止。
如果讓三晉省官場上的人看見,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爲誰都知道這位冷麪閻王不止做事雷厲風行,說話更是惜字如金,很少有這種長篇大論。
他平常更是要求下屬說話務必做到言之有物,少說廢話。
可他今天卻接二連三說起來沒完,重複的無非一件事情。
巾幗不該孤身涉險。
見父親終於停下話頭,巾幗驀然一笑,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氣得慄經緯又是一陣叱責。
“對了,我聽光仔說這次多虧一個人相救。那人呢?我要見見他。”
“王庸!我爸要見你。”巾幗衝着車裡喊一聲。
王庸有些尷尬的走下車,衝慄經緯點頭致意。
他不太喜歡跟這些身居高位的官員來往,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慄經緯見到女兒的救命恩人竟然是這麼年輕的一個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詫。
事情經過他已經知曉的一清二楚,那個張彥軍的背景他也詳細調查過了。能夠輕鬆擊斃張彥軍,證明王庸更加厲害,也更加有危險性。
“王先生是吧?多謝你對小女的救命之恩,若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不違反大原則,我都可以滿足你。”慄經緯道。
這話其實已經說得非常大氣了,非大原則的事情他都可以幫助王庸達成。什麼是大原則?無非不賣國、不反人類等大是大非問題。
也就是說,即便王庸犯下滔天大罪,慄經緯也會力保王庸。
這等力度的回饋可謂大手筆。
慄經緯以爲王庸必然會趁機提出什麼要求。
誰知王庸卻輕輕搖頭:“謝過慄叔叔,我沒有任何要求。”
“嗯?”慄經緯聞言眼中射出兩道光芒,沒想到王庸會這麼回答。
不過他以爲王庸只是不想在這種時候提出來,想留待以後再用。
“這承諾沒有時效,什麼時候想到只管來找我。”慄經緯說。
王庸點點頭,沒想跟慄經緯在這件事情上糾纏。
難不成王庸要跟慄經緯明說,我想解決的事情你解決不了,你能解決的事情對我來說卻不算事情嗎?
慄經緯不當場翻臉纔怪。
“王先生少年才俊,是祖輩習武還是來自軍中?”慄經緯試探王庸底細道。
“在西南大區當過幾年老師而已。”
“老師?技術兵種?”慄經緯一愣。
一般軍中當老師的,都是技術兵種,給戰士們講解技術方面的相關知識。
談不上一軍核心,卻也是軍中寶貴人才。這種出身雖然不至於讓慄經緯另眼相看,也算不錯了。
誰知,王庸卻咧嘴一笑,回答:“如果帶特種兵也算技術的話,那我就勉強算吧。”
什麼?帶特種兵?豈不就是特種兵教官?!
慄經緯一震,臉色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