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場秋風襲捲過整個大院,滿場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即便是炎炎夏日,所有人也能感覺到發自骨子裡的那股寒冷。
這位韓家的少爺動怒了,殺意滿盈。
再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甚至多看幾眼場中央那個黑着臉的青年。
柳菲兒花榮慘淡,她想到讓劉瀟來破壞自己的訂婚,卻沒有想到會爲他帶來無比的麻煩,惹上韓家,這無疑是宣判了劉瀟的死刑。
她腳步發軟,幾乎要癱軟在地,卻被一個結實的身體攬住了腰肢。
“身體不舒服還穿這麼少。”劉瀟俏皮地對着她眨眼睛。
柳菲兒連忙推開了他,生怕在給韓星刺激:“抱歉,是我害了你,你現在趕緊走吧,韓家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
“韓家?”劉瀟故意放大了聲音,“沒聽過,那是什麼。”
周圍的人不由再次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這小子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還是不知者無畏。
反正都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多長時間了。
韓星怒到極點,形成了反差,他嘿嘿笑了幾聲:“小子,看來你真的是天真了。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很大,你惹不起的人也有很多,我大的不敢說,小小的淮揚市,我可以翻雲覆雨,掌控全局。我要是死,你就得死!”
劉瀟挑了挑眉毛,仰着下巴:“你是說你在淮揚市能掌控全局,要誰死就得死?那很巧,我在淮揚市也能掌控全局,我讓誰生,他就不能死!”
“小子,牛皮可不要吹破了,什麼事情還要看行動!”韓星掏出了手機,對着裡面說了些什麼,然後張開了手掌舉在面前,“五分鐘!只要五分鐘,你就會爲你的一切無知付出代價和懺悔!”
劉瀟有樣學樣,右手做了一個六的手勢:“六分鐘!只要六分鐘,你會爲你的愚蠢買單!”
然後,裝模作樣地打開手機撥了撥虛擬鍵盤,衝裡面大喊:“老徐啊,你可要多帶點人過來,我被人欺負了,說在淮揚市讓我死就死。”
“好好好!我倒是有點喜歡你了!真不知道你現在的自信和馬上的惶恐形成了反差,這會是多麼的美妙。”
劉瀟不忍了:“滾,你個死人妖。老子喜歡女的!”
柳菲兒咬咬紅脣,在了出來:“韓星是我不,其實他只是我請過來的演員,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我現在後悔了,你收手吧,我們的訂婚儀式繼續。”
衆人詫異。
韓星皺了皺眉頭,感覺事情還是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只是演戲,那麼柳菲兒爲什麼聽到自己要對劉瀟不利才站出來呢?
最後他搖了搖頭:“菲兒你放心,我們婚事再談,不過這小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我必須給他個教訓!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要他信命,兩條腿還是要留下的!”
說着,目中閃射出兇光。
劉瀟一把拉住了柳菲兒雪白的胳膊,剛想開口說什麼,身後就傳來了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還不放開我的女兒!”
一位雍容美麗的婦人,正是柳菲兒的母親,柳韻詩。
訂婚現場分兩波,一個是在大院外,年輕人的場所,一個是在大屋內,老一輩交涉的地方。先前外場交給韓星照顧,柳韻詩則是在安排屋內的工作。
現在聽到動靜,她終於忍不住出來看看,搞清楚狀況之後,氣不打一處來。
劉瀟出奇的乖,居然聽話地放開了柳菲兒,正當人們以爲他認慫了的時候,劉瀟伸出了手,說了一句雷死他們的話:“媽你好,第一次見你沒想到這麼年輕漂亮。”
衆人皆暈,見過不要臉的,就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八字半撇都沒,就敢喊媽了。恐怕韓星也沒有這個勇氣啊!
即便是柳家的貴婦人,經歷過大風大浪,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柳韻詩滿腦袋黑線,一把拽過了柳菲兒護在身後,冷冷地望着劉瀟說:“抱歉,我的女兒直郵一個未婚夫,韓家韓星。你是?”
“哦,阿姨你不認識我嗎?我是劉瀟啊!”劉瀟有些委屈。
шшш¸ тTk дn¸ C 〇 劉瀟?有些熟悉。
想了想,柳韻詩詫異道:“劉瀟?你是天道發小的兒子。”
“對的媽,是我!”劉瀟見有戲,得了便宜還賣乖。
再次皺了皺眉毛上下打量了劉瀟幾眼,柳韻詩若有所思。
劉瀟的母親是京城第一世家蕭家的公主,可惜以爲其父親不願受蕭家擺佈,判出蕭家,導致蕭偌瑜被軟禁。至於劉瀟,如今蕭家估計也不會認這個子嗣,所有穩居四大家族之一的韓家公子韓星無疑靠譜的多。
再說看看劉瀟渾身的汗酸樣,沒有一件超過三百的,一定混得不好,絕對不可能和蕭家有開往。
那麼事情就明瞭了。
柳韻詩的表情再次變得淡漠:“原來是小瀟啊,不過你要叫我阿姨,不是媽。不再胡鬧了,你妹妹菲兒還要和韓家公子韓星訂婚,你到屋裡休息去,不要再鬧了。”
這一下已經是很給劉瀟面子了,而且成了韓星的便宜大舅子,直接化解了生死危機。這還全是看在柳天道的關係上。
哎,沒想到裝完逼還能跑,這小子真是好運氣。
衆人搖頭嘆息,感覺看不到好戲了。
畢竟傻子此時也不會再放過這個活命的機會了,除非你是深井冰。
不過劉瀟還真就是深井冰,大神經病。
只見劉瀟一把抓住了柳菲兒的手,嚷嚷道:“媽,你就別鬧了。你知道我和菲兒早就私定了終身。至於那個sb”
劉瀟一指韓星:“不用理會他,就是個神經病。天天嚷嚷着要我死,估計剛剛放出來吧。”
“嘶”
滿場皆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劉瀟必死無疑,因爲他已經把作死詮釋到了極致。
韓星則是臉更黑了。
至於柳韻詩的臉,已經無法形容。她畫過的眉毛倒豎,眼線被撐得變形,一指劉瀟,張口就要說出什麼難聽至極的話,卻被一陣腳步聲制住。
嗒!嗒嗒!嗒嗒嗒!
彷彿一支成型的營制數量的軍隊路過,足有數百人的腳步聲彷彿地震,將柳家大院的牆壁都震得瑟瑟發抖,好像在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