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程處默聞言一愣，跟隨着老爹一邊跌跌撞撞地朝着門口跑去，一邊不可置信地問道。
“秦伯伯咋了？”
“他的身體出啥問題了？”
“哎！”
程咬金嘆了口氣。
“你還是趕緊先跟我去看看吧，你秦伯伯……都是陳年老傷！”
“如今已經入冬，你秦伯伯如今活動活動都費勁啊……”
程咬金說這話。
一雙虎目之中泛起了點點淚花。
遙想當年秦瓊一人一馬，一柄馬槊，殺的衆敵抱頭鼠竄，更是讓突厥人丟盔卸甲。
但……
英雄遲暮，壯士年老。
如今的秦瓊，別說是上陣殺敵了，就算是舉起馬槊都要費力好多。
“這是咋回事啊？”
坐在馬車中的程處默看着身邊的老爹，一臉的匪夷所思。
“前幾天秦伯伯還問我要馬槊來着？”
“怎麼只過了這一兩天就成了這樣？”
“哎……”
程咬金嘆了口氣。
“一到冬天就這樣，身上各種舊傷發作，整個人哆嗦的厲害。”
“我看了……”
“心裡難受啊！”
“……”
程處默怔怔地張了張嘴吧，接着纔想到了似乎在歷史的記載上，秦瓊的身體確實很糟糕。
這都來自於早年時期的征戰。
他戎馬一生，歷經大小戰鬥二百餘陣，屢受重傷，前前後後流的血能都有幾斛多？
就算是鐵人，經歷了這些都受不了。
秦瓊焉能不病？
想明白了秦瓊生病的原因，程處默就開始琢磨了起來應該如何醫治。
說白了。
血液流失太多勢必會讓體質下降，即便是秦瓊這樣常年都在流血的將軍。
並且體質一旦下降，免疫力也會相對降低。
更恐怖的是。
血液的大量流失還會造成貧血，在貧血的情況下如果再受傷的話。
傷口就會血流不止。
無限的惡性循環下去。
身體，也就自然越來越弱。
所以，對秦瓊身體改善的最快的方法是輸血，然後慢慢用中藥進行調理。
但如果是調理的話……
孫思邈道長應該也有這個本事纔是，怎麼老爹火急火燎地非要叫自己過去呢？
……
馬車在路上快速行駛，程咬金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秦瓊是他多年的兄弟，如今身體每況愈下，眼看着連戰場都上不了了，程咬金心急如焚。
“嘎吱……”
馬車緩緩停在了翼國公府門口。
車子還沒停穩，程咬金就拽着程處默快步下了車，朝着府門走了過去。
門房正站咱門口等待。
“怎麼樣了？”
“人都來了嗎？”
“公爺，人都來了！”
門房一臉緊張地點了點頭。
“陛下停穩我家主人又犯病了，講好幾十名御醫都一起拍了過來，自己更是親至。”
“就連孫道長都被一起請來了。”
“嗯。”
程咬金點了點頭，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既然李世民親至，孫思邈道長也來了，秦瓊的病應該能得到很好的醫治。
“走吧！”
“進去吧。”
“是！”
門房點了點頭，再不廢話，直接帶着程咬金父子走進了府中。
府中此時人來人往，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嚴肅的表情，但進到後院之後，程處默才真正感覺到氣氛到底有多緊張。
“陛下！”
李世民坐在屋內的軟墊上，身邊正是臉色發白的秦瓊。
身邊還陪着秦夫人。
以及孫思邈孫道長。
“嫂子。”
“你來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後者，淡淡的說道。
眉宇之間盡是對秦瓊的擔心。
“是。”
“兄弟，你怎麼樣了？”
程咬金在給李世民見禮之後，直接衝向了躺在病榻上的秦瓊，握着對方的手低聲問道。
“呵呵……”
秦瓊臉色蒼白，此刻看見了程處默已經到了，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
“還行。”
“死不了！”
“陛下？”
程咬金扭頭看向了李世民，眼神中詢問着目前秦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
“哎……”
李世民看着程咬金嘆了口氣。
“翼國公身體本來就虛弱，如今方剛入冬，他就感染了風寒。”
“風寒？”
程咬金一愣。
隨即看着身邊的秦夫人着急地問道。
“嫂子，這是怎麼回事？”
“入冬之後秦大哥都是在家裡閉門不出的，怎麼會感染了風寒？”
“可是家中太冷？”
程咬金着急。
說話的語氣就重了一些。
秦夫人到沒有怪罪程咬金的態度，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物屋子角落裡一柄散發着陣陣寒芒的馬槊。
“家中生的有炭火，並不是太冷的緣故。”
“而是……”
“而是我這夫君見了那柄極好的馬槊，一時興起，不顧勸阻地在院中一陣演武，演武完後沒有及時擦去身上的汗水，這才然了風寒。”
“……”
程咬金一陣沉默，快速地看了一眼程處默之後嘆了口氣。
“哎……”
“現在怎樣了，風寒藥喝上了嗎？”
秦夫人點了點頭。
“喝過了。”
“孫道長一來就爲我的夫君熬了湯藥，剛纔已經喝下去了。”
“現在好多了。”
“只是……”
秦夫人嘆了口氣。
“夫君的風寒好治，但他的身體如今每況愈下，這次的風寒他已經抗的很辛苦了。”
“我就怕……”
說着話，秦夫人漸漸紅了眼眶。
“嫂子不必擔心。”
程咬金皺着眉說了一句。
然後將實現投向了一邊的孫思邈，微微點了點頭。
“孫道長。”
“我兄長如今身體這幅樣子，可還有醫治的辦法？”
“……”
孫思邈一陣沉吟。
隨後皺着眉當着李世民和秦夫人的面說道。
“翼國公這個病是身體出了問題，而且是常年征戰所導致的，所以調理起來還是要花一番功夫的。”
“老夫……”
“也沒什麼把握。”
孫思邈嘆了口氣。
雖然沒有把話說死，但是孫思邈的言外之意大家都差不多明白了。
秦瓊的身體本來就弱，這病根子也是因爲常年的征戰所導致的，所以調養的話可能會花一番功夫。
但是……
調養是可以調養，秦瓊恐怕就要失去了作戰的能力。
很有可能騎不上馬，拿不起槊。
“……”
衆人聞言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唯有孫思邈看向了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程處默，挑了挑眉問道。
“這位……”
“就是小公爺程處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