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內，瞬間寂靜了下來。
不僅是在瀚銀身邊的耶律昌懵逼了，就算是這兩人身邊帶着的凶神惡煞的侍衛也懵逼了！
前一刻害有說有笑的。
後一刻直接悍然動手！
不給反應時間，不給解釋的機會，甚至連理由都不說一句！
就直接動手了！
這人……
到底是誰？
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直接對他國使臣動手，難道就不怕大唐的皇帝陛下震怒罵？
難道就不怕兩國發來問責嗎？
“你！”
耶律昌顫顫巍巍地伸手指着程處默，雙眼中全是驚懼的神色。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這可是焉耆國來到你大唐的使者，你竟敢對他動手？”
“呵呵……”
“怎麼不敢？”
程處默一手拎着昏迷過去的瀚銀，一轉頭朝着後者問道。
冷漠的雙眼直視後者。
只是一瞬間，耶律昌如墜冰窟！
他在程處默的雙眼中讀到了殺意！
常年混跡與各國之間的他是不會看錯的，那就是殺意！
“你……”
“你什麼你？”
程處默不耐煩地瞪了一眼後者。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是……是摘星樓！”
“摘星樓在哪？”
程處默接着問道。
“在……”
“在長安！”
啪！
程處默一巴掌抽在了耶律昌的臉上，巨大的力道直接讓後者雙眼猛然瞪大！
“那你可知道長安在哪？”
程處默這一巴掌直接把後者抽明白了！
“大唐！”
“這裡是大唐！”
“既然你知道這裡是大唐，是我們唐人的底盤，你和這個狗東西爲何還在這裡打我們唐人？”
“是公然藐視我們大唐嗎？”
“……”
耶律昌懵逼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今天終於遇到了拿捏不住的人物，再加上程處默竟然敢真的動手。
耶律昌的心，開始虛了起來。
“程郎中，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
“此次事件完全是由摘星樓的那個老鴇挑起的啊，我們是正經的客人，我們又不是不給錢！”
“您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懲治懲治這些黑心的商人！”
耶律齊心中理清楚利害關係之後，頓時乖巧了許多，低聲對着程處默小聲說道。
而周邊的侍衛們一看自己主家都慫了，也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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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商人？”
“爲你做主？”
程處默笑了起來。
“啊！”
“哈哈哈……”
耶律齊一看程處默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後者爲啥笑，但爲了應和程處默，他也跟着笑了起來。
突然！
程處默笑聲一停。
扭頭死死地盯着耶律齊，壓低聲音問道。
“你笑什麼？”
“……”
耶律昌一愣。
隨即訕訕一笑，對着程處默輕聲說道。
“您笑什麼我就笑什麼。”
“那你知道我在笑什麼？”
程處默反問道。
“呃……”
耶律昌愣住了。
猶豫了半天，最終什麼也麼憋出來，只好尷尬地對着程處默微微一笑。
“我也不知道！”
啪！
一巴掌抽在了耶律昌的臉上，後者直接仰面摔倒，咣噹一聲後腦勺直接撞在了地上。
懵逼的雙眼看着程處默一片朦朧。
“怎麼了？”
“程郎中……”
“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這摘星樓明文規定凡是清倌人都不可陪客過夜，就算是當朝國公皇親國戚過來了都是一樣，你是什麼東西？”
“狗一樣的人？”
“也敢強迫清倌人陪你睡覺？”
“還誣陷這摘星樓是黑心商人？”
“我！”
程處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就是這摘星樓地掌櫃的。”
“我看着黑心嗎？”
……
“不黑心……”
耶律昌終於明白了，爲啥這麼一個深夜大唐的副使還會來到這個地方，爲什麼見面之後直接就動手了，爲何連自己的解釋都不聽！
原因只是這個摘星樓就是面前這位年輕的禮部郎中開的！
而且……
人家地身份還是盧國公之子！
姓程的，在這長安城中只有那一家最出名！
可是……
他不明白的是，程處默爲何敢對着他們下死手？
瀚銀已經被打得暈了過去。
自己的臉上也捱了幾巴掌，這人就算身份高貴，難道就不怕事情真的鬧大了嗎？
看着耶律昌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程處默哪裡不知道後者心裡在想什麼。
“你叫……”
“耶律昌。”
“嗯。”
程處默點了點頭。
“耶律昌，你心裡想的我都知道，無非就是我爲什麼敢對你們動手而已。”
“呵呵……”
“這個問題，你品。”
“你細細的品。”
程處默冷冷一笑。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因爲今夜你們在這摘星樓大鬧的原因，但其實又何嘗沒有外交的影子？”
“你們不想想。”
“我沒有十足吃定你們的把握，我能動手嗎？”
“……”
耶律昌沉默了下來。
“爲何？”
事到如今，耶律齊的聲音也軟了下來。
淡淡地問道。
“很簡單。”
程處默心中一動，將另一個問題給拋了出來。
“因爲我大唐想通河西走廊，連通西域用來貿易通商，但你們高昌和焉耆卻持有的是反對的態度，只有龜茲國是支持的。”
“你說……”
程處默看了後者一眼。
“你們身後龜茲都同意了，你們卻攔住了路。”
“我大唐的陛下想要做什麼？”
“可是……”
“可是我大唐發兵至你焉耆、高昌需要橫穿兩千多裡的沙漠？”
程處默不屑一笑。
“……”
耶律昌一陣沉默。
算是默認了程處默的說法。
“你不要質疑我大唐的決心，兩千多裡的沙漠而已，我大唐大軍過玉門關，再到瓜州，再取你焉耆、高昌，如探囊取物！”
“此次大朝會，陛下想要看到祥瑞是一方面。”
“通路西域也是一方面。”
“所以……”
程處默在耶律昌的耳邊輕聲說道。
“該怎麼做還要看你自己，今天的事也只是我奉陛下的命令敲打敲打你們。”
“誰知道我還沒行動，你們就撞在了槍口上。”
“也該你們的！”
“是！”
“是！”
經過程處默的這麼一陣分析，耶律昌臉上的冷汗瞬間就淌了下來。
“程郎中，您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朝會那天，一定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