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會不會見自己還不好說,狄仁傑沒有太大的把握說皇后一定會見自己,等了一個多時辰侍衛總算來報,“稟大理寺卿,皇后說了,一切等陛下回來了再說,如今誰也不見。”
“我知道了,多謝。”狄仁傑說着話就離開,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但還是很失落。
回到大理寺,唐儉家中下人的證詞已經整理出來了,一共有七個下人是眼線,其餘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根據各自的說法把畫像給畫了下來,一開始唐儉家中和往常一樣,那一晚所有人都被迷香給迷暈了,然後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很多事情唐儉家的下人都不知道,只是當他們所有人醒來之後,就看到自己家的夫人與一個陌生男子在爭論什麼。
似乎這個男子與自己家的夫人是認識的舊人,之後的一切就是那個男子帶着安排在唐儉家的眼線離開了,
狄仁傑端詳着畫像,問着送來龜甲的小吏,“是這個人送的龜甲嗎?”
“看着有些像,當時也沒太在意。”守在門外的小吏回答。
唐儉的夫人也覈對畫像,補充了幾點之後一個非常完整的畫像就形成了,狄仁傑看着這張臉,一個很平常的面容,很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像是一閃而過自己記憶中又有這張臉,對方很早以前就出現過,自己當初一定注意過這張臉。
狄仁傑深吸一口氣,“把這個畫像掛出去,全城抓捕。”
大理寺開始下一步行動,狄仁傑看着得到的第二個龜甲,三隻眼的臉,在傳說中三隻眼代表着上天的眼睛,一切罪惡都會在第三隻眼下無可逃脫,傳聞來自很多古籍,來源於古蜀王蠶叢。它是古蜀文化孕育的結果。第三隻眼形成的條件是古蜀“崇目”的信仰。
古蜀?
狄仁傑煩惱地寫下自己的猜想,來到顧家和顧青說着這件事。
“馬王爺?二郎神?聞仲?”看到着三隻眼的人臉,顧青也詫異了。
“老師。”狄仁傑接着說道:“古蜀有一個崇目的說法,象徵着上天的眼睛,一切罪惡都在第三隻眼下無可逃脫。”
“罪惡?”顧青放下龜甲,“那個傢伙實在警告我嗎?還是來尋仇的。”
狄仁傑沉默不語,當年的老師殺過的人血流成河。
拿過畫像,顧青看着畫像上的臉,“這張臉好熟悉。”
“老師也覺得熟悉?”狄仁傑驚訝。
“嗯。”顧青盯着畫像點頭,“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想不起來了。”
長安以東,洛陽,這裡也是一片繁華除卻長安之後這裡算是中原最繁華的地方,這裡比長安而言沒有宵禁,沒有太多的限制,來到在這**邦商人更多。
洛陽的一處古廟中,唐玄奘對眼前年輕的小和尚說話道:“顧青屠戮大半個突厥,整個草原都被血水染紅,吐蕃布達拉宮之下更是引動天雷屠滅數十萬人命,貧僧親眼見過屍山屍海,屍體一眼看不到邊際,高句麗更是殺的一片血泣,這些都是顧青造下的殺孽,是他這一生的罪惡,他這輩子都要揹負着這些罪孽。”
小和尚也說道,“當初在長安小僧小時候倒是與顧青接觸過一段時間,感覺他是一個很隨心的人,又有些莫名的執着,那時候小僧看不清顧青心底裡的那一份戾氣,陛下希望顧青來到我們寺廟可以幫助顧青化解罪惡,那時候還與感業寺發生了一些糾葛,小僧問過師父,顧青的戾氣何在,老師父說顧青的戾氣在寺廟中更本沒有化去,而是在顧青心中的最深處,被掩藏起來。”
“老師父的話,小僧一直不以爲然,可是知道倭國的事情與高句麗的事情之後,小僧相信了老師父說過的話,顧青心中的戾氣一直在,從來沒有變過,引動山火爆發,讓大半個倭國民不聊生,有心毀了整個倭國,這份戾氣不但沒有變過,反而變本加厲。”
唐玄奘點頭,“誰都有各自的罪孽,顧青的罪孽是貧僧所見最沉重的,他這輩子要揹負的也是最沉重的,屠刀上的血一旦太多,血腥味就會帶來更惡的人。”
“小僧知道,這份罪孽終有一日會有結果。”小和尚微笑說着話,“大師雲遊西方,一定見過不少的人,比顧青更惡的人,大師一定知道什麼吧。”
“貧僧又怎會知道。”唐玄奘苦笑着看向洛陽的繁華,“隨着顧青的力量越來越大,動輒亡國又或血流成河,佛說的慈悲,顧青不屑一顧,貧僧又有什麼話可說。”
“天色不早了,小僧暫且告退。”小和尚躬身說道,“明日再來論述。”
唐玄奘微微點頭。
長安
相比狄仁傑,李治這裡的海貿事情就處理的順風順水,上官儀,褚遂良,許敬宗三人一起做了決定成立一個海貿司,海貿司不在朝堂的體系中但受朝堂控制,一切官吏人員由晉王李治來分配,全權交給晉王殿下打理,朝中監察。
李治很高興,自己總算可以做一些事情,滿腔的熱血讓他徹夜難眠,每每都會拿出自己與上官儀定下的章程看了一遍又一遍,有時候還想着提筆補充一些,不過還是擱下筆,又看了一遍滿意點頭。
海貿的府衙就修建在村子邊上,顧青打算把這個村子在修建一下,村子的面積需要再次擴大了,如今村子裡的人口越來越多,不能夠太擁擠。
楊勝吃着果子說道,“你乾脆建一個城算了。”
“一座比長安還大的城?”顧青畫着圖紙說道:“犯不着這麼麻煩,我也不像修建城牆,我還是要用書院爲核心,長安依舊是大唐的商貿中心。”
楊勝看顧青圖紙上的場景,這個比現在村子大了三倍的城池,沒有城牆連接着八水支流,與長安遙相呼應。
“大興土木是不行的。”顧青自言自語說,“要一步步來,先從書院擴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