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病暗想道:這就是典型的下克上嘛,難道咱大漢也出這種鳥人嗎?但殺了他們又打擊將士的開拓疆土的積極性,話說自已對蒲甘和前李朝這兩隻小蝦米還是很感興趣的,當然採用的是商業和文化入侵這兩種更文明的方式。如果這些土人還不開竅的話,就只好動用暴力了。
想到這裡,他就說道:‘’叫這夥人給我滾回成都來,讓他們再去軍校回個爐,讓蔣子常和崔世友派人去教教他們,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
王友纔想了想說道:‘’王爺,據肖伏劍站長送回來的情報,這些土人對我大唐並不友好,他建議我們還是要提前預備一下,以免河州的慘劇重演。‘’
楊無病笑了笑說道:‘’沒想到我這舅老爺現在看問題還是蠻有眼光的嘛。這樣,你去找黑齒將軍,把鬱壘和他手下的鬼方戰士調過去。這些人經常在叢林中混,對付這些土人應該是有經驗的。但是告訴他們切記一點,我們不能先動手,先把道義佔住,這樣打起來就理直氣狀多了。"王有才聽了連忙就去執行了。
幾天之後,出使長安的使者終於回來了。他帶來了朝廷同意楊無病奏請的事情,併發放了世子的冊封玉碟和文書及南詔公的印信。
回到後宮,楊無病拿出這些東西笑着對幾個老婆說道:‘’來來來,這就是朝迋給孩子們的禮物啊。‘’並把那個南詔公金印遞給大兒子說道:‘’拿去好好撿着吧,這可是你今後的工作證哦,掉了就沒辦法上崗了。‘’
響鈴公主白了他一眼,一把搶過來說道:‘’這麼重要的東西,現在怎麼能給兒子呢。”楊無病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也不要太當真了,如果他今後沒有那個本事,這個南詔公當得也是個受氣包,你看當今聖上。‘’
崔錦瑟連忙園場:‘’王爺,古語云:虎父無犬子。你這樣英勇蓋世,繼祖肯定不會差的。既然你擔心他今後沒本事,那麼現在你就得好好的訓練訓練他呀。‘’
阿細也笑着說道:‘’是呀,王爺,什麼都可以教,但你有時說話神神道道的就不要被繼祖學去了。‘’幾個老婆聽了都笑了起來,弄得楊無病灰頭灰臉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宮女進來說道:‘’王爺,兵部王有信大人和禮部蔣子常大人在外面求見。”楊無病來到銀安殿問兩人有什麼事情。
蔣子常首先說道:‘’王爺,被使者帶回來的那個西域人,他根本不說自己的來歷和姓名,只是說如今瓜州突厥人猖狂,唐人日子難熬。他前去朝廷求救,但朝迋卻不願派兵救援,而是把他打發到西川來了。‘’王友信也忿忿地說道:‘’此人不知天高地厚,並不相信我們的實力,而且一再要求放他回去。‘’
楊無病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帶他在成都府四處走一走,軍營和兵器作坊也允許他去看看,然後再做理論吧。一個人能不遠數幹裡來我大唐搬救兵,光這一點就說明他沒忘故國,也信任大唐。估計以前被騙怕了,纔對我們戒備。‘’
傍晚的時候,此人被禮部的一位小官吏送到附近不遠的一家小客棧裡面安歇。客棧雖然簡樸,但也安靜雅緻。
應官吏的要求,掌櫃的在後院靠近錦江河邊給他安排了一個臥室。這位小官吏向他交代了一系列注意事項之後,想了想又遞給他一個小錢袋:‘’這位客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就叫你西域來客吧。你在這裡的一切費用都是由禮部接待處承擔,但獨自出行的費用不認可。這一小袋錢是我個人送給你的,晚飯之後願意出去逛逛,就到處看看吧。請記住帶上這塊腰牌,我西川雖然不實行宵禁,但晚上仍有士兵巡邏。‘’
晚飯之後,這位客人問店小二:"貴處有什麼好玩之處。"店小二笑嘻嘻地回答道:"哦,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錦江,芙蓉溪,青羊宮以及蜀王府附近的朱雀大街。客人不妨到處都去看一看,就會知道我西蜀雖然偏安一地,但比起中原一帶簡直好太多了。"
此人於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想法,拿了一柄腰刀就打算出去。掌櫃的見他這副打扮就叫出他說道:"客官晚上出去請勿帶刀。如果被巡夜司抓住,你就有麻煩了。"客人好奇問道:"難道貴地晚間如此安全嗎?"前臺的一個帳房笑呵呵地回答道:"客人是第一次來我兩川吧。如今的小偷,地痞,流氓以及搶劫犯都被蜀王爺通通抓起來修路幹苦力了,罪行重一點的都被殺了頭,誰敢再犯?所以客人在這裡你無須害怕會被搶劫的。"
客人聽了掌櫃的勸說,放回腰刀就一個人出門了。來到大街上見遊人如織,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他看到這些就想起自己從瓜州出發,一路所見,乃至於長安一帶的百姓,和這裡的人簡直是兩個世界啊。這裡的百姓一個個怡然自如,彷彿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而自己所看到的百姓都是面有菜色,一臉惶恐.
他一路走來,酒樓,茶館,飯店,貨棧,一個挨着一個。許多貨物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特別是朱雀大街更是如此,每個店門前都有幾盞明晃晃的燈籠,照得大街上彷彿白晝一般。
儘管店鋪如此衆多,他卻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青樓妓院和賭館幾乎沒有。
他就攔住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個年輕人笑了笑解釋道:"客官是第一次來咱們西川吧?在我們兩川,凡是開妓院賭城的,官府收的稅,那是特別的重,哪怕你是皇親國戚,慨不例外。如果一旦發現有逼良爲娼的現象,那可一慨是死罪。膽敢逃稅的,一定罰的你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甚至有可能要吃牢飯。比如前兩年蜀王爺的家丁和王家的管家,就因爲逃稅,被趙大人重重地罰了一筆,而且王爺的兩個家楊信和楊禮因爲態度惡劣,還吃了一年多時間的牢飯,前不久才放出去的。"
客人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了半天才說道:"如此來說,王爺看來權力不夠大呀。"
那年輕人彷彿看鄉下佬一般看了他兩眼說道:"客官此話差矣。王爺之於我兩川百姓,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他的任何一道旨意,都值得我兩川百姓爲其赴死。不瞞你說,我今年一旦學業完結,就會參加王爺的軍隊,爲他征戰天下,拯救那些受苦的大唐百姓。王爺並不是因爲沒有威信,而是他老人家前幾年就頒佈的新的法規。第一句話就說的是:王在法下,也就是說在我蜀國的土地上,觸犯這部法律的都將受到懲罰,王也不例外,更別說那些官員了。如果客官明天有空的話,可以去王府的後花園看一看,那裡有一所學校,就是王爺和其他人合夥辦的。因爲戶部撥給王府的薪餉每年有定數,如果沒有特別的理由是不會多給一個銅板的,因此王爺也缺錢用,才辦了一個學校掙點錢補貼家用。但這並不說明王爺沒有錢,他的絕大多數錢都用了救濟窮人和辦學了。"
告別那個年輕人之後,客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到自己家族這些年所幹的混帳事情,不知道該說什麼還好,回到客棧之後,他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那個小官員準時來了,他微笑着問道:"客人休息可好?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帶你到處去逛一逛。"客人想想說道:"那好吧,我們就先去王府後花園一帶看看。"官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早飯之後,兩人騎着馬來到了王宮的後花園。那小官員遞給門衛一張晚牌,就帶着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那官員邊走邊給他詳細地介紹了起來:"這所學校的地皮原本是官府撥給王爺擴建後花園的,結果王爺用來改成了學校,招收的是居住在成都的部族首領和酋長的後代,並且兩川的有錢人家子弟在此求學者也很是不少。"
客人看到豪華的建築和配套齊全的設施撇了撇嘴說道:"如你所說,那王爺還是很照顧有錢人的啊。"
那官員哈哈大笑說道:"客人可能還不知道在這個學校讀書的費用有多高,一個人一年費用至少五十兩黃金。你可能會認爲王爺賺的錢很多,其實你想錯了,這裡的利潤至少有六成都被稅務司收走了,然後撥給禮部用來補貼貧苦人家的孩子上學。此地看完,我帶你去別的學校看看。"
看完幾所學校和官員的介紹幾乎相差不大。下午又帶他來到西門外的一處學校,此學校佔地面積極大,雖然建築一般,門口卻有士兵守衛。那官員仍然亮出了腰牌,進入學校之後介紹道:‘’這是一所綜合性的學校,可能和客官以前見過過的任何一所學校都不一樣。這所學校花了王爺近十年的精力,並不以四書五經爲重點,主要是算學格物之類的。在這裡許多極有經驗的老匠人也會成爲教授的。靠那邊的那一座樓就是我蜀國的軍官學校,幾乎所有的軍官都得在這學校培訓合格之後才能上任。後面那塊極大的場地就是軍官學校的訓練場地,我們不妨過去看一看。"
看過之後,此人極爲震驚,他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如此穿着,紀律如此嚴明的軍人,還有如此從沒見過的但殺傷力極爲恐怖的武器。官員也看出了他心裡的震驚。笑着說道:"這些軍人,只要我王一道旨意,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攻下我王指定的任何一個地方,殺死我王認爲沒必要活在這世界的任何一個人。"
第二天,當他參觀完了兵器製造廠之後,徹底的被征服了。那一個個龐大的車間,那一道道他聞所未聞的流水線裝配。那一隻只生產出來的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威力強大的火槍讓他明白了,如今的大唐王朝,只有蜀王的軍隊,才能夠替他報父仇,解決家庭的糾亂,以及抵抗將要從西方而來的魔鬼大軍的入侵。
於是他對陪同的官員喃喃的說道:"請大人務必轉告蜀王殿下,河西歸義軍節度使張議潮侄孫請求得到他的召見。"那官員想了想說道:‘’這幾天蜀王很忙,但我會去替你去稟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