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陣子話,李承乾看看天色,已經是不早了。他站起身來,說道:“多謝楊老夫人的招待,時間已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楊老夫人對這個年輕人是越看越喜歡,聽到他這話,忙道:“李公子不妨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我家麗孃的手藝還是很好的!”
李承乾微笑道:“老夫人的心意,李某心領了!不過,李某家中還有妻兒在等待,日後若是有暇來訪,自然可以嚐到麗孃的手藝。”
他隨手摘下手腕上一串紫檀木的佛珠,又取下腰間的一隻荷包,分別塞進玉兒還有那個一直好奇地打量他的碧娘小蘿莉的手裡:“今日來訪得太過倉促,也沒準備什麼禮物,一點小玩意,就給碧娘還有小玉兒當玩具好了!李某這就告辭了!”
李承乾這邊瀟灑的離去,那邊武家姐妹仔細看了一下那兩樣所謂的小玩意,都有些駭異。那串檀木佛珠,是那段時間李承乾他們病急亂求醫,到處求神拜佛的時候李承乾去大慈恩寺給長孫皇后祈福,寺裡的方丈玄遠送的,並親自開了光,雖然她們不知道這點,卻也看得出來,這串佛珠極爲珍貴,上面飄着若有若無的香味,極爲飄渺優雅,聞着就讓人頭腦一清,心生安寧之感。這倒也算了,她們也不是信佛之人,對這佛珠並非有多熱切,那荷包裡卻實實在在是叫人驚訝的物事。李承乾的荷包裡一向放着一些宮中特別軋製的金銀錁子,個個玲瓏精緻,不說這做工,僅僅是這金銀的價值,已經是不凡,這還是人家隨手弄出來的,怎麼不叫人心中感嘆!自家也是國公府出來的,偏生寒磣到這般境地,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咦!”武媚娘畢竟心細,她看着錁子上一處隱秘的地方,疑惑道,“這是什麼印記,怎麼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武麗娘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也是一驚,輕呼了一聲,道:“這是御製地印記。只有皇家才能用的!我在賀蘭家的時候,嫂子有幾樣首飾就是陛下賜給她做嫁妝的,上面就有這印記!”
武麗娘吃吃地說道:“那位李公子不會是哪位郡王還是親王家的吧!沒準還是哪家的世子呢!”
武媚娘興致缺缺:“那又如何?大姐,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按照咱們現在的情況,別說是什麼郡王親王了,就算是一般地勳貴。咱們也攀不上!不過,聽說陛下要採選秀女入宮,在我看來,這倒是一個機會!”
“媚娘,你莫要太天真了!”武麗娘勸道,“大姐知道你心高氣傲,可是,這一入宮門深似海,而且。宮中的美貌女子何其多也。萬一陛下沒能看中你,那你豈不是要在深宮終老!而且,說句不恭敬的話,陛下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你還如此年輕,若是能得陛下恩寵。生下一兒半女倒好,起碼以後也有個依靠!可是,萬一你受了寵幸,卻無所出,將來陛下仙去,你就只能青燈古佛過一輩子了!你能忍受得了麼?”
武媚娘很是不以爲然:“你怎麼知道我不行!我自然有我的主意,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女兒家就得呆在家裡相夫教子,我就要做出一番不輸於男兒的大事來!”
楊老夫人嘆息起來:“媚娘啊。你有這般志氣。確實是好地。可是這世道。就是男人當家作主地。哪有幾個女兒家真正能怎麼樣地呢?就說剛剛仙去地文德皇后吧。她地聰明才智也是少有地。連她都說過。母雞司晨。終非正道。婦人干預政事。亦爲不詳。你要想進宮。做出什麼事情來。哪裡是一個難字可以說地!”
武媚娘高高地揚起頭。一連倔強:“那是因爲那些男人害怕。他們害怕承認自己不如女人。纔不肯讓女人做事!”
“罷了罷了!”楊老夫人頗有些拿她沒辦法。“你總歸要先吃些虧才能明白地!你也大了。阿孃也勸不住你!只要你自己將來不後悔就行!”
武麗娘嘆息起來:“那位李公子着實是少有地青年才俊。人也長得俊俏。性子也好!就算是娶你做個平妻。也總比去宮裡做個未必出得了頭地女官強!若是你不能引起陛下地注意。以你地性子。沒準哪一天。就得罪了哪位娘娘。落得個悽慘地下場!當日我聽嫂子他們閒說。宮中有幾位尚未出宮建府地皇子一向做事混帳任性。玩弄死地宮女也不知有多少!賀蘭楚石可是經常在宮中行走。他地話還是可信地。你還是多多考慮一下吧!”
“還有。女孩子家。最怕地就是嫁錯了人!”武麗娘嘆息起來。“還是平平安安地好!像姐姐我。說起來嫁到了賀蘭家。也是新貴!可是。畢竟沒什麼根基。一旦出了事。就是滅九族地罪過!這爭權奪利地事情。還是要少摻乎。免得一子走錯。滿盤皆輸啊!”
“大姐。我看你就是被嚇怕了!”武媚娘很是不以爲然。“成王敗寇。這是必然地!這次是侯君集輸了。因此賀蘭家也跟着倒了大黴。若是侯君集贏了。賀蘭家地權勢自然能夠再進一步。這不是明顯地嗎?”
“你說的那些大姐我不懂,也不想懂!”武麗娘簡直要被這個倔強的妹妹打敗了,“那可是要命地勾當,說不得,就要禍遺子孫!當年地潞國公何等囂張跋扈,如今連條血脈都沒能留下,那出生還沒幾個月的小兒子就被抄家地人活活摔死了!你一個女孩子家,本身又沒有多少實力,那深宮本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咱們武家也沒什麼勢力支持你,你想要做出什麼來,談何容易!”
話分兩頭,這邊武家姐妹正在爭執,那邊李承乾已經回到了東宮。
蘇晨知道李承乾自長孫皇后去世後一直心情低落,很是善解人意地不去多打擾他,眼見着他回來的時候,心情還算不錯。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殿下餓了吧!”蘇晨微笑着給李承乾遞過一條溫熱的溼毛巾,“今天準備了金絲燕窩粥,御廚用荷葉蒸了一些糯米糕,還涼拌了藕片,最是清甜去火,殿下不妨試試!”
李承乾點點頭,用毛巾覆在臉上淨過面,又把毛巾遞給了蘇晨。他微微一笑:“那好!今天天佑與妮妮怎麼樣了?”
蘇晨很有些得意:“天佑開始學《千字文》了,大體上已經能背下來,再過一段時間,也就能寫了!妮妮卻淘氣了點,她用胭脂把書房裡的幾本書塗得一塌糊塗,還好不是什麼孤本善本。否則麻煩就大了!”
“小孩子嘛,淘氣點也無妨!”李承乾微笑起來,“妮妮似乎喜歡畫畫,正好閻立本大人在工部任職,若她喜歡,讓閻立本大人教她便是!我也不求她做什麼才女,只要她一輩子平安喜樂就好!”
“殿下對女孩子就是偏心!”蘇晨嗔道,“要讓天佑知道了,會妒忌的!”
“天佑就要習慣保護自己的妹妹了!男孩子就是要摔打摔打。才能成才!”李承乾淡淡地笑道。“他以後就會明白,有一個需要守護的人,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見得蘇晨有些不解,他也不多說,反而說笑道:“以前在書上見到過這麼一種說法,說是女孩子是水做地骨肉。男人是泥做的,污濁不堪!自然還是女孩子應該多憐惜一些!你說是不是啊,晨兒?”
“殿下就喜歡說這些話,很會討女孩子喜歡呢!”蘇晨臉色微紅,見李承乾的胳膊已經摟了上來,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有些嬌羞道,“殿下。時候不早了。該用膳了!”
李承乾在蘇晨額上輕吻了一下,鬆開了她。低聲道:“晨兒,今晚我在你那邊過夜!”
說完哈哈一笑,便出殿去了。
蘇晨心如鹿撞,趕緊四處看了一下,見沒有人看着這裡,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向來保守,還是不習慣在比較空曠有人的地方做出一些私密的舉動的。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她伸手招過了在一邊伺候的侍棋,吩咐道:“侍棋,去準備一下香湯,以便殿下沐浴!裡面要少放點花瓣!還有,殿下喜歡那寧神香,先點起來!”
侍棋露出了一絲心照不宣地笑容,悄悄道:“太子妃殿下,要不要往香爐里加點紅顏醉?”
蘇晨臉又紅了,那紅顏醉是太醫署研究出來的一種可以當香料使的春藥,性子溫和,與人無害,又有一股幽然的奇香,最適宜在房中助興。她做賊一般低聲道:“侍棋,你要死啦,這種事也能這樣說的?恩,還是加一點吧!”
侍棋自侍琴那件事後不久就取代了原本侍琴的位置,她一向聰明伶俐,有很懂得分寸,很快便爲蘇晨所倚重,她低笑一聲:“太子妃殿下恕罪,奴婢這就去了!”
“去吧!”蘇晨恢復了作爲太子妃地從容氣度,“叫侍書侍畫一起幫你!”
“是,殿下,奴婢告退!”侍棋自然明白分寸,很快行了禮退下了。
晚餐很清淡,正適合這個季節。李承乾喝了一碗燕窩粥,倒是吃了不少點心與藕片。吃完後,便在那裡聽着天佑念着《千字文》:“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虧得這小傢伙記性不錯,要不然還真難得背得下來。至於妮妮,她白天玩得累了,小孩子本來就容易發睏,已經睡下了。
“天佑真聰明!”李承乾向來對孩子不吝於誇獎的,“好了,早點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不要讓先生等你!”
“嗯!”天佑乖乖地準備去睡覺,“爹爹,我去睡了!”
“睡個好覺!”李承乾微笑着揮揮手。
李承乾看着陪他坐在那裡的蘇晨,微笑起來:“我今天遇見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兒,和妮妮差不多大!也是個漂亮的孩子,看到她,我就想起了妮妮,不過,妮妮確實不如那個女孩兒乖巧,希望妮妮不要長成一個小魔頭,到時候嫁到長孫他們家,讓麗質頭痛!”
蘇晨柔順地說道:“殿下要是喜歡的話,把那個女孩兒也帶進宮來,認她做個乾女兒,陪着妮妮好了!”
“人家也是有爹孃的,誰沒事想着進宮來呢?”李承乾笑了起來,又有些感慨,“這宮裡,是最容易磨滅人本性的地方,有什麼好的呢?”
蘇晨心知他又想起了李泰,也不好怎麼相勸,這種事情,說起來是兄弟鬩牆,但又不僅僅是家事,或者說,天家無家事,她微笑着說道:“殿下,時候已經不早了,早點沐浴了,歇息吧!”
李承乾擡頭一笑:“好!”
他地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曖昧地笑容:“晨兒,要不,我們一起沐浴吧!”
蘇晨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地跳了起來:“殿下,妾身去收拾一下!”
李承乾聳聳肩,這位嬌妻什麼都好,就是太保守了!洗個鴛鴦浴也扭扭捏捏的,至今沒能讓李承乾如願。
水的溫度正好,裡面除了一些花瓣外,還灑了一些用酒精萃取出的一些野菊花金銀花之類的清涼爽身地藥物精華,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幾個宮女幫他擦洗着身體,揉搓着頭髮。
不多久,已經沐浴完畢,李承乾大方的赤裸着身體,任由宮女爲他擦去身上的水珠,用幾塊乾毛巾將頭髮上的水吸乾淨,然後,他赤着腳,裹着一條大毛巾,直接上了牀,牀上,蘇晨已經脫得剩下了小衣,蓋着輕薄的絲綢衾被,就在燭光下看着他,長長的小刷子一樣的睫毛顫動着,眸光如水一般流淌。
李承乾鑽進了被子裡,溫柔地一笑:“晨兒,你真美!”
蘇晨有些嬌羞:“殿下!”
“叫夫君!”李承乾已經將蘇晨壓到了身下,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挑逗着她身上的敏感點。
蘇晨低聲呻吟起來,喘息着叫道:“嗯,夫君!”
李承乾低聲笑着,開始了原始地繁衍動作。一時間,滿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