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霸山莊內,寇仲看着眼前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的竟陵衆將領,咳嗽了一聲說道:“既然江淮軍已經退去,那我和子陵打算明日就離開。”
“什麼?!”原本都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的江淮軍衆將聞言都是一驚,然後他們的目光就齊齊的瞥向老將馮歌的身上。
馮歌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衝着寇仲說道:“寇帥你何出此言?現在這竟陵城已經沒有了城主,你要離開的話,那這全城的軍民該怎麼辦?”
他的話一出口,頓時就迎來了一陣附和聲。
寇仲搖頭說道:“馮老將軍,我先前做這竟陵城主只是爲了避免城中的百姓遭受江淮軍的燒殺辱掠,現在竟陵的安危已經解除了,我自然要離開。”
馮歌肅容道:“那不知寇帥你離開竟陵後有何打算?”
寇仲想了想說道:“自是找塊地盤來豎旗爭奪這天下了。”
馮歌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寇帥,有着這竟陵城你不取,爲何還要費力去找另一塊地盤?”
說道這裡,馮歌心中一頓,自言自語道:“莫非寇帥是擔心被人污衊,怕損了名聲?”
寇仲趕緊擺手說道:“沒有,沒有!馮老將軍可不要亂猜!”
馮歌一笑,說道:“那寇帥就留下來吧,這城中軍民早已對寇帥你敬佩萬分,你若是當了這竟陵城主,老朽保證全城必定會張燈結綵,爲寇帥慶祝一番!”
“不錯,要是寇帥你不做這竟陵城主,恐怕全城的百姓都不答應啊!”
“別說城裡百姓,換其他任何人來做這竟陵城主,老子就第一個不同意!”
……
寇仲正容的看着衆人說道:“你們大家要想清楚,若我當了這竟陵城主的話,那以後竟陵城就沒有平靜的生活。爲了爭奪這天下,我勢必會招兵買馬四處征戰……”
馮歌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寇帥,卻是過濾了。現在天下大亂,那裡會有什麼世外桃源。再說,哪一個當將軍的願意老死在牀上?要不是方澤滔懦弱無比,我竟陵城又怎會在江淮軍的面前毫無反手之力!”
“馮老將軍的話不錯,老子早就看那方澤滔不爽了!成天就知道泡在溫柔鄉里,什麼玩意兒……”
“末將願意跟着寇帥爭霸天下!鞠躬盡瘁,毫無二話!”
……
“好!既然如此,這竟陵城主,寇仲就做了!”寇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等再度安靜下來,寇仲笑道:“不過大家放心,權力名位對我來說只是鏡水花月,過眼雲煙。在這爭霸天下的鬥爭中,能令我關心的只是平民百姓能有太平安樂的日子,和鬥爭本身的艱苦過程,否則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有啥意義。”
衆人均聽得肅然起敬。
說完這番表白,寇仲就指着桌上的地圖,繼續說道:“這次竟陵之所以能平安脫險,多虧了襄陽來的援軍……”
說道這裡寇仲向着陰顯鶴抱拳行禮,然後才繼續說道:“竟陵、襄陽、飛馬牧場三地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故每有戰事,必然烽火旌壘相望。之前三地之所以能平安無事,就是因爲中原的各大勢力相互掣肘,誰都不願意三地被其他勢力吞併,這次江淮軍趁着其他勢力無暇理會之機,攻打竟陵,卻是給我們提了一個醒——將自身的安危期望於別人的身上,這是何等的不牢靠!所以,我們必須招兵買馬,擴充自己的實力,讓其他勢力心生顧忌,不敢輕易來攻打竟陵!”
寇仲的這一番話,條理清晰、落地有聲,聽的衆人點頭不已,同時對寇仲能做這竟陵城主感到慶幸不已。
當馮歌的侄兒馮漢插口一句:“以寇帥和徐帥的威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無數的英雄豪傑前來投靠哩!”頓時,全場人都大笑起來。
寇仲從容一笑道:“杜伏威雖然在攻打竟陵一役損失慘重,但是他一定不會放棄進攻竟陵的野心。所以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不是擴充勢力,而是趁現在的平靜,趕緊鞏固我們的實力,確立根基,並同襄陽和飛馬牧場兩地緊密的聯繫在一起,形成一個鐵三角!倒時三地互爲犄角,任哪方勢力也不敢輕易與我們爲敵!這也正是爲何江淮軍攻打竟陵的同時,四大寇又侵犯飛馬牧場的原因所在!”
說道這裡,寇仲轉頭看向一直都沉默不語的陰顯鶴,問道:“陰兄,覺得怎樣?襄陽之所以能向竟陵一樣保持着獨立自主的地位,皆因各大勢力相互相持不下,根本無暇理會襄陽。現在形勢劇變,襄陽城再難以左右逢源了。大家不相互團結,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各個攻破。”
陰顯鶴不置可否,冷冷道:“別問我,襄陽城的城主另有其人,你這番打算還是自己親自去襄陽去說吧。”
寇仲尷尬的撓了撓頭,顯然不習慣陰顯鶴的風格。
周圍衆人的神情也是爲之一滯,若不是陰顯鶴帶兵給竟陵城解了圍,恐怕此刻早就怒斥上去了。
沉吟了一番,寇仲看着馮歌說道:“那加固竟陵城的責任,就交給馮老將軍了。”
馮歌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寇帥你幹甚麼?”
寇仲微笑的淡然說道:“我先去與陰兄一起去襄陽,然後會到飛馬牧場借馬,一枝天下無敵的騎兵隊伍是爭霸的關鍵力量!希望當我回來時,竟陵城可以安固如山!”
他的心中在此刻充滿了信心,天下間能讓他敬畏的只有李世民一人而已。
而只要扼守住竟陵、飛馬牧場和襄陽三地,哪怕李世民挺進中原攻下了洛陽,也必須通過襄陽和竟陵兩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