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妒和尚一直等不嗔走的看不到蹤影,才轉過頭欣喜的笑着對秦川說道:“不知秦施主覺得到底如何才能成就菩提呢?”
秦川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這的俊秀的和尚,“秦某並不清楚,老實說在下對佛家的理論並不擅長。”
“秦施主切莫推脫,一個能說出‘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勤勤肯拂拭,莫教染塵埃。’之句的人對我佛家豈會不甚瞭解呢。”不妒和尚有點生氣。
“這個……”秦川有點哭笑不得,這個不妒倒是個妙人,也罷,就在糊弄他一下吧。想到這裡秦川問道:“不知不妒大師,對‘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勤勤肯拂拭,莫教染塵埃。’之句有什麼評價呢?”
不妒和尚讚歎着將“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勤勤肯拂拭,莫教染塵埃。”重複一遍,然後才說道:“衆生的身體就是一棵覺悟的智慧樹,衆生的心靈就象一座明亮的臺鏡,要時時不斷地將它撣拂擦試,不讓它被塵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秦施主這句話真的道破我佛家修行之道啊!”
秦川微笑着搖頭,見不妒和尚一臉的疑惑和迷茫,才淡然說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一語出口,不妒和尚如同當頭捱了一棒,竟是一動也不動的立在那裡。
秦川正要張口詢問不妒和尚這是怎麼了,就被旁邊的小沙彌拉住,然後小沙彌一臉嚴肅外帶羨慕的低聲感嘆的說道:“不妒大師正在頓悟呢!”
秦川心中大寒,不由的疑惑:這句話有這麼厲害麼,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等了許久也不見不妒和尚醒過來,秦川便讓小沙彌領着他徑自進了藏經閣。非要等不妒醒過來,還不知什麼時候呢。
秦川隨着小沙彌的指引,進了藏經閣。只見這閣樓內乾淨異常,每隔一段空間就是一架書架,所有的書架上都擺滿了佛家典籍,其整體佈局竟有些像秦川前世的圖書館。這些佛家典籍大多是絹制的,還有一些是書紙,甚至還有貝羅葉片。
秦川饒有興趣的拿起架上的一本佛經翻看起來,這是一部《妙法蓮華經》,也就是《法華經》,講的是佛陀釋迦牟尼晚年所說教法,講究一乘圓教,表清淨了義,究竟圓滿,微妙無上的手段。秦川自是對其毫無興趣,但是他怕自己直接尋找武功秘籍被人發現,也就勉爲其難的裝裝樣子。
過了許久,有兩個小沙彌各自端着一個木盤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小沙彌手裡的木盤放着紙筆硯墨等物,另一個上面卻是放着茶杯和茶壺。看來是要筆錄了。
秦川放下手中的佛經,等兩個小沙彌坐在案几前鋪開紙張,磨好筆墨,一切就緒之後,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就開始了。”
然後腦海中西遊記的故事浮現於腦海中,秦川肅然說道:
話說在東海有一座叫做花果山的仙家福地,這花果山上面臨大海的地方有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可不簡單,當年女媧娘娘爲補天蒐集了365塊五彩神石,在補天時用掉了364塊,剩下的這一塊就被她隨手扔進了東海。這塊石頭正是五彩神石
……
兩個小沙彌一個研磨,另一個拿着筆開始隨着秦川的敘述抄寫起來,初時速度還很慢,字跡也不太工整,顯得很是潦草,顯然有些跟不上秦川口述的速度。但如此抄了一個多時辰後,字跡便開始工整起來,速度提升了上來。
秦川一邊口述,一邊則在各個書架前徘徊,尋找着自己感興趣的經文。可惜,半天下來,他都已經講到唐僧離開長安開始了西去的求經時,還是一無所獲,沒有找到一本和武功相關的書籍。
“難道這藏經閣中盡是些佛家典籍,並沒有什麼武功秘籍?”中午的時候,秦川懷着深深的疑問,走出了藏經閣。
藏經閣外不妒和尚依然站立當場,周圍卻是有數十個大和尚盤膝坐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寶相莊嚴。他們全都手掛佛珠,默唸佛經,看來是給不妒和尚護法。
在這些大和尚的身後,靜念禪院的主持了空和尚和不嗔大師也都靜立一旁,默然無語。
秦川從藏經閣中出來,自是逃不出兩人的耳朵,就見了空和尚擡頭注視着秦川微微頷首一笑,俊秀的臉上頓時給秦川一種難以言語的魅力,秦川不由的點頭回應。
這時候不嗔大師走到秦川身邊,微笑着雙手合十施禮,然後示意秦川跟着他。
等兩人走到一旁,不嗔大師才嘴角含笑的說道:“多謝秦施主點化不妒,老僧代其向秦施主謝禮了。”說着竟是要衝秦川鞠躬。
“當不得,當不得,”秦川大驚,趕緊扶起不嗔,然後用手指着藏經閣外的衆人,驚訝的問道:“如此大理,小子愧不敢當。只是,這也無需這許多人吧?”
不嗔說道:“我靜念禪院雖是隱宗,有護衛佛門的重任,但也是潛心禮佛,不妒師弟能夠頓悟佛理,這實是我寺大事,自然容不得有半點差池。”
“原來如此。”秦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想來也是,不管什麼寺廟弘揚佛法纔是其根本的目的,至於武學只不過是降魔誅邪,守護佛門的手段罷了,所謂阿彌陀佛還有五大明王護持呢,便是前世歷史上的少林寺也不是同樣如此嗎。
想到少林寺,秦川突然腦中一亮,張口問道:“對了,不知靜念禪院信奉的什麼宗派?”
“我靜念禪院爲隱宗,是爲護持佛門而建,自然不會強求寺中衆人信奉什麼宗派。”不嗔解釋到。
“那寺中可有禪宗弟子?”秦川有點緊張的問道。
雖然秦川對佛教一知半解,可他還是對禪宗和禪宗的始祖達摩印象深刻,前世看書就知道禪宗與天台宗、華嚴宗一樣是由中國獨立發展出的三個本土佛教宗派,而少林寺信的正是禪宗。至於達摩就更是不用說了,此人絕對是一位大大牛B的人物,他全稱菩提達摩,南天竺人,婆羅門種姓。在南朝梁武帝時航海到廣州。其時梁武帝信佛,達摩便至南朝都城建業去面見梁武帝,兩人話不投機,達摩遂一葦渡江,北上北魏都城洛陽,後來在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更是創下無數武功秘籍。
若是靜念禪院有禪宗子弟,那必然有禪宗的一些佛家典籍,保不好連武功秘籍都有。想到達摩一葦渡江的能耐和少林寺的七十二絕技,秦川的心頭一陣火熱。
“禪宗?”不嗔和尚沒料到秦川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先是一怔,然後才指着遠處頓悟的不妒和尚緩緩說道,“禪宗的宗義講究的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別傳’。而在我寺中,不妒師弟是最具慧根的僧人,更博覽羣經,乃是我寺佛法最高深的僧人,他可算是禪宗弟子。”
所謂“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別傳”是指禪是脫離文字的,語言和文字只是描述萬事萬物的代號而已,只要明心見性,瞭解自己的心性,就可以成佛。
“怪不得不妒和尚在聽了我一言後,居然可以進入頓悟的狀態。”秦川有點眼熱的看着遠處獨自站立的不妒和尚,心裡盤算着怎樣才能從不妒身上打探出來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今天出差,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