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問下去了,可房遺愛心中還是存了個疑惑,一個可以未卜先知的神秘人,這人到底是誰呢?
“房二公子,你今晚上是打算在這裡等着,還是去雨露那盯着?”宋玉突然表現的很溫柔,這讓房遺愛有點拿不定主意了,這女人不會又有什麼鬼主意了吧。
看看房門,手一攤,房遺愛呵呵笑道,“去雨露那盯着吧,不親自看着的話,還真怕出點岔子!”
“雨露精明着呢,需要你親自盯着麼?”宋玉不由自主的挖苦了下房遺愛,可房遺愛呢,一點都不覺得生氣,相反還高興地說道,“不用我管纔好呢,那本公子就聽着。”
宋玉是真有點看不透房遺愛了,這人總是一臉輕鬆的樣子,可心裡鬼主意多得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兒話,宋玉便起身去喊雨露了,房遺愛覺得一陣口渴,剛纔又是鬥嘴又是被美人誘惑的餓,早就口乾舌燥了,可宋玉這女人連杯白開水都不給。
走到屏風後邊,浴桶還在,旁邊一個紫紅色的檀木桌子,上邊還放着一個一個小瓷桶。趴桶上瞧了瞧,房遺愛頓時笑了,果然有水,把手指頭伸裡邊沾沾,嘗上一嘗,竟然還甜滋滋的,這宋玉還真會享受呢,洗澡的時候也不忘弄點甜水。口渴得很,房遺愛抱着小桶喝了起來,轉眼間大約半斤水就進了肚。
“你在幹嘛?”宋玉領着雨露進了屋,卻找不到房遺愛了,本以爲他又去做什麼事了呢,可繞過屏風,就看到他正抱着水桶喝呢。看到那小桶。宋玉就一陣臉紅不已,這混蛋怎麼啥都敢喝?
一聽宋玉回來了,房遺愛放下小瓷桶,抹抹嘴角呵呵笑道,“你也真是的,有這麼多甜水也不讓本公子喝,害我口乾舌燥的。”
“真服了,房二公子,你就不覺得這水的味道有點怪麼?”宋玉捂着嘴咯咯笑了起來,這時雨露也走過來了。她一看到桌上那個小瓷桶,頓時挑着眉毛抽起了嘴角。
砸吧砸吧嘴,味道確實有點點怪,除了甜味還有股子樹葉味,吸吸鼻子。房遺愛看着雨露問道,“雨露。來。你說說,這水到底是做啥用的?”
“這....二公子,這水喚作花香水,乃是蜜糖混上花粉釀成的,是專門用來浴後擦拭足底的!”雨露一說完,就趕緊低下了頭。太搞笑了,駙馬爺居然把抹腳的香水喝了。
房遺愛手開始打哆嗦了,他覺得好丟人,什麼花香水。不就是高級點的洗腳水麼?背起手,房遺愛把臉撇到一旁,甕聲甕氣的哼道,“宋玉,你等着,這事沒完!”
一見房遺愛這氣怒的樣子,宋玉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房二公子,這可不是我讓你喝的,是你自己的喝的,怎麼樣,本姑娘的洗腳水味道不錯吧?”
“臭,臭不可聞!”房遺愛那個鬱悶啊,事到如今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水都進肚子裡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花粉中毒。
春香樓裡,房遺愛再囑咐着雨露該問些什麼,而宋玉也在一旁補充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與此同時,李艾也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兒,本想給房遺愛一個下馬威的,沒成想倒讓他藉機弄了個丐幫出來。李艾倒不怕那羣臭乞丐,他怕的是房遺愛這種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風。李艾不怕真刀真槍的幹,就怕那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尤其這個人還是房遺愛。
“耿慶,吩咐下去,最近都小心點,可別讓房遺愛摸到把柄,還有趙擬那些人,你派人盯好了,只要趙擬敢亂說話,立馬送他進閻王殿!”
“大將軍,您放心便是,想那趙擬聰明得很,應該不會亂嚼舌根吧?”
“說不準,這房遺愛詭詐的很,還是多做防備的好!”李艾也算是聰明之輩了,他一心防着,卻想不到房遺愛已經開始對他身邊人下手了。
酉時兩刻,樊鐵花穿着一身藍袍子準時來到了春香樓,雨露姑娘專門下帖邀他,他還能不來麼?一進春香樓,龜奴就拱手迎了上來,“樊爺,您來了,快,上邊請,我家姑娘可等你多時了!”
聽龜奴這話,樊鐵花頓時覺得滿面生風,真是太有面子了,能得雨露姑娘單獨相約,那可是千貫錢也買不來的豔遇啊。此時,樊鐵花從沒想過雨露會不會有什麼目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今晚要怎麼把美人伺候舒服了。
樊鐵花長得挺討人喜歡的,他面冠如玉,身材魁梧,這當兵的還真沒幾個能比他長得帥的,至少房遺愛是比不上,估計也就李業詡兄弟倆能跟他比比了。敲門聲響起,伺候雨露的侍女便拉開了門。
樊鐵花一進屋,就向雨露拱手行了一禮,“雨露姑娘可好,讓姑娘等候,卻是樊某人的錯!”
“樊將軍,你這是哪裡話,快請坐吧,將軍能如約而來,已經給雨露莫大的面子了!”雨露悄悄地使了個眼色,那侍女福了一禮,就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屋中有個小方桌,放桌上放着八盤菜,一壺酒。樊鐵花心裡癢癢的,還真是個懂事的可人,今晚上當多喝些才行,否則豈不是虧了自己麼?
雨露的房間有道暗門,這暗門直通春香樓後院,此時房遺愛和宋玉正相對而坐,笑眯眯的吃着東西呢。這些,樊鐵花自然不知情的,他還以爲這屋中之事,沒人知道呢,卻不知道他的每一句話都已經清清楚楚的落進了房遺愛和宋玉的耳中。
樊鐵花落座後,雨露就伸出玉手替他滿上了一杯酒,雨露還沒說什麼呢,就見樊鐵花將酒杯端起來,哈哈笑道,“能得雨露姑娘斟酒,樊某人可真是三生有幸了,這酒豈能不喝?”一杯酒一飲而盡,顯得豪氣無比。
雨露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這個樊鐵花還真好糊弄,爽快就行,不怕他喝酒,就把他動手動腳的。賣個笑沒關係,但是雨露可不想失了身子,此時她可是東家的侍女,還有着大好前途呢。
酒過三巡,樊鐵花就開始不老實了,手上動作多了,嘴皮子也開始泛飄了。房遺愛一陣鄙視,樊鐵花五大三粗的,竟然酒量這麼差,極品醉不歸是酒勁大了點,但是也不至於六杯倒吧。
宋玉擡眼看了看房遺愛,忍不住小聲道,“二公子,若是雨露出什麼事,這責任你來付。”
“這是何道理,別把啥事都往本公子頭上安!”房遺愛當然不會同意了,要是這事都擔下來,那不成冤大頭了麼?
見房遺愛着急,宋玉掩着嘴咯咯笑了起來,若不是怕聲音太大,被樊鐵花聽到,宋玉真想張嘴大聲嘲笑一番,這個房遺愛也有怕的時候。
雨露拿着酒壺,眉頭一跳一跳的,這個樊鐵花怎麼這樣,好歹也是一名將軍,咋就一點講究都沒有呢,若想玩就直接來,一開始還裝的那麼正經。爲了套取消息,雨露只好違心的靠在了樊鐵花肩頭,“來,樊將軍再行喝過。”
“喝...喝....美人,這看着你啊,呃...看着你,本將軍心情都好多了,喝酒的勁頭也足了!”
雨露心裡暗罵了聲,勁頭足就多喝,喝死你纔好呢。經過一番努力,樊鐵花總算喝得東倒西歪了,雖然還沒趴地下,但已經開始滿嘴胡話了,這會兒別說問話了,就是讓樊鐵花喊聲娘,估計他也會喊。
“樊將軍,奴家問你個事,府庫那麼多綢緞,都去哪了?”雨露嘗試的問了下,樊鐵花果然毫無防備的答道,“美人,跟你說了,呃....你可不能跟別人說。府庫裡的東西,都被李艾大將軍弄走了,嘿嘿,這事知道的人不少,可沒人敢管,嘿....”
“啊?樊將軍,你在逗弄奴家的吧,這事可是講究證據的,你要是沒點證據,誰敢信啊?”雨露使勁拉了拉樊鐵花的袖子,以防止他睡着了,說實話,忽悠一個迷糊人,比忽悠一個清醒人還要麻煩呢。
樊鐵花彷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般,他打着飽嗝,翻着眼皮子朝雨露腿上拱了拱,“沒證據?美人,來本將軍告訴你,咱們悄悄地”說着樊鐵花撐着身子靠近了雨露,貼着雨露的耳朵小聲嘀咕了起來。
雨露噁心的不得了,這入鼻一陣酒味,可她還是得忍着,好在樊鐵花嘴皮子還算能說話,嘮叨完了,樊鐵花就捂着嘴嘿嘿笑了起來,“美人,這事可是本將軍的私密了,你可不能說出去啊....呃.....這腦袋好疼”樊鐵花一隻手摸着摸着就要摸到雨露的胸脯了。這會兒,雨露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打掉樊鐵花的手,提起裙子往內屋跑去。
樊鐵花迷迷糊糊地,倆眼皮子都開始打架了,“美人....你...你幹嘛去?”
懶得理樊鐵花,雨露直接通過暗門來到了後院,此時房遺愛正和宋玉玩瞪眼呢。
雨露有點迷茫了,這是怎麼回事,她在前邊拼死拼活的套話,二公子和東家倒好,還有心情鬥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