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知道房遺愛肯定和長樂有些話要說,在他得到想要的答覆之後,他便識趣的離開了。
李承乾離開之後,長樂有些內疚的低下了頭,她輕聲說道,“對不起二公子,長樂不該勉強你的!”
房遺愛呵呵笑了笑,他右手挑起長樂圓潤的下巴,有些輕佻的笑道,“傻瓜,何必說這些話呢,如果太子哥真的一無是處的話,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會幫他的。”
“可是,二公子”長樂雖然高興房遺愛如此待她,可是她卻清楚今天房遺愛如此做意味着什麼,因爲房遺愛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他身後站着房府和秦府,甚至還有那威震大唐的左武衛。
“放心吧,長樂,其實太子哥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房遺愛這些話倒沒有亂說,以前因爲後世的影響,其實他對於李承乾是很不看好的,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後,他發現原來李承乾並非那麼的不堪,相反,他發現李承乾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不管作爲太子還是作爲兄長來說,他都是很稱職的。
“二公子,其實大哥這些年真的很苦!”長樂自小就跟李承乾很親近,又哪會不知道李承乾的心病呢,因爲那一隻跛腳,他飽受太多的酸楚了,到現在連自己的太子之位都要不保了。
房遺愛很理解的點了點頭,也許歷史上的李承乾之所有走向一條不歸路,最多的原因還是因爲那一隻跛腳吧,但是現在李承乾應該不會犯那樣的錯誤了,即使他保不住太子之位他也不會太過墮落的,因爲長孫皇后還活着。長孫皇后是個偉大的女性,只要她還活着,她的兒子和她的丈夫就不會走向對立面的,長孫皇后就像一個潤滑劑一樣,潤滑着李承乾和李世民之間的父子之情。
回到房府之後,房遺愛沒有隱瞞什麼,他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房玄齡,因爲必定他還很年輕,他還需要房玄齡爲他指點一些東西。
書房裡,房玄齡靜靜的思索着,房遺直臉色有些緊,他知道今天房遺愛的選擇對於房府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房玄齡沉靜了一會兒之後,將手放在桌案上,額頭上的皺紋也慢慢的舒展開來,他看着房遺愛認真的問道,“俊兒,你決定了麼?”
“不敢欺瞞父親,孩兒覺得太子殿下允文允武,更兼胸懷寬容,如果他能保住儲君之位的話,對於我大唐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房遺愛沒有遲疑,認真的回道。
“俊兒,可是你知道麼,太子殿下身有殘疾,這是他最大的問題。就在昨天,你魏叔父還上本提議更換太子呢,爲父對你說實話吧,如今滿朝文武,真的看好太子殿下的連三成都沒有,你覺得你選擇太子殿下值得麼?”房玄齡重新蹙起了眉頭,花白的鬍鬚還一抖一抖的,可見心裡正在經歷着一場惡戰呢。
“父親,你說的都很對,但是太子殿下也有自己的優勢,他明事理顧大局,另外他嫡長子的身份在任何時候都是最有力的砝碼,而且皇后娘娘還活着!”
“如果有一天皇后娘娘殯天了呢?”
房遺愛愣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看來他考慮的還是不太全面啊,“父親,對不起,是孩兒魯莽了。”
“哎!”房玄齡搖搖頭苦笑了一下,“俊兒,你還是太稚嫩了。不過你能看到太子殿下的優勢,也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父親,那蘇州之事我還要參與麼?”房遺愛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問道。
房玄齡擡了擡手笑道,“俊兒,不用如此擔憂,爲父只是想讓你考慮事情全面一點而已,並非責怪你什麼。蘇州你肯定是要去的,不管是爲了太子殿下,還是爲了我大唐,你都沒有推辭的理由。”
“父親,孩兒明白了,那太子殿下的事情,我該怎麼做?”
“傻孩子,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爲父和你大哥就只有陪你走下去了,雖然這條路有些難,但是路口還是有亮光的!”房玄齡開心的站了起來,他走到房遺愛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書房。
房遺愛嘴角裂開,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父親並沒有反對他的選擇。房遺愛拍了拍房遺直的肩膀調侃道,“大哥,看來這次你是跑不掉了!”
“呵呵,二弟,誰讓我們是一家人了呢,放心吧,既然父親都同意了,大哥肯定會支持你的”房遺直在房遺愛肩膀上輕輕的擂了一拳呵呵笑了起來,他託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二弟,其實你有些話並沒有說錯,太子殿下的爲人還是很好的,至少比四王子好多了!”
“嘿嘿,看來我這次沒有選錯嘛!”
房遺直面對這個厚臉皮的兄弟,很沒脾氣的聳了聳肩,他不得不打擊道,“二弟,你以後碰到這種事還是先找父親商量一下吧!”
“大哥,你說的是不錯,不過你沒感覺到今天父親其實很高興嗎?”
“有嗎?”房遺直翻翻白眼很不借的說道。
“大哥,我只能說你觀察不仔細,父親每次心裡高興的時候都會拍我的肩膀,這時習慣,你懂嗎?”
房遺直想了想,貌似房遺愛這話說的挺有道理的。
房遺愛今天一早起來練了會兒武之後,便帶着玲瓏來到了秦府,玲瓏也不知道房遺愛帶他來秦府做什麼,於是便有些慌亂的問道,“俊郎,你帶我來秦府到底所謂何事?”
“不要說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房遺愛神秘兮兮的笑道。
見房遺愛這樣,玲瓏很識趣的不再問了,她是知道房遺愛的脾氣的,他不想說你就是再問也沒有用。
來到秦府後,房遺愛很自然的去陪秦瓊嘮嗑了,玲瓏則被賈氏帶到了後院。
“俊兒,今天太子殿下提議讓你隨他一起去蘇州,陛下也已經同意了,這事你可知道?”秦瓊等沒人的時候,有些嚴肅的問道。
“師傅,這事徒兒是知道的,之前我就已經答應太子殿下了!”
秦瓊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不由得沉思了起來,自己這個弟子他是瞭解的,他想了想才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既然你都下定決心了,那爲師就不多說什麼了,你只要記得你還是秦府的少公子就行了!”
“謝謝師傅!”房遺愛很感激秦瓊對他的愛惜,秦瓊能說出這句話,就是對他房遺愛最大的支持了,房遺愛相信在這大唐,沒有幾個人敢將全家的命運搭在他房遺愛身上,而秦瓊算是一個。
“傻小子,我和你師孃還能不管你嗎?”
和秦瓊聊了一會兒,賈氏終於領着眼睛溼潤的玲瓏走了出來,當見到秦瓊之後,玲瓏直接跪在秦瓊身前行了一個大禮,她哽咽地說道,“玲瓏拜見義父!”
秦瓊老懷大慰的攙起了玲瓏,他呵呵大笑道,“好閨女,趕緊起來,我秦瓊到老能有你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兒,那是我秦瓊的福氣!”
玲瓏站起身朝房遺愛感激的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房遺愛爲她做的,一直以來困擾玲瓏的都是她婢女的身份,可是如今有了秦瓊和賈氏的維護,誰還敢再把玲瓏當成一個小小的侍女呢。
有時候這日子過得真的很快,由於馬上就要隨李承乾離開長安了,所以房遺愛不得不做些事情,其中就包含了見樨樽公主。
面對着煥然一新的樨樽公主,房遺愛居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如今這名身着彩裝的可是象雄國的公主,可不是那個當街被人追着要錢的小啞巴。
房遺愛雖然不願但還是不得不對樨樽公主行了一禮,“房遺愛,見過銀城公主,願公主青春永駐,美麗千年。”
“房將軍,難道你就這麼不相見我?”樨樽嘴巴輕輕的撅了起來,說着有些不太流利的漢話。現在房遺愛總算知道當日樨樽爲什麼要裝啞巴了,就她這漢話水平,估計一張嘴就露餡了。
“公主,你這是何意,房某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你就像天山上的雪蓮花一樣美麗,房某又豈會不願見你呢?”
果然是每個女人都愛聽漂亮話的,樨樽也不例外,她眯起眼摸了摸耳邊的大金耳環笑嘻嘻地說道,“房將軍,看來你還是很會說話的啊。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不能娶我?”
“這個,這個,公主啊,你應該有所耳聞的,房某早已和我朝長樂公主有了婚約了,又怎能再耽誤了公主呢?”房遺愛很尷尬,話題還是聊到婚事上去了,真是倒黴催的。
“如果我說我不在乎呢?”樨樽雙眼瞪得圓圓的,就像兩個漆黑的寶石一般,閃閃發了這亮光。
房遺愛摸了摸頭,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你是不在乎,但是我房某人在乎啊,槍就一條,這女人多了,打不過來啊。
“房將軍,你怎麼不回話?”樨樽到底還是純潔,見房遺愛表情有點不對,不由得關心的問了起來。 ωwш ▲тт kдn ▲℃o
“這個公主啊,房某能否問問,你爲什麼就看準我了呢,我大唐還有很多的青年才俊呢,你爲什麼不再去挑挑呢?”房遺愛很希望這個樨樽是個花癡,最好是看到個美男就轉不開眼的,可是結果卻令他很失望。
樨樽搖了搖頭很認真的答道,“房將軍,你是樨樽心中最偉大的勇士,自從你救我開始,樨樽就已經像天神起誓要報答你了,所以請你不要拒絕我!”
“天神?”房遺愛真是被幹敗了,這還天神呢,怎麼不說上帝呢,不過他也無法,古代人都好這一口,尤其是如今的象雄國人,更是把天神當成了不可褻瀆的東西。
談判是失敗的,也許從一開始就註定房遺愛不會取得什麼進展,房遺愛叼着根柳樹枝,放在嘴巴里咀嚼着,黑虎倒是很悠閒,不斷的晃着自己的馬尾巴。
房遺愛拍了拍黑虎的鬃毛,有點喪氣的說道,“黑馬兄,看來咱們活得都很無奈啊!”
彷彿聽懂了房遺愛的話,黑虎嘶叫一聲,撒開蹄子就朝前奔跑了起來,坐在馬背上的房遺愛給嚇了一跳,他趕緊抓緊了馬繮繩,還不斷的擦着額頭上的汗水,這路好像不太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