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到太后的話,衆人皆是一愣,文武大臣彎着腰不敢擡頭,‘但是’後面,往往不是什麼好話啊。
“但是,叛軍將軍還有國師,依舊沒有下落!”太后陰沉的眼神擡起頭來瞥了大殿上的百官一眼,將他們驚愕失措的表情收進眼底後,太后才輕哼一聲,道,“諸葛亮現在還徘徊在青海搜人,你們說,對於失蹤的叛軍將軍和國師,該如何下手尋找?”
太后心裡自然很是擔心蕭寒的生命安全,問這個問題,也不是爲了給文武大臣難堪,而就是需要別人的計策拯救蕭寒。
只不過,令太后失望的是,一幫大臣們低着頭就是不說話,半個屁都不放,這讓太后,漸漸在沉默中爆發。
猛地一拍她面前的書案,太后嬌聲高喝道,“難道就沒有一個大臣能想出辦法麼?”面對太后的怒火,大臣們依然是低着頭一副‘我有罪但我就是不說’的模樣。
長孫無忌這個唯一的丞相看看身後左右的同僚,然後慢慢跨出隊伍,拱手道,“太后,那叛軍將軍,就像是沒了翅膀的鷹,飛不了多遠的,只要諸葛亮可以加派人手仔細搜查,那潛逃的叛軍敵將,是很容易被抓到的,而蕭寒國師,自然也能找到了。”
找人誰不會,問題是怎麼找!太后不爽的斜眼看了長孫無忌一眼,這段時間來,太后發現長孫無忌越來越喜歡講廢話了,曹操有才,但是也有野心;長孫無忌沒有野心,但是論才能,比不過曹操,比不過蕭寒,甚至比不過一把年紀還在前方指揮大軍的諸葛亮。
要長孫無忌何用?太后如今讓朝廷上下細心換面,心裡琢磨着,是不是也要把長孫無忌也給換下來了?但是又沒有人選,罷了罷了,先用着他,湊合湊合。
長孫無忌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經在一個懸崖邊上走了一遭,還老老實實的站在宣政殿內,太后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退朝!”
可怕的曹操打倒了,但是脾氣越來越差的太后似乎又要崛起了。一幫大臣害怕的轉身就跑,他們發現,太后身上,竟然擁有了以前曹操曾經擁有的霸道氣勢,這還讓人怎麼活啊,不就是混個公務員吃口飯麼?要不要難度這麼高啊!
一幫大臣散去,而太后也領着嬴政,直接回到了御書房裡,坐在前院的石凳上,太后撫摸着光滑的桌面,曾經與蕭寒鬥嘴的場面彷彿在眼前。
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太后嘆了一口氣,曹*了,太后剛剛來得及鬆一口氣,又知道了蕭寒被抓的心思,這麼幾個月以來,恐怕會有兩個女人爲了蕭寒而吃不好睡不香。
一個,是蕭寒內定的夫人依雲,另外一個,就是高高在上,曾經是先帝女人的太后了。深邃的眼睛愣愣的看向遠處,嬴政這個小孩子安安靜靜的守在母后旁邊,見母后一直在發呆,於是就開口問道,“母后還在爲夫子的事情擔心麼?”
太后微微點頭,看了看十三歲的小人兒嬴政,伸出光滑的手心輕輕摸了摸皇上的臉蛋,然後太后長嘆一聲,道,“哀家怎能不擔心,行軍打仗,那可是說死就死的,蕭寒能在敵軍陣營中活這麼長時間,已經算是命大了。”
“是啊,夫子落到壞人手裡還能活這麼長時間,總感覺怪怪的!”嬴政年幼,開玩笑的講了這麼一句話,卻立刻換來了太后一個不滿的斜眼,“你說什麼?”
嬴政一愣,呆呆的站在太后面前,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只是大人和小孩的心思不在一個境界而已,嬴政說的,也只是感嘆夫子保命的幸運,但是落在太后耳根裡……
蕭寒爲什麼會活這麼長時間?真的有古怪麼?太后細長的雙眼微微眯起,這話要是別人聽取,指不定就開始懷疑蕭寒了。
懷疑蕭寒什麼呢……懷疑他與叛軍勾結!不然的話,怎麼會活這麼長時間!太后眼神裡閃爍着精光,擡頭看着還依然翠綠的柳樹,太后眯着眼睛,冷漠的思考着,蕭寒,是不是真的與叛軍有勾結,還是說,被抓後叛變了?
又或者,蕭寒意志堅定,依然終於大秦,只不過,靠着他的聰明才智,才能活到現在?太后坐在這有些冰涼的石凳上深沉的思考着這些問題。
如果蕭寒真的與叛軍勾結了怎麼辦?想到這個問題,太后石桌下的一雙小手緊緊握在一起,隨即,又釋然的鬆開,也許是因爲多日不見,人不在眼前,感情變得生疏了,但是,太后堅信,蕭寒不會是那種爲虎作倀的人。
一個雖然有色心但是沒色膽的流氓,會幫着一羣壞人做事麼?答案是不會,所以,太后,一番快速神遊後,心情又冷靜了下來。
斜眼看着嬴政還是一臉委屈認錯的站在自己面前,太后輕輕一笑,伸出手,摸摸皇上的臉蛋,輕聲說道,“這話不要跟別人說,不然,你一個皇上,說出來的話讓旁人誤會蕭寒勾結叛軍,這可怎麼辦?”
嬴政即使是一國之君,恐怕也沒有一個鄉下農民懂得人生經驗多,驚愕的點點頭,知道了禍從口出的嬴政立刻點頭,認真的承諾道,“母后放心,兒臣以後不會再亂說話了!”
太后微微點頭,坐在這鳥語花香的小花園之中,靜靜的的待在這風景之中,此景最思人。太后心裡輕嘆一聲,手中把玩着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抿嘴不語。
而就在諸葛亮大軍搜查之下,還沒有落網的蕭寒和媚娘此刻依然睡在同一張牀上,蕭寒睜開眼,習慣性的打了一個哈欠,嘴角卻碰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心裡一驚,蕭寒差點嚇得心臟窒息。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的讓蕭寒蛋疼啊!茫然的眼睛中還帶着一點眼屎,而嘴脣碰觸的地方,正是臉蛋靠着自己胳膊的媚孃的小嘴脣。
柔軟中帶着一點香氣,以前還是屌絲的時候人家說美女不刷牙嘴巴也是香的,身爲生物學家的蕭寒不信,不過現在信了。
媚娘緊閉着雙眼親密的靠在自己懷裡,而自己的一隻手被她壓在身下,看似自己好像在抱着她的肩膀一樣。
幸好沒醒,萬一她是醒着的,自己身上說不定就要被捅開一個洞了!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蕭寒小心翼翼的起身,將胳膊從媚娘身下抽出來,然後就快速的起身,走到旁邊的水盆前,先低頭洗着嘴巴,沒錯,偷吃後,嘴巴一定要洗乾淨啊。
背對着蕭寒的牀上,媚娘快速睜開眼睛,細長的雙眼透露着精神清醒的目光,咬着嘴脣冷冷的瞪着蕭寒的背影幾眼,媚娘再次閉上眼睛繼續裝睡,現在起來,太尷尬了!
蕭寒這個流氓!心裡低聲嘀咕了一句,這時候,拴好的門口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客官,起了麼?昨天您夫人囑咐我這個時候喊你們起牀的?”
夫人?蕭寒眼神古怪的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媚娘,她閉着眼睛依然很沉穩的睡着,擦擦手擦擦臉,蕭寒立刻走向了門口,隔着這扇木門,對外面的小二回答道,“我已經起來了,謝謝。”
“沒事,那麼您起牀尿尿吃早餐麼,小的去忙了。”門外的人走遠,蕭寒轉身,這時候就看到媚娘眯着眼睛從牀上坐了起來。
做賊心虛的他立刻嚇了一跳,捂着胸口,看着媚娘冷着臉的樣子,尷尬的嘿嘿一笑,“早。”
她怎麼這麼快就起來了?不會是剛纔就醒了吧?忐忑的瞪着眼瞅着媚娘,媚娘冷着臉,卻什麼話也沒有說,淡淡的點點頭,然後起身走到了水盆前洗臉,“那個小二的喊聲真大,不然我就能在睡一會兒了。”
被小二的呼喊聲吵醒的?那麼蕭寒就放心了,心虛的摸摸嘴脣,斜眼瞅着蕭寒的媚娘看到他這個動作,忍住要發作的脾氣,扭頭低頭看着盆子裡的水,清澈的水面倒映着媚娘一張有些惱羞又略帶羞紅的臉蛋兒。
起牀尿尿吃早餐,然後媚娘又開始繼續趕路,一行人穿着中原的傳統長衫長褲,騎着馬,坐着車,悠閒輕鬆的,就從青海南邊跨到了甘肅。,兩週過去了,蕭寒和媚娘依舊平安無事,沒有看到半個追蹤的親兵。
不得不說,媚孃的逃脫戰術,很是一流啊!與此同時,還逗留在青海的諸葛亮,面色有些憂愁的坐鎮在玉樹城池之中,西涼叛軍,該死的死,該拿的拿,整座城池,頓時就只剩下了幾十萬秦軍。
重新搶回玉樹,這就成了諸葛亮和秦軍落腳的地方,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幫西涼士兵的士兵,諸葛亮坐在一把藤木椅上,緩緩揮動手裡的鵝毛扇,輕嘆一聲,不言不語。
穿着鎧甲戴着頭盔的王將軍站在一旁,盯着地上的十幾個西涼兵的屍體,也是沉默不語。半個月過去了,蕭寒國師和當初的那個小姑娘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諸葛亮派出幾萬大軍去搜查落網的叛軍,根據蛛絲馬跡,倒是找到了不少落跑的西涼士兵,可是就是沒看到蕭寒和那個小姑娘的影子。
而被抓到的西涼士兵,永遠都不會被秦軍綁着押回到玉樹內,因爲,他們都已經戰死在當時了。
只要秦軍已出現,哪怕幾千秦軍,五十個西涼士兵,這些西涼士兵也毫不畏懼的拔劍拔刀朝秦軍殺來,結果,往往都是死於當場。諸葛亮想從他們口中探出蕭寒的下落,真是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