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忘我耕耘,竺寒萱婉轉迎合,奮鬥一夜的兩人帶着汗流浹背睡去了,雪白的強健身軀和雪白的柔體構成一幅動人的畫面,直到第二天清晨日上三竿,陽光灑滿了三清殿中。
李治躺在繡榻上,今天是沒有朝會的,仰躺着盯着天花板李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一夜李治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一夜九次啊,如此牛瓣的事李治如何能忘。
竺寒萱已經醒了,艱難的用薄薄的錦被迅速的裹住身體,側身背對着李治,不願見人。
“寒萱,累嗎?”李治笑問道,想再來一次,還是忍住了。
竺寒萱細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那張美的慘絕人寰讓李治以爲永遠不會逝去的紅顏,緋紅鮮豔。
“舒服嗎?”李治的手鑽進被子,自然而然握住那處飽滿晶瑩。
“嗯。”竺寒萱低低的應了一聲。
“寒萱,問你個事兒。”李治突然正經起來。
“陛下請說。”
“你有家人嗎?”李治把玩着竺寒萱白玉瓜一樣的胸脯。
“都死絕了。”竺寒萱淡淡的冷聲道。
“是嗎。”李治淡淡一笑,身體向前一刺,就滑入了一片溫暖泥濘之中。
竺寒萱清冷的秋水眸子春意盎然起來。
“寒萱。”李治開始如老黃牛般辛勤耕耘起來。
“嗯?”竺寒萱喘氣。
“你昨晚的呻吟比你的琵琶聲好聽。”李治也開始喘息,這具曼妙的尤物實在太過妖嬈,李治恨不得吞進肚子裡。
竺寒萱一直在苦苦壓抑自己的呼吸和喘息,聽到這句話後,突然媚笑了一聲,高昂的呻吟起來,只要你開心就好。
禍水啊
李治大叫一聲,當然不是繳械投降,繼續奮勇衝刺。
李治和竺寒萱瘋狂的一陣後,腳步微微有點虛浮的回了未央宮,加上早上這一遭,整整十次啊,李治今天才算明白,射,是一個男人蒼老的開始啊。
夏日的天空總是變幻莫測的,日才過中天,天空便徹底陰了下來,不一會兒,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朦朦朧朧的籠罩了整個長安。
未央宮中也點起了蠟燭,伴着蠟燭那飄忽不定的火焰,李治正在紙上奮筆疾書着。
一旁侍候的小桂子和歸海一刀雖然看不見紙上的具體內容,但李治一邊寫一邊打哈切紅潤略帶疲憊的面孔卻是清晰可見,忽明忽暗的燭光卻是讓這張還很年輕面孔多了些許成熟。
小桂子和歸海一刀兩人老規矩的用眼神的默默交流着,心中哀嘆做皇帝還真不容易,纔回來幾天啊就又忙起來了,連寵幸妃子後的疲憊都顧不上了。
李治耷拉着眼皮面色平靜,小桂子和歸海一刀看不見一點波瀾,但顯然,李治寫的不是什麼美文隨筆,而是在言辭凌厲批改奏章。
奏章中用詞之嚴厲和李治平靜的麪皮背道而馳,李治心裡卻是怒氣滿腔,恨不得大叫一聲“孫子,都是一羣孫子”,之所以如此,是因爲李治正在看一道錦衣衛密摺,而這個密摺,已經令李治忍無可忍
“啪”的一聲,李治將這麼牛的摺子狠狠的拍在御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翻了,嚇得小桂子趕緊掏出隨身的錦帕去抹水整理,李治卻恍然無覺,面色陰沉的直直坐着,小桂子還是很少見到李治如此盛怒。
別看李治平時溫和的像個任人欺負的老好人,一旦真正的發了脾氣,火誰也撲不了,小桂子不敢說話,歸海一刀更是不敢說一句勸的話,記得有一次李治發飆了,也是像現在一樣不言不語也不搭理人的枯坐着,小桂子和歸海一刀上前規勸,怕是觸了李治的心事,那時候李治還小,但即使這樣李治二話不說的一蹦一跳的給了兩人幾個耳光,就連武媚娘都曾經被李治罵的哭着淚奔而去,發怒中的李治就像是受傷的獅子,見誰咬誰。
過了老久,李治面色稍霽,重新端起小桂子沏來的新茶,小桂子和歸海一刀見了總算鬆了口氣,李治抿了口茶對兩人道:“去過江南嗎?”
兩人都點了點頭,這讓隨後一問的李治頗感新奇,隨即恍然大悟,歸海一刀是昔年和自己一起下的江南,至於小桂子似乎本身就是江南人士,“小桂子,哪個道的?”
“回陛下,奴婢是江南東道明州人。”一問道自己的家鄉,小桂子也止不住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哦,明州,你是浙江人啊,嗯,想不想錦衣還鄉?”李治放下茶杯,略帶釋然的看了一眼小桂子,這傢伙看起來沒忘本啊,中國人的鄉土觀念可是一慣很強的,後世的朋黨雛形不就是鄉黨嗎。
小桂子快速的掃了一眼李治似笑非笑的神色,依照自己對陛下的瞭解,怕也不是什麼壞事,遂實話實說起來,“想,真想,做夢都想,想回家看看那羣不成器的子侄,但是奴婢更離不了陛下,離不了大明宮,這輩子都是伺候人的,習慣了,離開了陛下,離開了皇宮,小桂子這心啊就沒個着落。”
滿意的點點頭,李治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起來還是要補一覺啊,“小桂子收拾收拾,一個月後,我們下江南。”
霎那間,再顧不上其它,小桂子和歸海一刀都看向了李治,小桂子更是撲倒在地,“陛下乃萬金之軀,如何能出宮,冒險去江南,那,那……”
“那什麼那的,這天下朕不相信就亂了,盜賊出沒無蹤?朕的錦衣衛和大內侍衛莫不是都是幹吃飯的飯桶?”李治慍怒起來,但心裡卻不曾真怒,上前踢了小桂子一腳,叫他起來。
錘了錘自己的胸大肌,歸海一刀悶聲悶氣道:“陛下放一百個心,逼得不敢說,但臣麾下的御前侍衛個個都是硬點子,當年臣沒有當差的那會兒,江南道臣也混過,這些年更是認識了幾個江湖豪客,在江南道絕對是能橫着走的主。”
小桂子不滿道:“陛下乃天子,難道還要江湖人物撐着才能安然無恙嗎?”
“唉……”李治擺了擺手,不在乎道:“小桂子啊,皇帝這個名頭固然嚇人,但只有在皇宮和官府那纔是至尊無上的,在民間誰認識你啊,還真就沒有那些跑江湖的豪客吃得香,能有幾個江湖大佬罩着,也不是壞事嘛,朕這點心胸容量還是有的。”
小桂子無奈的默默不語,歸海一刀則是心中感慨:難怪人家坐天下,這覺悟,罡罡滴。
“一刀,朕當初似乎在蕭後八十壽誕上說,只要你比武勝了那哥舒沮,就給你舉行個武林大會,還記得嗎?”
抓了抓頭,歸海一刀眨巴兩下牛眼,這事,有嗎?忘了。
李治哀嘆一聲,怒道:“你想不想成爲武林盟主?”
歸海一刀深吸口氣平息了猛地激動的心情,重重點了點頭。
李治滿意的微笑了一下,拍了拍歸海一刀的肩膀,道:“君無戲言,既然答應你,就一定要舉行,不過你想當武林盟主還要靠自己的本事,否則哪怕朕把你硬擡上那個寶座,也終究坐不久,徒然惹人笑柄,你是大內御前侍衛大統領,你丟了臉,也就是丟了朕的臉,有信心嗎?”
歸海一刀單膝跪倒,肅然道:“臣不知道天下第一是什麼樣子的,但自認江湖上知名的角色沒有人能在臣手上走上十個回合,臣四歲習武,至今已有四十年了,一日未綴過,步戰,臣不怕任何人,臣有這個信心。”
“信心倒是有,但也不能自傲,這次參加的不僅有中土人士,朕還會邀請拜火教、摩尼教、婆羅門,至於彩頭嘛,誰得了第一的盟主之位,這大唐國教的位子就是誰的了。”李治笑的很開心。
小桂子和歸海一刀隱約間明白了什麼,聯想到昨夜那些被邀請的拜火教、摩尼教之人,恍然大悟,陛下看了是真的起了對這些異域教派的覬覦垂涎之心,兩人已經可以想象爲了得到大唐這塊傳教的機會,能成爲天底下最強大帝國的國教,那些異域教派會如何瘋狂,大人物必定雲集大唐,到時候要是能控制一二,那麼……
小桂子和歸海一刀不敢再想了,但事實上,他們遠遠看輕了李治的野心,區區宗教哪會讓憊懶的李治願意操這麼大心力。
這一連串的動作,只有李治一個人知道是爲了什麼,在他的心裡藏着一個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瘋狂計劃,能把天地換了容顏
“武林大會的地點朕已經選好了,就不放在長安了,就在這裡吧。”李治轉身指着神後牆上一副大唐地圖,小桂子和歸海一刀順着李治的手指看去,兩人的目光赫然聚集在一個地方——金陵。
此時殿外的雨聲更急了,雷聲轟隆隆悶響哥不停,”咔啦“,一道閃電撕裂了濃重如墨的烏雲,殿外的風更急了,嗖嗖的吹了進來,刮開了李治放在御桌上的錦衣衛密摺,其上血紅硃砂字隱現,簡單的只有一句話,“江南西道總管正議大夫秀州刺史李義府私造假錢,當地假貨氾濫,假錢的出現已開始影響當地民生,民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