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磐很忙,是的,自從老爹受傷之後他就忙個不停。
幾日來要照顧受傷的,教那些未成年的,新課程的準備,還要負責一家子的飲食工作。連軸轉個不停,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累成了一條狗。
所以,他找來韓城,讓他去幫自己找幾個下人,這樣下去他覺得吃不消了。
韓城很聽話,也很麻利,當天下午直接從秦王府調了人過來,和身契一起交給了方磐。
“秦王妃說了,這是送給你的,都是一些手腳麻利會幹活的。”
方磐也沒有客氣,接過身契說道:
“替我謝謝秦王妃。”
韓城又靠近方磐,在他耳邊說道:
“王妃還要我轉告你,由於突厥來犯,秦王和齊王后日將率軍前去幽州。”
方磐聽完後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來到一衆下人面前說道: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的人了。在我這裡,有我的一套規矩,之後我會讓我的弟子跟你們講解。
以前你們身上帶的那些秦王府的習慣,在這裡,統統必須改掉。不然,我會讓韓城把你們送回去,至於回去之後你們會面對什麼命運,我就不多說了,你們比我更清楚。”
然後方磐又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堆福利,比如每個月的工錢,每個月可以休息幾天,還有每年會將幾個做得最好的改賤爲良。
聽得這些下人以爲是來到了仙境,有錢拿,有休息,還有機會從賤民變爲良民。自己這還是下人嗎?還有比這更好的主子嗎?
開始從秦王府被調到這來的一點點不樂意,此刻全都化爲了泡影,覺得跟着眼前這個小主子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演講發表完畢之後,方磐將虎子和崔楚楚叫了過來,讓他們兩個教會這些下人這裡的規矩。
虎子一臉懵,傻呆呆的看着方磐問:
“方大哥,咱家有什麼規矩?我怎麼不知道?”
楚楚在一旁也跟着點頭,她也不清楚家裡有些什麼規矩。
方磐望着藍天白雲,一拍額頭,讓楚楚去把麗質找來。
沒一會,麗質就和霓裳兩個小丫頭屁顛屁顛的跑來了。
兩張笑臉笑嘻嘻的看着方磐,以爲他又什麼好玩或者好吃的要給自己,麗質開心的問道:
“方磐哥哥,你找我幹嘛呀?”
方磐蹲下身子,捏着麗質可愛的笑臉笑眯眯的說道:
“現在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能幫我完成嗎?”
麗質拍着小胸脯保證道:
“方磐哥哥你說,我保證能完成。”
霓裳也在一旁使勁點頭,跟着說:
“恩,恩,方磐哥哥,我也會幫麗質姐姐一起的。”
“那好,你現在去跟那羣人說一下我這裡的規矩,他們是你秦王府的老人,你們秦王府的規矩我不希望帶到這裡來。”
說完,方磐就指着那羣下人。
下人們看到方磐居然敢捏麗質的小臉,而且還使喚郡主來給他們講規矩,頓時驚訝他的身份同時,也更加謹慎起來。這個新主人看樣子來頭不下,萬萬不能隨意惹得對方不高興了。
麗質聽到就這麼一個任務,小嘴一嘟,滿臉不高興的說道:
“就這個?爲什麼不讓虎子哥哥他們去說?”
“因爲他們沒你說的好呀,你這麼棒,肯定會好好表現的,對吧?”
麗質歪着頭認真想了想,點點頭,勉爲其難的說道:
“好吧,那我就幫你這個忙吧。但是我有個條件!”
就知道這鬼靈精怪的小丫頭沒這麼好打發,無奈的說道:
“什麼條件?”
“我要吃蛋糕,今天就要吃!”
“行!沒問題,待會就去做,下午上完課就吃。”
麗質高興地歡呼了起來,然後牽着霓裳去做演講了。
虎子則是一臉好奇的在一旁聽着,他與方磐呆在一起是最久的,根本就不知道家裡有什麼規矩。
其實方磐這裡哪來的什麼規矩,就是不想要那些下人吧秦王府的規矩帶進來,這方面麗質去說是最適合的。
當初她流落到方磐那,可沒少被方磐說教,秦王府的規矩拿到他這來,一切都是行不通滴。
麗質也知道這些,小大人一樣的對着眼前這些下人說教,把她的親身經歷說了一遍之後,巴巴的看着方磐。
彷彿在說,我說的好吧!快誇獎我!
將兩個丫頭抱起,一人親了一下,誇獎道:
“說的不錯,咱們做蛋糕去!”
又對着下人們說道:
“現在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不懂的就問虎子,廚子跟着我。”
這一天,方磐基本沒做別的事,就是在教兩個廚子做菜,他現在首要的目標就是想先從廚房裡面解脫出來。尤其是做蛋糕,每次打蛋清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兩位廚子倒也機靈,一天下來方磐教的這些菜式學了個七八成。當天晚上的晚餐,通過所有人的驗證,均表示認可。雖然沒有方磐做得那麼好,但是也足以比外面任何地方做得美味多了。
一連數日,方磐在府裡足不出戶,每日就幫老爹換換藥,教導教導孩子,現在他開的課程除了千字文與數學之外,又增加了一門美術。
每日教半個時辰的理論知識,然後就手把手的從最基礎的練線條開始。沒錯,他打算從素描開始教起。
等到孩子們素描有點底子之後就要教色彩,至於往後還有什麼,那還早着呢,看着羣孩子的發展走向再做決定吧。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方磐每日不出門的忙碌,李世民與李元吉則帶着五萬大軍離幽州只有1日的路程了。
這日早晨,李元吉與前幾日一樣,起牀後在帳篷內吃着早餐,就有將士前來稟報,稟報的內容使得他怒氣沖天。
他的兩名近衛死了。
是的,就是打了方老爹的那兩名近衛,昨日換崗之時還是好好的,回到自己帳篷內,今日早晨被人發現死於其中。
死因也很簡單,兩人均是醉死的。本來軍中是不允許飲酒的,但是二人作爲李元吉身邊的近衛,當然是不在此例。
隨身都帶着酒囊,每日換崗之後都會回到帳篷內小酌,喝醉他們是不敢的,怕誤事。
“醉死的?你確定?”
李元吉此刻脖子上的青筋直跳,眯着眼問軍中的隨行醫官。
“殿下,確實是醉死的,下官之前也遇到過一模一樣的案例。爲了確認二人死因,下官還查看了他二人的屍體,並無任何其他傷痕與中毒現象。”
李元吉又找來營中其他的近衛,詢問昨夜是否還有人進出過那兩人的帳篷。得到的回覆均是不曾有他人靠近過之後,想了想,又問醫官:
“他們二人喝的酒呢?有沒有問題?查過沒有?”
“下官也查看過,並未驗出有毒之物在其中。”
“哦?拿過來。”
醫官找人將酒囊拿來,交給了李元吉。
查看了一陣,並且聞了聞,除了那股瓊漿樓獨有的香味,並未看出其他名堂。
李元吉將酒囊又交給醫官,盯着他說道:
“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