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坊,虞府。
虞世南剛剛覺得消停了兩天,不料,今日一早,莫名收到一封給女兒的拜帖。
拜帖的主人不是別人,赫然是公認會嫁給席雲飛的木紫衣。
對於木紫衣這個女人,如今在整個大唐的婦人千金小姐的圈子,可謂是風頭正盛。
先不說她能隨時隨地享受那些千金不換的精緻化妝品,單單因爲席雲飛喜歡她,這幾日在宮裡舉辦的貴婦茶話會,就沒少人去奉承吹捧於她。
虞世南的幾個小妾出身都是不錯,其中一個還受邀去參加過一次茶會話,見過木紫衣,回來後,還在飯桌上對木紫衣一番吹捧,只因爲在茶話會的時候,從木紫衣那裡得了一瓶護手霜。
當然,她們並不知道虞香蘭與席雲飛之間的曖昧,否則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當着虞世南的面,去捧木紫衣……
看着手中的拜帖,虞世南眉心緊蹙,不知道該不該交給女兒。
以他對女兒的瞭解,他很想直接拒絕掉木紫衣的拜訪,可是,出於輸人不輸陣的念頭,他又不想讓女兒還沒見對方,就先輸了士氣。
正自糾結的時候,管家急匆匆跑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那公主府的木姑娘直接帶人來了,夫人不知道受了誰蠱惑,直接開了中門迎接,如今人已經往後院去了。”
“什麼!”
虞世南聞言,直接是大驚失色,豁的站起,氣呼呼的喝問道:“誰給她們的膽子,都當老夫死了嗎?”
管家一臉無辜,戰戰兢兢的躬着身子不敢說話。
虞世南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自家夫人會繞過自己,這下子直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走,去後院,對了,你趕緊去蘭兒那裡,讓丫鬟們機靈點,別……”
“已經來不及了,老奴發現的時候,夫人已經帶着那木姑娘往娘子的小院走去。”
“我……”
虞世南只覺得一股熱血涌上天靈蓋,眼前一黑,蹬蹬蹬幾步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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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香蘭居住的小院不大,本就侷促的庭院容下十幾個人,瞬間變得擁擠了起來。
虞陸氏身爲大婦,自然坐在涼亭的主位上,下首分別是心情忐忑的虞香蘭,還有偏房地位最高的豐腴婦人。
而木紫衣作爲客人,自然坐在虞陸氏的對面。
此時,那豐腴婦人正與木紫衣有說有笑,言語之間,離不開她從木紫衣那裡得到的護手霜。
當初在宮裡的時候,木紫衣得知她竟然是虞世南的妾室,順手便送了一份禮物給她,並且聲稱近幾日會到府上拜訪,這纔有了今日這一出。
豐腴婦人哪裡知道,自己已經被木紫衣算計了,得知木紫衣來訪,便忽悠虞陸氏開門迎客,又得知木紫衣與虞香蘭在朔方見過幾面,便上趕着帶人直奔虞香蘭這裡。
本意呢,是想利用虞香蘭,從木紫衣這裡討要一點好東西的,不料,卻正中木紫衣下懷。
木紫衣與她說話之際,一直在暗中觀察虞香蘭。
“虞妹妹,你身上穿的,可是我們朔方新推出的內襯?”
“嗯?”
豐腴婦人一直在找話題聊,不想木紫衣忽然朝虞香蘭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豐腴婦人扭頭朝一臉潮紅的虞香蘭看去,特別是當她視線落在虞香蘭的胸前,不免也被嚇了一跳。
她自認爲自己的身材已經很有料了,沒想到……
“嘖嘖嘖,蘭兒,你這……內襯真是朔方新出的好東西嗎?”
虞香蘭抿着嘴看了一眼木紫衣,見對方似笑非笑,心中暗自後悔,不該在這個時候穿着席雲飛送的內襯出來見人的,特別見的還是席雲飛的紅顏知己。
可是,豐腴婦人的一句話,讓她有些騎虎難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這,這內襯是……是……”
虞香蘭想說是有人送她的,可是,又怕說出來,豐腴婦人會追問是誰,到時候自己就真的說不清了。
就在她躊躇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的時候。
木紫衣說道:“這內襯是我讓人送來的,本想讓妹妹試穿一下,看看效果,沒想到竟然不錯,只是,尺碼好像小了一些,今日登門,我帶了幾件更大的,妹妹要不要現在試試?”
“……啊?”虞香蘭愣了愣。
擡頭恰好看到木紫衣在朝她眨眼睛,暗自斟酌一番,順勢點了點頭。
其實,虞香蘭穿着內襯的時候,也不怎麼好受,因爲席雲飛送來的內襯對她來說,有些小了,如果能夠大一點的話,那就更好了。
但這畢竟是席雲飛送給她的貼身之物,而且穿上後,胸前有了束縛,走路或者俯身做事的時候,都覺得輕便了許多,因此,儘管緊緻了一些,她還是捨不得脫掉。
二女起身離去,亭中的婦人都是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那豐腴婦人看了一眼虞陸氏的胸脯,疑惑道:“姐姐的胸也不是很大啊,怎麼蘭兒就……”
“啐,死丫頭,你說什麼呢,也不怕被人笑話?!”虞陸氏紅着臉斥道。
豐腴婦人嘻嘻笑着,挽着虞陸氏的手臂,還大膽的伸手朝她胸脯抓去:“姐姐,你說蘭兒身上穿的內襯,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虞陸氏伸手打掉她的鹹豬手,想起女兒高挺的弧度,有些意動起來,嘀咕道:“一會兒問問便知道了,剛好那木姑娘也在,她不是說帶了好幾件來嘛……”
···
···
閨房內。
虞香蘭低着頭不敢去看木紫衣,她並不知道木紫衣會突然造訪。
故而房間裡堆滿了紙墨筆硯,還有牆上也掛滿了席雲飛的那兩首詩。
一首《虞美人》,一首《桃花庵》,這半年來,她默寫了一遍又一遍,統統捨不得丟掉,只是越寫越多,牆上掛滿了,就堆在牆角書架上,書架堆滿了,就找個滕箱子封存。
“桃花庵裡桃花仙……妹妹這又是何苦呢,他見過這些了嗎?”
木紫衣走到虞香蘭近前,拉起虞香蘭的小手,笑着說道:“還有你,是不是真的傻了,這內襯但凡小了,穿上都是一種折磨,你竟然穿了這麼多天。”
虞香蘭雙頰通紅,不敢去直視木紫衣的眼睛,抿着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兒。
木紫衣苦笑着搖了搖頭,伸手直接解開虞香蘭的腰帶,衣帶漸寬,少女的……啦啦啦,此處省略一百零八個字。
脫掉虞香蘭穿着的內襯後,看着已經勒得烏青的地方,木紫衣咬着朱脣,心中憤憤道:花心鬼,又騙了一個這麼好的姑娘。心中這般想着,伸手小心翼翼的碰過了一下勒痕:“疼嗎?”
虞香蘭忍着刺痛,強顏歡笑道:“不疼。”
木紫衣苦笑着嘆了口氣:“你啊,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