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郎君,這一句寫得真好,可能補全。”
溫香軟玉入懷,席雲飛感覺自己飄了。
聽到王語嫣的聲音,不假思索的朗誦道:
“問世間,情是何物,
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
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
是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
千山暮景,隻影爲誰去?”
“……”
一曲吟完。
王語嫣癡癡的仰望着抱緊自己的少年,星眸璀璨,玉頰生煙,只恨不能立刻以身相許。
矜持使我癲狂!
“怎麼,寫得不好嗎?”席雲飛明知故問,左右不是他寫的,他只是一名合格的搬運工。
“寫得很好,千山暮景,隻影爲誰去……寫的真好!”
“那有沒有獎勵?”某人得寸進尺。
少女懵懂的點了點頭:“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當真?”少年目光灼灼。
少女心有所感,羞赧的躲過他的視線,可惜,終究是太晚了。
“唔啾!”
···
“阿嚏,阿嚏……”
“王兄,你真的沒事?”
王潼揉了揉鼻子,蹙眉道:“可能是早晚溫差過大,有些着涼了吧。”
崔賢回過頭,看向長孫順德。
“所謂的品牌意識,我們懂了,可是,要如何去經營呢,畢竟,這是一個很虛幻的東西。”
長孫順德重新站在小黑板前面,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行字。
“首先,外面需要一個能夠讓人過目不忘的徽記。”
其他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崔賢手裡拿着從腰帶上接下來的【席】字玉扣,說道:“這個字沒有遵循傳統的字體,而是另闢蹊徑的自創了一種新的字體,不得不說,確實看上一眼就能夠記住。”
王潼拿過玉扣,搖了搖頭,說道:“與其說是字體,我看它更像是一副畫。”
“畫?”衆人驚疑。
王潼微微頷首,從一旁的書桌上拿來一張乾淨的宣紙,然後拿着玉扣在墨汁中一蘸。
“誒,我的玉扣。”崔賢大急,想要阻攔,卻被長孫無忌一把拉住了,“別急,看看再說。”
王潼不理會他們,拿着蘸了墨汁的玉扣,直接蓋到宣紙上,用力壓了一下。
玉扣拿開,衆人紛紛探頭來看。
王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你們注意看,這【席】字族徽,可不僅僅就是一個席字,這個字的周邊還有不少點綴用的細節,這也是這個席字看上去不會單調的主要原因。”
“嘖嘖嘖,果然如此,這墨印看着就像是一幅畫。”崔賢捻鬚讚歎。
長孫無忌也是連連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如今看來,郎君對這個所謂的‘品牌’怕是早有佈局,我記得這個族徽出現的時間很早,早在郎君沒到朔方的時候就有了。”
“這麼說。”王潼將玉扣還給崔賢,“這個族徽很可能是郎君自己臨畫的!”
“你管它是誰畫的。”長孫無忌撇了撇嘴。
王潼雙眉挑起,嗤笑道:“你怕是小看了這畫工,你以爲這個族徽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畫出來嗎?”
長孫無忌不傻,他只是日常懟王潼上癮了,此時一想,也發現了這個族徽的不凡之處。
長孫順德走了過來,說道:“王兄說的沒錯,這個族徽看上去簡簡單單,實則不是什麼人都能畫出來的,得體美觀,過目不忘,只是表象,最重要的還是其中的代表的意義。”
“要不要那麼誇張,我看這就是一個字。”崔賢開口說道:“我覺得你們都魔怔了,再好的族徽,如果沒有郎君那些隨處可見的宣傳手段廣而告之,當真有人能夠記住這個圖案?”
“呃,說起這個。”作爲後輩的王淮忽然站了起來,提醒道:“幾位怕是還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廣告費用有多麼誇張吧!?”
王潼雙手揹負身後,好奇的問道:“能有多少錢,總不能是天價吧?”
其他人也扭頭朝王淮看去,除了崔賢……
王淮呵呵一笑,暗道自己就不該多嘴說這麼一句,早知道讓這羣人去碰個釘子了。
“這麼說吧,你們都知道《知音》。”王淮走到一旁的書架上,拿出一本往期的《知音》。
他將封面展示給衆人,“你們猜猜,這個廣告封面需要多少錢?”
那是一個胭脂鋪的廣告,知音兩個字下面,是一個丈夫爲妻子畫眉的溫馨畫面。
圖畫旁邊寫着一行字:彎弓征戰作男兒,夢裡曾經與畫眉。
然後,下面是香料坊的招牌:孫二孃胭脂鋪。
還有一行地址:……
“挺有意思!”
“這張圖畫的好,栩栩如生。”
“這句詩也寫得不錯,只怕去這家胭脂鋪採買胭脂的,都是男子吧!”
王淮詫異的看向長孫無忌,含笑道:“不錯,這則廣告出來,朔方不少男兒哭喪着臉往胭脂鋪裡鑽,我曾問過爲何,其中不少人是主動採買胭脂回家送妻子,但大多數,都是被逼的。”
“哦,這是爲何?”柴順不解。
王淮苦笑道:“別家婆娘有了,自然四處炫耀,你說爲何?”
“……呃,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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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順汗如雨下,想起被攀比之心支配的恐懼。
長孫順德上前一步,將話題掰正:“那這則廣告需要多少錢?”
衆人這纔想起這個關鍵問題,紛紛看向王淮。
王淮嘴角微微揚起,另一隻手五指張開:“這麼一則廣告,設計、印刷、發刊,總共需要五百枚金幣,相當於過去的五千貫銅錢!”
“這麼貴!?”衆人面面相覷,這個價位已經相當於長安一家小店鋪全年的營收了。
這時,似乎已經知情的崔賢,忽然開口說道:“這件事兒我倒是有所聽聞,五百枚金幣多嗎,呵呵,如果你們看到這家胭脂鋪當時的盛況,只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王淮聞言,與崔賢相視一笑。
他們在朔方聽過見過的奇蹟實在是太多了,這個胭脂鋪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崔賢接着說道:“當時是我親眼所見,《知音》發刊的第二天,這家胭脂鋪就被搶購一空,那孫二孃也是有膽色的生意人,立刻加價從其他胭脂鋪進貨,還跟朔方商會簽訂了每個月五千金的貨款協議,如今分店都開了三家,專賣精品胭脂水粉,朔方有點身家的婦人都往她們家跑,生怕去晚了爲搶不到貨……這,就是廣告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