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和熱武器的碰撞,就是一場雞蛋碰石頭的鬧劇。
連續幾道槍聲過後,海盜船上的人才想起來反擊。
可是,弓箭,射不到,長矛,丟不着,這就很無奈。
兩艘飛艇繞着海盜船轉了一圈,甲板上死的死,躲的躲,直到最後一個活人都沒有。
諸葛青才大手一揮,示意飛艇靠近,讓親衛隊的人沿着繩梯落到海盜船上。
入目可及的,滿是鮮血和彈孔。
幾十個海盜睜着眼睛,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在什麼武器手上。
甲板下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人呼救的哭喊聲。
顧老三朝幾個隊員示意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朝艙門走去。
飛艇上,陸廣生和阿詩瑪看着甲板上的屍體好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阿詩瑪朝旁邊一個隊員手裡的98k看去,剛剛就是這個被她認成燒火棍的棍子,噴出藍色的火舌,短短十幾個呼吸就殺了這麼多人。
她怔怔的看着,腦海裡忽然想起死去的爹孃,如果那個時候,她手裡有這麼一根武器該多好,那樣子的話,來多少海盜,她都不怕,爹孃也就不會死了……
可惜,沒有如果。
諸葛青掃視了一眼甲板,這種血型的場面對他一個書生來說,多少有點刺激過頭了。
他轉身走回駕駛艙,拿起對講機。
不多時,對面傳來席雲飛的聲音,模糊間還聽到了幾道悅耳的嬌笑聲。
“老諸,你們到了嗎?”
諸葛青眉毛微微一挑,對於這個‘親暱’的稱呼有些無語。
“還沒到,不過,我們在半道上碰到了兩條海盜船。”
“哦?”
諸葛青將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了一番。
“兩條海船都沒有傷到吧?”
“沒有,還能航行。”
“那就好,先派幾個人開回來吧。”
諸葛青微微頷首:“好,這就安排。”
“嗯,辛苦了,阿詩瑪那孩子沒事吧?”
“阿詩瑪?”諸葛青轉身看向客艙,角落裡有個小姑娘蹲在地上。
“應該,還好吧。”
“……嗯,那就好。”
沙灘上,正在看木紫衣幾女打沙灘排球的席雲飛關掉了對講機。
他迎着海風站了起來,遙望海天一線的落日餘暉。
“二郎,裝什麼深沉呢,還不來打球?”
“啊,來了!”
···
···
“這特孃的,什麼鬼玩意兒啊?”
“你小心一點,這玩意兒一看就有毒,別把皮膚劃破了。”
“將軍,這也太憋屈了,咱們回去吧,憑什麼他們在那裡安逸享樂,咱們要進林子擔驚受怕?”
“是啊,將軍,這裡面毒蛇猛獸太多了,咱們已經傷了十幾個人,再這麼下去……”
“夠了,我心裡有數。”
柴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斷了手下們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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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剛剛被毒藤纏繞的手下,那條手臂上長滿了紅色的疹子,看上去非常瘮人。
“先幫他塗藥包紮,要是沒有效果,立刻送回營地療養。”
說着,他起身走到那顆毒藤旁邊,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你們也來看看,記住這個玩意兒的形狀,下次再碰到直接繞着走。”
身後幾個親衛隨從面面相覷,有幾個人還想開口,都被攔了下來,最後幾個人悻悻的點了點頭,走到毒藤前,拿刀砍的拿刀砍,滋尿的滋尿,把心裡的不安發泄在這根可憐的藤蔓上。
小半個時辰後。
那名被毒藤傷了的士兵驚奇的發現,自己手臂上的疹子退了下去。
“將軍,這個藥膏真的有效。”
柴紹聞言,走到近前,看着他明顯好很多的手臂,心中感嘆席雲飛的神奇。
不僅僅是武器裝備,連提供的藥膏也這麼有用。
“既然沒事,咱們就繼續出發吧。”
士兵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忽然眉心微蹙,擡頭朝左前方望去。
“什麼人!?”
其他人反應也不慢,但有幾個還是晚了一步。
只聽‘嗖嗖嗖’連續幾道異響破空而來。
緊接着就看到四五個士兵身上插着箭羽,連躲都來不及躲。
柴紹神色大變,拉過那個受傷的士兵,直接朝一顆大樹後面撲去。
兩人剛剛站立的地方,三根箭羽相繼插入泥土中。
“所有人聽令,結成玄武陣,弓箭手居中反擊。”
柴紹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大將,一瞬間便冷靜下來,開始發號施令。
士兵們有了主心骨,一個個也來了脾氣,拿着盾牌頂住箭雨,保護傷員的保護傷員,持弓反擊的持弓反擊,漸漸的局勢扭轉了過來。
在付出兩條人命,還有傷了十幾個人後,終於逼退了偷襲他們的土著。
有幾個脾氣火爆的士兵還想要乘勝追擊。
柴紹見狀急忙喝住了他們。
“窮寇莫追,先清點傷員,你們幾個去勘察一番……”
“是。”
“喏。”
柴紹臉色陰沉如水,這個時候沒有人敢來觸他的黴頭。
前後不過幾十個呼吸,那羣土著來去匆匆,當真狡猾得很。
清點了傷員後,二死十八傷,其中兩個被射中大腿,路都走不動了。
當然,土著那邊死傷更加的慘重。
柴紹這邊畢竟裝備精良,不管是鎧甲還是弓弩,都遠非那些土著可以抗衡。
一番搜索下來,發現了二十幾具土著人的屍體,有幾個還是受了重傷跑不掉,自己割喉自殺的。
“該死,都該死!”
柴紹的神情漸漸變得暴虐起來,原以爲進山清剿土著會一帆風順的,誰曾想到現在,連土著的巢穴在哪裡都沒有發現,就已經死傷了十幾二十個人。
“將軍,老趙怕是不行了……”
軍醫一臉沉重的走了過來,他的雙手滿是鮮血,雙眼盡是悲涼。
與其做一個軍醫,他更想要當個衝鋒在前的士卒,他寧願看着敵人一個個血濺五步,也不想看到戰友死在自己面前。
柴紹朝他身後一個躺在地上的老兵看去,利箭穿過他的胸腹部,鮮血浸溼了他的內甲。
“將軍,我……我……”
他想要開口說話,可是一張開嘴巴,鮮血混着血沫就涌了出來。
柴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向那羣土著逃跑的方向,聲音低沉的說道:“送他一程,給他一個痛快吧。”
士兵聞言,噴涌鮮血的嘴角揚起一絲解脫的微笑,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艱難的說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