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寬嘶聲力竭的大笑出聲,聲音是這般的巨大,真的身邊的窗櫺都在微微震顫,像是輕微的地震了一般。他沒想到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在別人眼中就是這般可笑,他做了什麼?確實若說他做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那恐怕沒有人會相信,什麼高度酒,什麼火藥,什麼東征高麗,北擊突厥。這些事兒其實在大唐的歷史上全都已經達成了,他所做的不過是將這些事情提前了一段時間而已,而且還留下了很多的不可收拾的爛攤子。現在他自己想來這些東西確實不是他最初想要的樣子,很失敗。
可是人就是這樣子,自己做的再怎麼差,也不願意被人直接這樣點明指出。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都希望獲得別人的讚歎,而不是批評。所以現在崔雨菲直言不諱斥責李寬。讓他很難接受。
“怎麼被說到痛處了?你說說你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像是一條敗家之犬一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結果自己得到些什麼?還不是一窮二白,要不是你身上還帶着大唐二皇子的光環,這大唐你算得上什麼?不錯,你是在沙場上出生入死,可是那又如何?在朝堂上那些文臣只是賣弄一下嘴皮子就將你戰場上用命拼出來的功績抹殺的一乾二淨。而且你這人還不知道珍惜羽毛,什麼事兒都要摻和一下,或許站在你的角度覺得這些事情都不和你的心意,可是那又如何,真當自己是救世主?這普天之下這麼多人,你救得下來幾個?”崔雨菲接着說道。
“不錯,我是救不下全部人,可是盡我所能,能救多少是多少,就怕見死不救!”李寬笑聲被打斷,但是聽到崔雨菲這些話,還是忍不住出聲辯解。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能拉起一支軍隊,然後保衛大唐,征戰邊關,爲什麼不能弄出一些讓百姓能夠過的更好的東西出來?不管是高產的糧食。還是新的建築材料或者別的能夠提升生活質量的東西,藥物?”崔雨菲再一次轉變了問題:“這些東西,只要你弄出來的夠恰到好處,那麼不僅僅是百姓獲得巨大的利益,還能讓你獲得無人能比的地位。這樣的你大唐誰人敢動?”
“那些東西有那麼好弄出來?”李寬有些底氣不足了。
“真的以爲我沒有了解過你?你能夠帶着小股人馬在無數次的戰場上生還,靠的絕對不是你的武藝,吃不飽穿不暖的軍隊是絕對不會有戰鬥力的。所以你有能力弄到大量的食物,甚至禦寒衣物,還有鎧甲武器這些軍隊的裝備,這到底是怎麼來的,難道還要我一個個的猜?”崔雨菲走上前來,和李寬並肩而立,然後轉過頭,一雙眸子直接盯上了李寬的雙眼。似乎要看穿他的一切。
“那又怎樣,這些東西要合情合理的拿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爲了弄出這些東西來,這些年我都像是驚弓之鳥一樣,一點風吹草動就要一驚一乍的!”李寬徹底的沒有了之前的硬氣。他的性子就是這樣有時候霸道的不像話,有的時候卻又顯得優柔寡斷,只有將他逼急了,纔會徹底的爆發出他一直壓抑在心底深處的那暴虐的一面。
“呵呵……爲什麼要合情合理的拿出來?真的需要在意那些人的看法?那樣的你活得累不累?”崔雨菲輕笑一聲,似乎在嗤笑李寬的思維方式。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穿越者,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的科學怪人,不會將他當成小白鼠拿去切片研究。
“哼……你還不是一樣,這些年就搞出一些女人家用的玩意兒。一點實用的都沒有!”李寬反脣相譏。
“真的沒有?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弄出來的香水已經買到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無數的貴婦小姐全都爭相購買?她們或許不能直接上陣殺敵,也不能直接出面治理地方,可是她們卻能影響那些殺敵的將軍,治理地方朝政的官員,有了這樣的關係網。我就能最快的獲得需要的消息,然後做出應對。隱藏在暗中掌控一切。就像這一次,我們崔氏和太原王氏之間不過剛有一個聯姻的跡象,爲何遠在長安城的你就知道了?僅靠你經營的那個小小的酒樓真的能獲得這樣機密的消息?”崔雨菲看着李寬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小朋友的拙劣把戲一樣,讓李寬非常不爽。
“算了,和你說這些,只是自尋煩惱,你這個做着女皇夢的瘋丫頭,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告訴你,只要大唐還有我在,那麼就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女皇這樣的事情出現!”李寬決定不再和崔雨菲費嘴皮子,他在之前就是一個小鐵匠,沒有文化,也不是辯才了得的銷售人員,和這個女人家犟嘴就是一個錯誤。他被崔雨菲那種眼神深深的刺痛之後這纔想起其實和這樣的女人說什麼道理,有道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兩個人之間其實從最初的理念就不一樣,作爲一個普通人的李寬,在有了金手指也不過是一種小屌絲的心態,小心翼翼的,不管表現出過分的特異,特別是面對李二,一個不順心,不管你什麼兒子,李二現在還年輕,等到他老了也是一個殺兒子的主。所以李寬從最初就不敢過分的表現,甚至還杜撰出什麼科學家來做擋箭牌。
可是崔雨菲就不一樣,作爲腐女的代表,她不是那種什麼後宮之類的傾向的女人,而是另一種,那就是權力**旺盛的女子,想要當女皇這樣的心思都生出來了,還會怕什麼世人非議?還會怕什麼解釋不通,不,在她的字典裡,解釋不通那就不需要解釋,世間有無數的無聊的專家,他們會給出最爲讓人信服的解答,什麼神仙護佑,什麼天賦異稟。不管如何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兒。是一個只要結果,不管過程的結果主義者。
所以李寬現在纔想明白最開始想要和這個女子達成共識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現實的冰冷給這個還在做夢的女人一個冰桶挑戰,讓她知道一直被忽視的過程其實是多麼的重要。
“行了,別說這些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跟我走,第二個,我把你打暈了,然後帶走!現在我要的結果就是你即將是我的人,至於過程,何必在乎!看看這天下人會不會相信你一個姑娘突然和我一起消失在世人眼前一段時間之後,還有沒有人相信你是清白的,看看那個決定和清河崔氏聯姻的世家還會不會接受一個不潔的女子進他們的家門!”李寬同樣轉過身,真真切切的看着崔雨菲這樣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看誰能瘋得過誰,這個時代的封建思想的力量是不是能夠徹底的澆滅她的女皇夢。
“你……”崔雨菲這才發現在這一場交鋒之中,其實她纔是處於弱勢的地位。作爲認定了李寬不過是一個瞻前顧後的性子的她,忽然間才知道這個男人其實也有匹夫之勇,他的一身武藝能夠讓他在這崔氏的府邸出入自如,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弱小的小小女子,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現在就讓我們驗證一下這個封建社會,悠悠衆口之下,你能不能真的特立獨行下去,我承認,我是一個不夠果決的人,可是有的時候也是一個瘋狂的人,不像你一味地不顧及自身的處境的瘋狂,那樣受傷的只會是自己而已!這個時代雖然是華夏曆史上最爲開明的時代,可是作爲千年世家,崔氏可是傳統禮數最堅實的擁護者!”李寬第一次佔據上風,步步緊逼道。
“那麼,你就帶我走好了,或許你認爲我會屈從於這個世間的那些禮法約束,那麼我們就看看這個時代能將我怎麼樣!我就要挑戰一下看看我真的做了你的楚王妃,會不會降你這個懦夫改造成一個絕世的霸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會一直屈從於這個時代的這些封建勢力,就讓我們將這天捅一個窟窿!”崔雨菲忽然間變換了一個人一樣,直接同意。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走吧!”李寬說着,就直接環上了崔雨菲的纖細的腰肢,然後兩個人就這樣直接從窗戶之中直接縱了出去,腳下生風,李寬在閣樓的飛檐上借力,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大鳥直接翻過了高聳的圍牆,然後兩人在半空之中一個旋轉,落在了地上。
“從這裡,直接往前走,直接一路走正門出去!”崔雨菲瘋狂的勁頭上來了,對李寬這麼說道。
“當然走正門,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被我抓走了,看看清河崔氏有沒有膽子向皇室發出挑戰!也讓你看看這個世間,還是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組建成的利益集團將是你這樣的人最大的阻礙!”李寬說着就直接摟着崔雨菲向着前方的月亮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