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城的兵員,那都是沒有多餘的。
想了一氣,對長孫無忌道:
“孫先生看看,能不能把這八百人就地轉成莊丁,先給小郎用着。
再到京城,直接請聖旨,就近調二各府兵過來。
給上個摺子,封小郎個屯田將軍啥的。
這樣就完美解決了人手問題。”
“老頭,別出餿主意!”
李文沉聲喝道。
聽他這一說,擺明了就是給自己要官,這還真讓李文急眼了!
無官一身輕,掙兩個小錢,左擁右抱着兩個大凶妹,喝着小酒聽着琴,日子不舒服?
還非得要掛個職?
將來別人若是要害自己,拿這鉅額財產說事,安個貪污的罪名,下大牢,上刑場?
這事自己是萬萬不會做的。
“這,這……小郎,我又說錯了?”
李世民打着顫,小心地問着。
“你別亂來,也別代表我!
這封官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是求之不得的事。
愚蠢的人是不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的。
可是像我這麼聰明的人,難道也那樣想?
發個小財,若是能給他出點主意,李二不會覺得有什麼。
可是,走近了,那就成威脅了。
你這給我請官,是想給自己臉上貼金,還是嫌我命長了?”
李文白了李世民一眼,說罷長嘆不止。
李世民心頭一顫!
好小子!
這都被你看穿了。
多少世人窮極一生,都在追求的功名。
在他這竟然一文不值。
這哪像個十幾歲的小夥子,明明就是個大徹大悟的智者!
李世民是深感欣慰。
可是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照你這麼說來,天下爲仕都是蠢材了?”
“多少人是身不由己。
多少人是太傻太天真,總以爲自己能僥倖獲得個善終。
多少人是真蠢,圖一時之快,而不顧身後事。
哎,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莫要亂問。”
李文一揮手,望着池中點點荷花道:
“老荷抱子水中,鴛鴦戲水月下,豈不妙哉。
何必要自做牢籠?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我糟!
竟然步搖皆是舞,言出必成詩!
好小子。
這羣臣二人,不禁暗暗喝彩!
這可是東牀第一!
俺家雪兒有福了!
俺長孫家祖墳冒青煙了!
長孫無忌對李文,已經從佩服悄悄轉變成了敬仰!
能遇着這樣的人,他對上天的感激,此際已經變得一塌糊塗。
李世民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站了起來,對着上天就開始作揖。
在心中暗道:“感謝蒼天,賜我大唐如此人才!”
李文望了望李世民,不屑地說道:
“老頭,你那是在幹嘛?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我這有錢,足夠你養老,你只要安分點就成。”
李世民點着頭,應着“嗯嗯 ”,轉過頭去又問道:
“不郎,要不索性你說個解決的辦法來。”
長孫無忌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拍着李文的肩道:
“小侯爺,你說說。錯了,算是我孫某人亂說的。對了,就照你的做,保準不使你爲難半點。”
這長孫無忌這輕輕一拍,他孃的就像拿個板磚似的。
他來拍第二下,李文連忙往下一沉身子。
並用手去擋他。
心裡還擔心主肩膀怕是被他拍紅了。
長孫無忌望了他那表情,哈哈大笑道:
“是孫某人手重了,對不住了,請講吧。”
“這個簡單,先把這八百人,轉成莊丁,作長期勞力使用。
要是李二真心要把這事做成,那就搞一萬兵。
萬年縣和長安縣各一半,搞個秋冬大練兵。
這樣一來,既震懾了世家,又解決了問題。
着士兵做兩個月的事,我這裡就差不多擺平了。
再說了,過年上來,新招回來的十萬兵差不多就回來了。
到是讓我擇適用的選五千人,帶着種地、搞水利、做工。
他們給做幾年,學會了,各自回去,便有個職業了,也就把這些玩意推廣到各地了。
這些人是沒有通過訓練的,根本不算兵。
這樣就不會留口實,也不會讓李二認爲我有私兵,對他有威脅,大家相安無事。”
近、中、遠期的謀劃,到這小子口裡,變成幾句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話。
還把各種外部干擾因素全考慮在內,這可神了!
這讓羣臣二人,再一次五體投地。
李世民一時興起,大喝道:“好!準了!”
李文冷哼道:“你準了有個毛線用!”
李世民這才發現,是自己失言了。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道:
“你要讓我說完嘛,準了的話,那這些事情就完美解決了。”
長孫無忌放下筆來,拱手道:
“天一亮,我就讓程千歲帶着他的幾個副將回府。
這兵就交給侯爺了。
退役的馬我去搞幾百匹給侯爺,至少五百匹以上。
牛我也去搞幾百條給侯爺。
糠、草料,這個自是不在話了。
運糧的車,我給侯爺安排一百輛。
如此安排,不知道候爺認爲成不成?”
長孫無忌見李世民在邊頭不時地點着頭,停了停又說道:
“這糧種給拉走,也不過稱了。
給侯爺按二千人的編制供餉,如何?”
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不真他孃的太……
李文心中欣喜若狂,只差沒叫出來!
前世是沒見過這麼多錢,也沒帶過這麼人。
這邊,那別人百姓還吃都不飽。
普通地主家,三天不見渾腥,菜裡沒點油。
自己不但可以抱着小妞喝着小酒,還有玄甲兵當護院!
幸福咋就說來就來了呢!
這事總算是解決了,李文想着要如何引到王家老上去呢?
孫小無忌見李文默不作聲,以爲他不滿意,便又問道:
“侯爺,你還有什麼要我效勞的麼?”
李世民也是急了,這小子不作聲是啥意思呢?
莫非這些還不夠?
這下他倒是真大方,又說道:
“小郎,若是還有什麼需求,儘管找孫先生,讓他一趟水給你擺平。”
李文一揮手道:
“你這是給李二幫忙,我無所謂,也沒什麼要求。
你回去看,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要求。
我這裡只是想提醒一下李二,這長安周邊百里的樹木,休得亂砍。
砍光了,這長安的水土流失會更嚴重。
天災就會接二連三而來。
大面積的受災,那是救都沒法救的。”
這羣臣二人,當然不懂水土流失與砍樹搞建設有什麼關係。
更不知道,這小子在引導着話題。
還以爲這小子是在爲大唐的安危給二人上教育課呢。
如是立馬雙腳併攏,像個小學生似的,準備聽他開講。
李文卻站了起來,道了聲“這南中來的普洱茶,喝得有點多了,我方便一下去。”便朝室內走去。
丟了一個問道就走,這是要二人自由討論的節奏?
望着李文離開,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