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66:上上下下前前後後

“面有須,絡腮濃密須。頭部右側太陽穴有重物擊打的痕跡,,左後腦勺也一道裂縫,同是重物打擊所致,前後力道不同,應爲前後二人同時發難,前者先一步擊打死者,後者慢了約一息的時間(一秒鐘到兩秒鐘的樣子),前傷應該是個女人擊打的,後面應該是個男人力道較重都裂了。致命傷也就是後面這道傷,後腦骨都裂了,下手的人真恨。”

“咳咳咳,雲大夫大人在呢!”

“臉部保存的還算完整,雖被泡水了,但還能簡單的看出年紀,他大概在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上顎門牙斷裂兩顆,斷裂處磨損痕跡明顯,磨損程度來看預計斷了三到五年之間。”薛雲裳猜這兩顆牙齒應該是死豬某次醉酒之後自己磕到的,之後的幾年中吃東西時不斷的啃咬,所以切口面才這麼整平。近期初斷的應該有邊角骨刺。

“驗好之後命人繪製圖譜張貼各處,隔壁縣也要送畫像去找人。”呂博說道。

“是大人!”李用手下的一干衙役齊聲說道。

這幾天大家的神經都繃着,吃不好睡不好的,個個臉上黃巴巴的,薛雲裳感覺也不太舒服,這兩天她都把酒當水在喝了,完全睡不着覺。腿像灌了鉛一樣,走都走不動,當年送送驢的大爺當真好人。

薛雲裳想着私事邊喝酒,忽然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叫喊聲,定睛一看,原來是小桃,這小妮子怎麼會在這裡呢?T特地跑來看熱鬧的?

“雲大夫你怎麼在呢?你知道不今天報案的是我哥,當時可嚇人了,你我爹都嚇的兩腿發軟,還是我哥厲害,他跑去報案的。

“呵呵,我是仵作。”薛雲裳淡笑着回答接着她問:“你說打漁的是你爹爹跟你哥哥?”

“恩,你認識的呀!在那裡。”

小桃指向不遠處,兩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年輕的稍微高一點點,約莫高處半頭的樣子,衣服上打了很多補丁,光着腳都沒有穿鞋。皮膚呈古銅色,長期暴曬的結果。李用在問話,離得有些許距離,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見他們使勁的低頭哈腰。

薛雲裳對他們沒有印象,像是見過,之前去過他們家幾次,都是給小桃的娘娘治病的,幾次都沒有碰上,都說是去買賣魚了。

“雲大夫還沒有見過我爹爹跟哥哥吧,我去叫他們來見過雲大夫。”小桃看薛雲裳一直盯着自己父親與哥哥,以爲薛雲裳想認識,於是自作主張的跑過去叫他們兩個來。

“爹爹哥哥;這是雲大夫,娘娘就是她給治好的。”

小桃歡喜的像只報喜的喜鵲,因爲她在介紹在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人互相認識,薛雲裳在她心目中是絕對偶像明星,還沒有她歲數大的時候已經能掙錢養活自己了,父親跟哥哥更是她年輕生命中的全部,所以小桃的心情是分外的激動。

“陶大叔有禮,陶大哥有禮。”薛雲裳謙和的跟他們打招呼行禮,這古代人,越是生活在底層的人,越是講究個禮字。薛雲裳之所以這麼受歡迎,多半的原因就是她謙和。

“不敢當”“不敢當;雲大夫有禮。”父子二人倒也默契,異口同聲的給薛雲裳打招呼。

“不知道兩位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包裹的,可曾發現周圍有什麼異常?”薛雲裳問。

“我們今天······”

“剛剛的大人跟衙役大人已經問了我們已經說清楚了。”

小桃的大哥剛剛想說,就被小桃的爹爹打斷了,他說的同時還給小桃哥使了一個眼色,小桃哥哥不敢再說什麼了,便低下頭。接着小桃的爹爹也低下頭。小桃不明所以笑嘻嘻的,看向不遠處的衙役們,順着小桃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她看的是李章。

李用在跟呂博說些什麼,李章在跟附近漁民問話的樣子,小桃一直在看李章,一直保持笑眯眯的神情。薛雲裳捏捏自己的攢竹穴,感覺眼睛很乾澀。

“雲大夫,你最近都很忙嗎?我去過你家幾次,你都關着門,李章哥哥他們好像也很忙,你們是早就知道有人被斷了頭了嗎?你們是不是早就在查案了?”

“呵呵,沒有天氣漸漸熱了城內城外的幾個員外家要開解暑方子,要掙錢嘛,當然到處跑了,難不成還天天坐在家裡等銀子上門嗎?

小桃一派天真爛漫問的似好奇,似無心,薛雲裳隨意扯了一個小謊,具體發生了什麼不方面跟這小丫頭說,雖然這小丫頭個頭比她還高,但還是沒有必要說這些與她不相干的事。薛雲裳想剛剛爲什麼小桃父親跟哥哥的反映,好像有點奇怪,但又覺得自己多心了。

衆人收斂了那顆人頭,帶回衙門,發佈告的發佈告,通知附近府衙的去通知附近府衙。薛雲裳也收拾好東西騎上了毛驢,晃晃悠悠的一路往家走。一路的顛簸讓薛雲裳昏昏欲睡,毛驢走的速度不快。

“雲兒,你還好吧?”李章的聲音,他招呼其餘衙役先走一步,他慢一步等薛雲裳一起走。

“李捕頭看起來精神抖擻,再熬十個通宵也不成問題呀,在下不行,這才幾夜的功夫,在下已經想霜打的茄子,再折騰幾夜,我這條老命能去閻王殿報道。”薛雲裳故意提高了語調,打趣道。

“瞎貧嘴,閻王殿是能隨便說的?做穩了我牽着你走。”說話間李章已經拿起薛雲裳的繮繩,牽引着往前走。

“李捕頭;李捕頭你還沒有走吶。”小桃氣喘吁吁的跑來,小臉紅撲撲的,胸部隨着喘息一起一伏的。

“恩,正準備走。”李章隨便看了一眼小桃,隨口答了一句。

“那個······你是要送雲大夫回家吧,我恰好也要去雲大夫家,我們一起走吧!”

‘她要去我家幹嘛?貌似最近家裡沒幹活要幹吧?’

“恩;好,謝謝你常常去照顧雲大夫,她這個人不太會照顧自己,不像一般女孩那樣會照顧自己,她照顧病人還行照顧自己玩全不行了。”

“恩;那是我跟雲大夫可投緣了,你知道嗎,雲大夫在我家那片可有名氣了,大傢伙都喜歡雲大夫。”

小桃低着個頭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袖口邊走邊說,她不好意思看李章,一也怕李章突然轉過頭看她,腳步到是不慢,跟着的步伐剛剛好。

‘呵;這小妮子擺明是對李章有意思呀!看起來到也般配,找機會確定一下下,保個媒個拉線,李章這木頭張娘娘怎麼說都不肯娶親,這古代二十五歲算老男人了,再不娶親,就難娶了。朋友一場總不能眼看着他孤獨終老吧!身體也沒啥毛病,不結婚真說不過去。’薛雲裳在心裡暗暗的想。

到了薛家之後李章藉口離開,小桃眼巴巴的盯着李章離去的背影半天回不了神,薛雲裳輕笑,唉!這自古言‘哪個少女不懷春,兒女大了不由娘。’這小桃對李章到也算的是情深一片。

“人已經走了,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呀?”薛雲裳一副嚴肅的表情,站在小桃面前說道。

“誰;誰走了?”小桃還沒有回過神。

“哦,是沒走他在你這裡面呢!他哪能走呀!”薛雲裳故意指着小桃的胸口說道。

“啊!”小桃像個受驚的小鹿,尖叫着護住自己的胸口,臉張的通紅。

“哈哈;你怕什麼咱們同時女子,我說你那眼珠子都快要跟着李章走了。怎麼這是看上那李章哥哥了?”

“你;你胡說什麼?雲兒姐姐你別胡說。”小桃的臉羞的一片通紅,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喲;這叫姐姐是何所求呢?一般不都是叫雲大夫的嗎?嘖嘖這姐姐可不是隨便受得起的呀!嘖嘖要對得起這聲姐姐,我得找個像樣的禮還小桃妹妹呀!”

薛雲裳一本正經的繞着小桃轉悠,驚的小桃不知所措。

“我;我哪裡敢高攀雲大夫。”小桃說着便低下頭,語調也低了不少。

小桃擺明話裡有話,她想說不是高攀薛雲裳,而是李章,她怕李章嫌棄她是個貧困的漁家女。

“我們小桃不錯嘛,看看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這在咱襄城那可是出挑的好姑娘,那應該是別人想高攀我們小桃姑娘才真的。”薛雲裳朗聲說道。

“哪有······”小桃的臉又紅了。

“來來來;跟我來。”薛雲裳一把拉住小桃,便往李家走去。

去了李家,張娘娘在李瑋跟李珣在外頭玩,十五歲的李瑋跟五歲的李珣瘋的像個泥猴子一樣。看到這樣的李瑋薛雲裳在心裡狠狠的惡寒了一把!同年不同命她這幾天因爲衙門的事幾乎沒有閤眼,案子沒進展她跟着着急,現在看看這李瑋,薛雲裳打心裡說一句:你小子可真幸福,這麼大了還爹孃養着,弟弟瘋着。唉;人比人氣到肚子疼,此話果真不假。

張娘娘坐的自家門前納鞋底,一針一線的手奇快,還有半面的樣子這鞋底算是納好了。薛雲裳跟張娘娘使了個眼色,倒了一杯茶給小桃,薛雲裳拉這張娘娘到一旁一嘀咕。這事算成了一大半。要知道這些年張娘娘可沒少爲李章操心。這眼看李瑋也要娶親了,這兄長不娶親做弟弟親事只能往後拖,自己家的二兒子什麼樣自己清楚,不早點結親,將來這老二也要被耽擱了。

隨後張娘娘兩眼放光的看着小桃,小桃也心知肚明更加的害羞不已。隨後張娘娘非拉着人家留吃飯,害的小桃更加的慌亂,最後竟然撒腿就跑。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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