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想了想,那個在暗中之人究竟會是誰,那麼一同前往的李婷和那個受傷的女子呢,是不是也被人挾持了,若是這樣的話倒就難辦了。
本來是分開走,大家都會安全點,沒有想到自己等人經歷了重重險阻回來了是,而他們卻遲遲沒來,可是在信中所說,也就這兩天的事情。
難道會是劉太后他們,想想也沒用這個必要,他們對自己倒是很重要,用來威脅豈不是多此一句,那麼幕後之人就很難確定了,是西夏,大遼,武林中人,還是其他什麼勢利。
隨着兵部大印被自己帶回來,若是找自己報仇倒還真的不少,看來營救他們迫在眉睫,可是又無從查起,也可以等那些人開價,既然已經讓自己知道他們的處境,那麼就是一場見不了光的買賣。
楚楓冷冷一笑,敢威脅自己的人,必定要他付出代價。
一夜無語,第二天早晨,一大批士兵來到楚府。
“楚護衛,皇上請您去一趟。”爲首的帶刀侍衛道。
“皇上!?”楚楓有些茫然道。
這時候要見自己也無可厚非,可是帶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是保護自己,顯然也沒這個必要,自己的武功不是誰想殺就想殺的,那是逮捕自己,也不怎麼大可能,哪有剛開始博弈,就輸下來的事情。
宋仁宗絕非如此平庸之人,想來肯定是別有目的,先走一趟在說,在這裡瞎猜也是多費腦筋。
皇宮,皇室專用的後花園,宋仁宗端坐在那裡,劉太后佯裝假寐,郭皇后哭哭啼啼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越哭越大,似乎遇到了什麼委屈的事情,這纔不顧體面,在兩個大人物面前失禮。
楚楓一看到這一幕,暗道一聲糟了,原來郭皇后和劉太后是一條船上的,自己殺了府尹焦俊肯定觸犯了她得忍耐極限,不找自己麻煩纔怪,再加上劉太后在旁狐假虎威,自然纔會敢在宋仁宗面前這樣。
想來他也是逼不得已,如今兩個後宮一把手想要刁難自己,不過又不願意給別人看到自己是逼不得已,這才本來是用綁的,如今卻用請的,看來能否化解這場危機,要唱一段雙簧才行。
這就需要配合,兩人首次這樣面對面的合作,能不能成功,這關於他們的以後前程,或許連他這個皇帝都會坐不安穩。
“楚護衛,朕聽說你殺了府尹大人,可有此事?”宋仁宗面無表情道。
其實即使楚楓承認了,他也會千方百計的將對方給救了下來,若是這樣的開頭一開,那他們想殺自己的人不是想怎麼就怎麼,他哪還有什麼威嚴。
不過若是對方能倒打一耙,倒是給自己長了威風,爲自己揚眉吐氣。
“稟皇上,太后,皇后,微臣沒有殺死焦大人,是焦大人畏罪自殺。”楚楓輕輕道。
“大膽,敢狡辯!”郭皇后大喝一聲道。
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聽的出來,她有多麼的生氣,本來在這兩者勢利中,可以左右逢源,如今倒好,逼着自己站隊,本來是打算選擇弱勢的宋仁宗,自己的夫君,可是轉而一想,劉太后畢竟是後宮之主,要是徹底將其得罪,那以後的日子豈不是要戰戰兢兢。
若是以後劉太后失勢,再倒戈也不遲,要知道皇上之所以愛你,並不是因爲你的美貌,而大多數是因爲你的權勢,只要孃家在這裡有錢有勢,就算皇上也要掂量一下。
既然已經選擇了一方,那麼總歸要表示一下忠心,殺一個四品護衛,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回皇后,當時微臣奉皇上旨意,請焦大人進宮,可是焦大人貪圖享樂,盡然忘記了時辰,微臣只好在門外等候,直到天黑,才忍耐不住闖進去。”楚楓這裡面有的說是真的。
真的在於他確實在等,而且期間那麼長,他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假的就是宣旨意,這本來就有點說不清,他說他確實說了,至於那兩個門人,看到那一幕,即使他們彼此沒有串供也會這麼說。
若是他們敢說並不知道這旨意,皇上說滅了他九族,不會有人出來相勸,一個小兵根本就不值得劉太后等人出手相救,根本就無足輕重。
楚楓自然明白這個層次,這纔有恃無恐,怠慢皇上口喻,就是敢藐視皇權,自殺算是最好的去處,不然連累滿門,那就死也不能瞑目了。
“你是說焦俊自殺,不是你殺的,要是敢欺騙哀家,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郭皇后咄咄逼人道。
“回皇后,微臣說再多也沒有焦大人說一句可信,那麼就有請焦大人。”楚楓道。
“他,不是死了嗎!?”劉太后滿臉疑惑道。
“是的,太后,可是死人說話才最能讓人相信,他們不會說謊!”楚楓恭敬道。
他暗道沒想到焦俊這樣的死法倒幫了自己一把,省了不少的麻煩,既然是畏罪自殺,那麼就是表明這些人敢對當今聖上無禮,被御史參也是正常的,可是人死了,也只是提一下,沒那個必要。
不過劉太后既然過問了這件事情,應該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若是毫無準備,打死自己都不會相信,這些人都是玩陰謀的祖宗,就這樣打發了,不是自己傻了,就是他們又挖了一個更大的坑。
果然兩人露出陰險的笑容,拿出一張白紙,上面是用血寫成的幾個字,應該是臨終之言,在偷偷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這樣的證據要是拿出來,可信度就很高了,除非能辨別是否真僞,否則就會被拿出做鐵證。
“楚護衛,不知道這個做何解釋?”郭皇后讓丫鬟把證據遞給了當今皇上。
宋仁宗眉頭一皺,居然敢陰自己,剛纔一直沒提,如今倒好,想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看來來勢洶洶,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望了楚楓一眼,見他沒有什麼表情,似乎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場面,便把血書遞給了他。
“皇后,恕微臣直言,這血書是假的!”楚楓冷冷一笑。
回想當時,焦俊一心思要和家人告別,在那樣的時候,對於一個即將踏入鬼門關的人來說,每一秒都很珍貴,一旦後事說完,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戀這凡塵,只有死了才能保全他的家人。
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會寫這鬼東西,而且還有一點,他不是用刀刃這樣的利器,而是毒藥,他能流那麼多血的情況下這這麼幾個字,還真是神人!
從字跡行間裡可以看出有人在模仿,這樣的書法高手在皇宮裡隨處可以找到!
“楚護衛,你這未免在狡辯吧,你說人死了可以說話,那麼就請你讓他來辯解吧!”郭皇后沒好氣道。
“回皇后,微臣這就將他帶來!”楚楓道。
“大膽,皇宮之內,豈讓你放肆!”劉太后重重哼了一聲。
自古皇宮乃是神聖之地,至於弄個死屍上來,就是大不敬,嚴重的就滿門抄斬,好說話的就是暴屍荒野,若是讓死人擺在她們面前,威嚴何在!
宋仁宗自然也覺得不可取,這不是有失身份嗎,再者死人真的能說話,不就是怪力亂神,實在不可取!
不過既然楚楓有這樣的把握,顯然不是說真的把人擡進來就擡進來,這只是一個說法,再者那個焦俊早已入棺,這也是對死者的不敬!
“請太后息怒,微臣絕沒有冒犯之意,只是焦大人在身前寫了一封信留給皇上,是臣一時疏忽,這才一直忘了,請皇上饒恕!”楚楓淡定自若道。
宋仁宗自然說一聲罷了,也不是什麼事情,就不必這樣怪誰了,不過對於這封信就感覺好奇,在那樣的情況下會寫信給自己,難道是來求情的,想想這怎麼可能,既然自己要殺他,那他心裡也應該很清楚!
他這個犧牲品是當定了,唯有祈禱郭皇后那些人不要太逼自己,不然滿門抄斬自然是逃不了的。
“皇上,這是焦大人的密函,請皇上過目,以及他畏罪自殺的原因。”楚楓將信遞了過去。
他心裡暗道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本來是修書給唐氏姐妹的,讓她們過來照看一下家裡,沒想到倒用上了,這其實也是有種冒險的意思在裡面,試想要是對方要拿去看呢,那不是全穿幫了。
即使這樣,他也是有辦法,大不了說給錯了,然後也寫那麼一封,據他所知,林美美也是這裡面的行家,反正也都差不多了,自然不會去太較真,再說宋仁宗根本就不會讓事情繼續下去。
“母后,焦大人說由於自己的過失,冒犯天威,您看!”宋仁宗說着遞了過去。
“既然如此,哀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哀家也累了,回吧!”劉太后並沒有接信。
顯然她絕頂聰明的,即使那信是假的如何,所謂天威難犯,難道說太后會親自揭穿,那不是就是等於撕破了臉,正式交鋒,顯然根本就沒有到這樣的地步。
要是真的這樣接了,若是這信不假,就不一樣了,那可能要表明一下態度,那焦俊一家人就徹底完了,這樣要是被跟隨的人知道,哪個不明哲保身,就算效忠也要看時局。
爲了一個小人物,明顯是不值得一個當權者去做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