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店小二被那漢子唬得一臉煞白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大漢又喝道:“你說沒有肉,,我的酒菜裡怎地吃出蟑螂來,。”
小二聽得這話頓時都傻了,放眼在桌面上一掃,在那些殘羹冷炙之中,哪裡有蟑螂的影子,當下,小二哆哆嗦嗦地勉強應對說道:“哪裡……哪裡有蟑螂,小的,小的怎地看不着。”
“老子說有便是有,你這生意怎麼做的,想關門了還是怎地,。”那坐在那漢子周圍的一個後生也吼道。
掌櫃的一看便知道這夥人是存心要找茬的,可是,這事鬧起來,只怕收不住場子,當下便忍氣吞聲地陪着笑臉說道:“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不知是哪盤菜裡有的蟑螂,我重新叫廚子做了給你們。”
“這裡所有的菜都有。”那一個黑麪的漢子衝着掌櫃的喝道:“你這黑店坑人,老子們不吃了。”
“走。”那漢子發話了,呼啦一聲,那五六個漢子都站起身來,將傢伙操在手裡,便往外面去。
小二一看,哪裡敢上去攔,看着掌櫃的責備的眼神,也只能扯開嗓子在後面喊上一句:“衆位爺,還沒給錢呢?”
“哼。”那人冷哼一聲,頭也不回便往門外走。
而此刻站在樓梯上的雷三爺看着這夥人強吃霸王餐,心裡頓生不爽,暗暗捏着拳頭,卻也不敢上前來“講理”,方纔小二說這裡面有匪,保不準便是這夥人,躲都躲不起,哪裡還敢去招惹他們,只是,這心裡卻不舒坦。
“喂,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
那漢子聽得這一聲,心裡暗暗笑了,道:等的就是你,你送上門來了,那兄弟們就給你鬆鬆骨頭,那漢子想到這裡冷哼了一聲便轉過身來,將兩條粗壯的臂膀一抱,看着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身後的那差役,輕輕鬆鬆地笑道:“不這麼走,怎麼,莫非你倒打算給我們討一個公平,若是能讓這小二賠咱哥幾個些銀子,那倒是可以先不走。”說罷,那五六個漢子哄地一聲都笑了。
雷橫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踱步到了方纔他們吃飯的那張桌子面前,將那風捲殘雲之後的盤碟拿起來,看了看,不緊不慢地說道:“是要討個公平,是得賠些銀子。”
那漢子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來就是來找茬的,卻沒想到遇上這麼一個糊塗的差役,不但白吃一頓,差役幫忙還能白拿銀子,這等好事,哪個會錯過,當下衆漢子誒地一聲都笑開了嘴,。
可是,不等那漢子的嘴角咧開,雷橫便繼續說道:“只是,,卻不是給你們討公平,這銀子更不是賠你們。”
“哎呦,官大爺,這話我怎麼聽得這麼彆扭,不會是說錯了吧。”那漢子故意挑逗雷橫。
“你說吃出了蟑螂,可是,這桌上沒有,這盤裡沒有,莫非,是吃到你肚下去了不成,。”雷橫不等那漢子惱怒開口,便繼續侮辱道:“你們這等鳥人,專配吃那髒蟲,葷素搭配,這鎮上頂好的菜餚了。”說道這裡,嘴快的雷橫朝着那掌櫃的問道:“掌櫃的,這錢該怎麼算,。”
那漢子聽得氣得滿肚子都是氣,狠狠地看了一眼那掌櫃的,嚇得掌櫃的半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雷橫本來就指望那掌櫃的現在能放出個屁來,當下便顧自說下去道:“掌櫃的都難定奪,那我也給個面子算了,退一步講,,每盤五兩銀子,這六五三十兩,一盆米飯算你們便宜的,一兩銀子,一共三十一兩,留下錢來,便可以滾了。”
那漢子冷笑了一聲,氣鼓鼓地道:“老子要是說沒銀子,不,給,呢?”
“我知道你們身上沒銀子,來的時候就打算吃霸王餐。”說道這裡,雷橫拎了一隻盤子,踱步到了那漢子面前,說道:“不過,也不知道是我走運,還是你倒黴,爺頭一天當差,就遇上你們,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再說一次,最,後,一,次,,識相的,把錢留下來,不識相的,把腦袋留下來。”
“啊呀,我說這位官爺,你可嚇死我們兄弟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腿都不聽使喚地哆嗦了。”那漢子故意地擺出一副誇張的害怕模樣來,說道:“您嚇死我的小心肝了。”說着那漢子挺着胸脯湊近到雷橫的面前,緊緊地貼着雷橫的面前,口氣一變,滿是威脅的味道說道:“爺爺吃遍天下的飯,從來就沒有付錢的規矩,怎地,,你要搬了爺的腦袋,好啊,!你試試看。”
雷橫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副猖狂的眸子,淡淡地一笑,這一笑像是一道閃電又像是一隻狡狐,帶着一種說不清的霸氣和詭異,在雷橫的臉上一閃而逝,而看在那漢子眼裡,頓時覺得一種說不出的寒意來,可就在那漢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雷橫那隻拿着盤子的手突然從側面扇起來,忽地一聲風響過後,不及那漢子閃躲,便整個猛烈地扇打在那漢子的側臉上,隨着呯地一聲碎響,盤子的碎屑帶着那漢子的鮮血頓時飛濺開來,驚得那小二和掌櫃的連連往後縮,而當庭的那些食客們也沒有人再發愣,一個個直往後退,貼在遠離門口的一側,心驚膽戰地看着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幕。
那些漢子們一瞧這差役動手了,帶頭的被打得半邊臉上血肉淋漓,這纔有了觸動,反應過來發一聲喊,要出手反擊,可是,還不等他們將手裡的傢伙都揮舞起來的時候,那半邊臉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漢子已經被雷橫一腳猛地踹飛出來,撞倒了後面的兩個漢子,而兩側的兩個後生一個揮起朴刀來朝着雷橫的面門砍落,一個則是掄起斧頭來照着雷橫的肩頭上直剁下來。
雷橫經歷廝殺的老手,這點夾擊完全應付的來,當下雙臂一舒,後發而先至,將那兩人的操着傢伙的手腕都狠狠地捏在手裡,當空一頓一扭,頓時兩人的喉頭便不由自主地發出兩聲和音的殺豬慘叫,而那握在手裡的傢伙早就咣噹兩聲落在腳下。
雷橫一招將那兩人的兵刃繳落,當下便猛然收臂一拉,將兩人朝着雷橫這邊扯過來,就在那兩人跌撞過來的時候,雷橫卻猛然腳下生風,一挺胸腔,照着那兩人便撞了過去,將那兩人衝撞的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直跌出門口的街道上去,將外面遠遠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嚇得往外又擴了一圈。
而那兩個後生方纔撞在雷橫胸前,就像是裝上了一堵厚重的牆體,痛的兩人倒在地上趔趔趄趄。
而就在這時候,方纔那打頭的漢子已經爬起身來,揮着一把鬼頭刀衝着雷橫的頭頂劈落下來,雷橫看着那刀來勢猛烈,卻也不當回事,像是伸手摘果子一般,眼看着刀刃就要到了臉前,雷橫一伸手便將那抓到的手腕整個都抓在手裡,那漢子方纔看到了雷橫怎地打倒他兩個兄弟的,當下怕雷橫故技重施,當下想也不想便想擡腳一腳將雷橫踹開,。
可是,那漢子剛剛將擡離地面,便被雷一眼看破,當下便一腳踩了上了,將那漢子的腳狠狠地踹了下去,並重重地踩在腳下,而雷橫則是藉着這一步,緊貼上來,兩拳頭像是一團風影一般朝着那廝的臉面開始打,一番連環拳直打到那漢子的胸口,將那漢子打得滿口是血,雷橫這一通拳頭輪換砸下來,那漢子覺得就像是一輛馬車從身上碾了過去一般,痛的他大佛出世二佛生天,可是即便如此,那漢子想退卻又退不得,一隻腳被雷橫踩在腳下,像是用大釘貫穿了腳面,釘在了地上一般,麻木之中包裹着火辣辣的疼痛。
雷橫一番拳頭打下去,最後擡起那隻腳來照着那漢子的胸脯便是一記重腳,踹那漢子橫飛出去,沿着那橫飛的軌跡,漢子口裡噴出一口猩紅刺眼的鮮血來,而當他重重摔在靠近街面的另一邊時,這才明白,眼下這差役當真不是個普通角色,只怕這般下去不好對付,打探的有大商隊在這裡落腳便夠了,等大王帶了人馬到了,再收拾這差役討回一口氣來不遲,想到這裡,那漢子想掙扎地爬起身來,卻不知道怎地,整個身子被雷橫亂拳打得顫抖不已,就連着沙土路面都變得像是滑不溜秋的冰面,任由他怎麼掙扎都站立不住。
而就在那漢子掙扎的時候,先前在他背後的兩個人也揮着刀上去,被雷橫一併打倒在地,先前的那兩個人見勢頭不對,對望一眼,便撒腿就逃,雷橫大喝一聲,將腳下的那把斧頭踢起來,劈手抓住朝着其中一個的後背便飛擲過去,只聽撲哧一聲響,那斧頭正中後背,一股鮮紅噴灑而出之後,那後身帶着慣性往前跑了兩步,便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一下。
“別讓他們走了。”雷三這時候帶着自己那一幫子夥計們衝出門來,可是,除了抓住被雷橫剛剛打倒在地的三個漢子之外,那另一個後生早就衝進人堆裡,不管雷三的人怎麼追都已經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