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激戰過後

兩翼輕騎兵配備武器也很雜亂,熟練的老兵以弓箭爲主要武器,長槍爲輔佐武器,還準備着一條狼牙棒作爲備用。新兵也有配備弓箭,但是大多隻是擺設,實戰武器是以騎兵刀爲主。一米來長的騎兵刀,狹窄輕盈鋒利,對戰金國人的彎刀並不吃虧。

雙方激烈混戰,一碰撞金國輕騎兵死傷嚴重,根本不是鐵浮屠的對手,但是他們有部落首領在,戰鬥意志也很頑強。

呂方早就盯上了敵軍中間的東海部落首領了,那是敵人的靈魂所在,只要幹掉他,敵軍立刻大亂。

“殺。”呂方畫戟一揮直指敵酋,手中畫戟東擋西殺接連挑翻了數名敵兵,身後士兵也跟了上來,在呂方左右廝殺,一路衝殺過去,幾乎無人抵擋。

東海部落酋長這個時候正在做最後的思考,對他兒子說:“你帶人撤退,咱們東海部落不能就此完蛋了。”

“那你怎麼辦?”

部落酋長道:“趕緊滾,現在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

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失算了,一開始就被強弩射擊,勇士們整日裡放牧牛羊,哪裡有鎧甲,被弩箭當頭一棒。接着古怪的竹筒襲擊,人馬死傷數百。緊跟着又出現了輕騎兵最害怕的鐵浮屠。士氣已經喪失了,更加上人數少,這個時候不撤退就只有全軍覆沒的結果。

那老頭酋長一晃手中大刀喝道:“賀利達,從現在起你就是東海部落的酋長了,留下兩百送死的,其他的你全帶走。”

賀利達兩眼噴血,但是這個時候根本不能猶豫,兩側羽箭亂飛勇士們不斷的落馬,再看自己勇士們射出去的箭大多破不了對方的甲。

“爹,我會爲你報仇的。”賀利達大吼一聲,一揮手,帶了五百勇士往後就逃走。自願留下來送死的有三百多人,這些人也是拼了,打仗很勇敢,但是這一切都無濟於事,在巨大的實力差面前只能是困獸的掙扎而已。

晁蓋見敵人逃走了五百騎兵,當即命令留作備用的五百重騎兵也衝了上去。呂方、郭勝兩部圍攻斷後的騎兵。晁蓋、劉唐突擊上去,猛追逃走的賀利達。

晁威也看出來點門道,對晁蓋說:“逃走的那個帶隊的少年應該是老酋長的兒子,讓他逃回去繼承酋長位置的。”

“嗯,全力追殺。”晁蓋帶領着數十騎兵追得最近,雖然人數少,但是神臂弩威力大,第一輪就滅他們十幾騎,緊跟着換了弓箭,羽箭不停的向前飛去。東海部的騎兵也回身射箭,但是他們的箭的射程明顯偏弱,殺傷力弱了許多,晁蓋等人也不跟的太近。劉唐他們剛纔和敵人廝殺了一陣,馬力匱乏,反而落在了後面,慢慢的也追了上來了,這下敵軍吃不消了。

一個百夫長摸樣的人道:“留下來攔住他們。”

當即有七八十騎停下來,調轉馬頭回來廝殺。

晁蓋正殺的興起,哪裡容他來破壞,當先一箭射出,這百夫長胸膛中箭,後背透出來老長,悶哼一聲落於馬下。

親兵隊的這些騎兵都是膀大腰圓的山東大漢,弓馬嫺熟,用的弓箭比普通士兵的要重,命中率也高,幾個呼吸的功夫射殺了十幾人,其他的人根本抵擋不住晁蓋等人的衝鋒,其他敵兵就交給劉唐他們了,大軍衝鋒,幾十人妄想擋住,轉眼就被吞沒了。

又是一個百人隊留了下來,這羣人更加的瘋狂。一人揮刀直奔晁蓋,晁蓋畫戟一挑,刺中這人胸膛,這廝丟掉彎刀,死死的抓住晁蓋的武器,到死都不鬆手。旁邊有另外一個敵兵想趁機偷襲晁蓋,冷不丁的一把彎刀砍向晁蓋肩頭,誰知道刀還沒過去呢,一把大鐵錘打在了這人的門面上,整個腦袋如同被砸爛的西瓜。

這批百人隊又被快速吞沒了,但是他們悍不畏死的作戰風格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尤其是劉唐部的士兵,死傷不少。

又追了一段距離,晁蓋一揮畫戟道:“停止,回去。”

士兵們雖然還想追,但是戰場之上,需要的就是絕對權威不容置疑,大家一起返回。打掃戰場,救治傷兵。

這一戰殲敵八百,俘虜七百傷兵。自身傷亡也很多,陣亡一百五,傷二百。其中包括珍貴的鐵浮屠也陣亡了三十多人,這讓劉唐非常的惋惜。

劉唐問:“哥哥,這些俘虜怎麼辦,大多是鐵砂傷、箭傷,並不致命。”

晁蓋道:“輕傷能救治的一律救治,重傷沒有治癒可能的給個痛快。”

“是。”劉唐領命,去安排了。軍中醫護兵帶的藥材很多的,合起來有十幾馬匹,潔白的棉布,止血的藥粉,這些個東西金兵從來沒見過,感覺到很好奇,不過見死不了還是感激的。

那個光頭大漢目光有許多讚許,盯着晁蓋看。

晁威用契丹話問他:“你看什麼,這麼處理你還不滿意。”

這漢子道:“我很滿意,戰敗了的俘虜不管是殺掉還是做努力那都是長生天的安排。”

晁威給晁蓋說了一邊,晁蓋問:“你叫什麼名字?是東海部落裡的第一高手嗎?”

這光頭漢子的回答讓人晁蓋很吃驚,這個大光頭竟然是蒙古人,叫做扎木拉。

扎木拉道:“按照草原的規矩,你抓了我就是你的奴隸,但是我不服你,你殺了我吧。”

晁蓋一笑:“你這麼大個個頭,留着去挖礦肯定很有勁,爲什麼要殺了你。你說吧,怎麼纔會安心做奴隸。”

扎木拉晃動大拳頭道:“打敗我我就服你,咱們比試拳腳和弓箭。”

旁邊羅雲在那裡竊笑,這廝腦袋莫非是壞了,晁蓋那是著名的鐵拳,一代宗師的水準。

士兵們正在打掃戰場,短時間內也結束不了,晁蓋說:“好吧,咱就比比吧。”

先比試拳腳,晁蓋脫了鎧甲,扎木拉着光着膀子,扎木拉擅長摔跤,跳着腳,晃着膀子,晁蓋伸手前探,扎木拉以爲機會來了,正要出擊,就被晁蓋抓住了右臂,一轉身,一個過肩摔,啪,把扎木拉重重的摔在地上。

扎木拉身體重,這一摔可不輕。爬起來又戰,晁蓋這次直接過去抓住腰帶給舉起來丟了出去,啪,又是丟到了草地上,扎木拉摔了一身青草綠。第三次的時候,扎木拉道:“我服氣了,咱接着比弓箭。”

弓箭比試自然不會玩那麼低級的固定靶子,保留節目就是射水果,行軍打仗的也沒什麼像樣的水果,士兵找了幾個野果子,往空中一丟,扎木拉彎弓就射,連丟了五個野果子,只射中了一個,還沾沾自喜。要知道這種射發難度很高,一般的弓箭手哪怕是一個都射不中。

這次該輪到晁蓋了,士兵往空中丟野果子,丟了五個,射中了五個。扎木拉驚呆了,直接跪地道:“哲別,哲別,請收我我爲徒弟。”

晁蓋說:“你是我的俘虜,怎麼可以輕易變爲我的徒弟,看你以後表現再說。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完好了有獎勵。”

“什麼任務。”扎木拉問。

“你去協助管理那七百傷兵,去吧。”晁蓋說。

原來扎木拉是東海部落的戰俘,後來就加入了東海部落,雖然身強體壯,但是地位不高。七百俘虜兵裡成分也比較複雜,有漢人,還有其他若干小部落的人。草原上的部落合併很野蠻,奉行的是誰的的拳頭大聽誰的。

扎木拉對晁蓋心服口服,領了一條碗口粗的硬木棒去看管俘虜兵了,別看扎木拉個頭大,但是口才不錯,一邊晃動大棒,一邊說:“乖乖聽話有肉吃,俘虜就要有個俘虜的樣子。”

“真的會有肉吃?”一個俘虜問。

“當然有,馬肉正在鍋裡燉着呢,你們看看。”扎木拉一指不遠處的大鐵鍋。這一仗打的很激烈,死掉的馬匹也有好幾百。

正說着呢,士兵過來了,沒好氣的叫了幾十個手腳全活的架起了十幾口大鍋,大塊馬肉放鍋裡,加上水,讓俘虜兵們自己煮。

不遠處,劉唐一努嘴,對晁蓋道:“這個扎木拉不會是裝的吧,該不會帶着俘虜們逃走吧。”

晁蓋搖搖頭:“應該不會,草原有草原的規矩,外人看來他們是一個部落,其實不然,他們是由若干個小部落通過不斷的戰爭融合在一起的,平日裡爲了牲口、女人沒少了廝殺。對於投降這種事情並不排斥,更何況趕盡殺絕只能拉仇恨,所以我們要嘗試融合他們,而不是殺掉他們,就像我們融合猛牛草原一樣。”

劉唐點點頭:“哥哥說得很對,光靠戰爭解決不了所以問題。”

這餐飯俘虜們吃得格外的香甜,吃到了充足的食鹽、各種調料,味道非常合口,一個個嘴角流油。

吃過飯,他們被要求光着膀子騎上馬匹跟着隊伍行軍,他們騎得馬十匹拴在了一起,扎木拉已經給他們說了,十個人一隊,只要這個隊伍裡跑了一個其他的全部砍腦袋。如果十個人都不跑,下次吃飯照樣管飽,而且表現的好了還有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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